?胖子比他们离的要近一些,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属下就这样一瞬间变成了一摊白骨,当即就惊叫起来挥舞着手脚爬起来往回奔来。
我和大奎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遍体生寒,连呼吸都忘记了,一时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开始变的无声无息,一切都是那般的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刹那间变成几根白骨头?漂白也不带这么快的。
僵硬了半响,我还有点心瘄神摇,就见大奎跺着腿喊胖子他们快回来。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紧着说道:“
少东家,快叫醒其它人。”
大奎说着就迎上去接应胖子。胖子这个人太蠢拙了,跑三步步要摔两个跟头,越是这样也就越发惊慌,最后索性在沙地上爬了。
那些红色的光泽这时候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来势也越发汹涌,骎骎逼近,几乎就要贴近胖子屁股了。
而我这时候也无暇为胖子揪心,大奎这就去救他,应该没多大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去叫醒吻妹和张强,不然当红色的这些东西过境于此,可能他们连痛都不会痛上一下就变成一堆白骨头了
。
天要亮的时候也是睡意正香浓的时间段,这时候吻妹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虽然已经醒了,但眼睛还是要睁开还是很艰难的样子,就抿了抿嘴翻了个身掩面问着,“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这时候哪里还有功夫与他细说?见吻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就心生怒气,批头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扯开嗓子冲着他喊道:“死人啦,你个猪八戒托世的,快起来快起来。”
吻妹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被我一巴掌打下去,当即也清醒了八分。一跃坐了起来,瞪足了丝红的眼睛看着我。
“怎么?你睁眼要这么用力的吗?”我被他盯的浑身发毛,就一把推开他,迅速收拾地上的装备。“快背上潘莹跑路了。外面出事了。”
这时候大奎也拖着胖子冲进了石墙内,见我们还在磨蹭,就跺着腿催促,指着身后对吻妹喊着“海……海蝎子,海蝎子。”
海蝎子又叫羽翅鲎(Megalograptus)第一种从水中移居到陆地并知道如何蜕壳的动物。海蝎子拥有坚固的防护,覆盖着身体和利爪的盔甲。它们用8条腿走路,后面还有2条扁平如桨的腿。一旦离开了水,它们便会行动笨拙。但是那些红色海蝎爬行蛮自若的,至少比螃蟹海虾要迅速。
我听说海蝎子是远古生物,大约在奥陶纪时代,是早已灭绝的物种。难懂大奎说到的海蝎子是另外一种东西?
吻妹好像也没能明白这个海蝎子是什么东西,但见我们都这般的惊慌自然也不敢怠慢,紧忙让张强背起潘莹,提上背包跟着我们往树林里奔跑。
北回归线以南多为阔叶林植被,树身很高,叶片宽厚,就像椰子芭蕉树那样。树干一高,地下的荒草锥刺就少了,厚厚的落叶层,就相当于吸满水的海棉,一踩上去脚下就猛地一陷,然后鞋子就湿透了。
之前张强带着胖子进过林子,回来也和我们说起过这件事情,然而我却不曾成想,这里的落叶层会厚到这个程度。底层的叶子应该是腐烂了,踩踏翻出来后,就是一股子冲脑门子的恶臭。
这时候虽然情况紧急,但被脚下的下陷感所怔,我还是惊愕的停下了步子,畏葸不前,担心下一脚踩过去就是深不见底的泥泽。
见此背着潘莹的张强就停下来拉了我一把,然后安慰我道:“少东家,林子边上的树叶厚,但没什么危险,往里面走几步就好走了。”
我也不置可否,勉强让自己给张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抽动好像陷在泥浆里的双腿,蹒跚前进。
第一缕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在海面上洒下一缕缕碧霞辉光。这时候我们已经踏进了这片树林,再回首来看的时候,就见那金色的沙滩上红艳艳的铺盖着一层朱色油光,红艳的好像能滴出血来。这时候借着煦煦晨光我就看到,那是一只只如同螃蟹大小,但形态更像是蜘蛛一样的东西。每一只都是全身赤红,好像刚从染缸里爬出来的一般。背上有着一面小小的平壳,在阳光下闪着艳光,和螃蟹的外壳差不多。但是这东西好像长了无数只脚,壳子下面丝线般的都是毛茸茸的爪子,有一根如同天线一般的尾巴翘在身后,倒是和蝎子有点撞脸。
见此我就有点发憷了,心想这是什么鬼东西呀。倒确实不是电视上说的海蝎,但看到他们身后的一根竖立的尾巴,又分明很像是蝎子。而且那竖立的尾巴上,还有一个红色的肉瘤,末端是晃眼的针刺,可能和蝎子一样,是他们致命的武器。如果真是这样,那肉瘤里面会不会装满的都是毒液呢。
遇此我就不禁的后怕起来,就这诡异的东西,大奎当时还打算抓来补充为食物?是他们拿我们当食物吧。
吻妹回头看了一眼就紧了紧眉头说道:“这都它妈什么虫子呀!看来是瞄上了咱们,冲着咱们在撵呀。”
身后咖呲呲的传来沙沙声,给空气间带来了一种急迫感。这时候大奎喘着粗气回道:“这是海蝎子。我在越南水牢里见到过,这种虫子很奇怪,嘴巴生在足底,爪子上都是倒刺,所以当他们抓住猎物的同时就已经在啮噬了。看见那和蝎刺一样的尾巴了吗?它是感光动物,夜里因为光线弱,他们没能发现我们,只是在沙滩上翻食海龟卵。现在天亮了,那感光的尾巴就相当于他们的眼睛,是能捕捉我们行踪的。”
见大奎这么一说,胖子就抱怨道:“真它妈晦气,我说沙滩上怎么那么滑呢,原来沙子下面埋着乌龟蛋。诶哟,差点没摔死我。”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到树林内。这时候确如张强所说,里面的路好走多了,虽然脚下还是厚厚的腐叶,但却没有外围的那种下陷感,步子踏实了,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虽然脚下的地面好走了,但并不像是踩在石头和泥土上的那种硬棒棒的感觉。每一脚还都像是踩在了弹簧上,和在席梦思上跑步差不多。
然而我这时也没时间弯身去看脚下是怎么一回事,海蝎子在沙地上行走缓慢,但是一到了这密叶林里,就如同倾倒的岩浆一样,疾速在树林里漫延开来,而且已经开始超出了我们的奔跑速度。
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我们已经拼尽全力往前跑了,但是输出远远少如需求,失衡的代价就是万劫不复。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这是要完蛋了,没想到万劫千难还没开始,连我家楼下的张奶奶都还没死,我倒要在今天壮志未酬了,而且还是死的这般不明不白,都还不知道是死在了哪儿。
这时候胖子有点力脱了,就挥了挥手扶着膝盖说:“不行了不行了,胖爷我是再也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胖子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说着。大奎见怎么拽,他都不肯再跑了,就知道这胖子可能是真的跑不动了。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急喘着四下望了望,然后对我们说:“这样被撵着跑也不是办法呀。我看不如我们爬树吧。在树上躲一躲。”
胖子本来还有点为自己力不从心不能坚持而自渐形秽,这时候听见大奎说到可以在树上躲一躲就好像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了,忙着点头说:“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你们快来推我一把,我这辈子还没上过树呢。”
眼前的树木都是参天之高,且树身上光溜溜的连个枝桠都没有,就别说胖子了,我想就是我可能都爬不上去,而且就算我们都能爬上去了,潘莹怎么办?
吻妹也觉得这个办法不妥,就摇了摇头说:“大奎,你可以肯定这个什么水蝎子不会爬树吗?万一推测错误怎么办?”
大奎这时候也有点为难的抓了抓头,“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跑不过他们,又躲不了,难道和他们火拼了?”
“倾巢的海蝎子能铺满整个海滩,可见数量之多,我们就是一个个的捏,也得捏到年后八月的。”见没人来推自己往树上爬,胖子这时候就有些浮躁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就紧着问道:“咦?咱们不是还有炸药吗?要不然我们先炸几个坑出来,也先抵挡一阵子在说。”
定向炸弹和雷管在船上炸红尾巴鱼的时候已经用掉一部分了,剩下的都在吻妹的背包里面。这时候被胖子一言击醒,吻妹便急忙去翻背包,然后对我们说:“炸药不多了,应付不了这些的海虫子,但是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先设伏炸几个点出来看看能不能震摄到他们。”
胖子见吻妹这么一说,就急着纠正道:“男妹子,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明明是我想到的。”
吻妹没有理睬胖子,从背包里翻出雷管交给大奎后说:“很多动物都有很敏感的声波感应,一个爆竹在他们听来可能都是震耳欲聋的。你先炸个点,看看他们会不会受惊撤退。”
说这话的时候,那红色潮水一般的海蝎子就已经逼近不过五十米了,如果我们保持原态,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功夫,他们便能在我们身上踩过去,一只带走我们身上的一口血肉,千军过后,我们就会和那水手一样,变成一架架白惨惨的骨头散落在地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时候跑已经来不及了,除非是开着法拉利。
不管怎么样,也只能试试了,要是雷管爆炸后对他们没有丝毫的震摄,我们也就只能认命。到时候就自由活动,能爬上树的去爬树,爬不上去的也别怨天尤人,就给亲娘亲爹祷个告,坐下来等死吧。
大奎不是秃子,对配制炸药的事情不大在行。但是雷管这东西很简单,拎根绳子就能引爆。只见大奎手脚利落的将雷管安置在一颗蕉树下,上面洒上枯叶,然后把引绳拖过来,在红色虫子就要范进的时候,猛地拽响了它。
只见嘭嘭两声巨响,树林里尘土飞扬到处都是散落的树叶,余音后是惊鸟的啼鸣。
那些虫子果然稍愣,但却只是短暂的停歇,稍愣之后,还是快速前来,丝毫未受其影响。
见此我们也就心凉了,看来这个办法是不奏效的,可能这种海虫子常年生活在海底,是没有听觉的。
这时候我们都有点丧气,互看一眼,也知道下面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吻妹将剩下的炸药都倒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第一次有点男人的说了句:“大家各某死法吧,不想被活活咬死的站近一点。”
吻妹说着就吐着一口白雾,弯下腰来要去点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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