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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妹此时倒是显得对眼前的胁迫不削一顾,一边岿然不动的摆弄着手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麻神甚太郎周旋。

  然而这个时候的舅舅却显的很焦虑,自从麻神老爷子叫出了舅舅的生名后,我看到舅舅的面色就开始变的惊惶与不安,看向麻神甚太郎的眼神也变的恐惧和敌愤。就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但是又觉得自己打不过他有点为难那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舅舅开始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我也觉得很是奇怪,心想这个日本老头弄出这么多事,不会真的就是为了得到什么鬼玺吧。就算钟离国国人所说的鬼玺真的存在,也的确能召唤什么腐骨阴兵,可对于这个花甲老人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是日本特务,意图恢复帝国荣耀再次发动侵华战争?

  麻神甚太郎诡笑了几声,回答舅舅道:“我还是叫你包工头先生吧。包先生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得到什么吗?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呢?现在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被麻神甚太郎绕的有点犯浑。心想你自己要做什么怎么会连自己也不知道呢?现在绑架我们就是为了问一声自己要干嘛吗?这也太逗了。就好像一个人走进超市,却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然后去问售货员自己是来干嘛的。这也太戏剧了。

  舅舅失笑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见此麻神甚太郎就迟疑了一下,然后往回退去几步走到门楼的墙壁前。

  “包(韩)先生,你一直都是我很欣赏的人之一。重庆的事情发生后,很多涉及的人都不在了,所以我只有来找你。为了寻找你的行踪我可以算的上是机关算尽草木皆兵。这一次我设局把你引下来,就是想让你带我找到这笔宝藏。但是在这里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洪武宝藏究竟是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的话。那么我就只有去启动祭坛了。我想谜底一定很快就能被揭开。!我的一生都献给了这该死的土地,眼看就要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了,你却要放弃离开?你的不能这么做。快快的和我一起去揭开这几千年的秘密吧。”

  听麻神甚太郎这么一说,我这就有点精神恍惚了。首先我并不知道舅舅在重庆做过什么事,为什么这个日本老头子要花这么长时间来寻找舅舅。找舅舅难道就是为了设局把舅舅骗来这个地方?

  ‘草木皆兵’原本是指把山上的草木都当做敌兵。形容人在惊慌时疑神疑鬼。所以在这里,麻神老爷子用到这个词语显然是不正确上的,但是我想他的本意应该是想说,为了寻找舅舅动用了一切力量和关系。连草木都要当成兵将来使用。

  麻神甚太郎对中国的文化显然并没有像他自己说道的那样炉火纯青挥洒自若。研究对象可能也只局限在那些稀奇古怪鬼神莫测的事情上。而他的两个所谓学生也可能只是自己养的马仔,不然搞探险科查的人干嘛要带枪械?能弄到这么正统的手枪非一般人所能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有背景有势力的外国老人,为什么要费劲心思把舅舅引来这里?而作为诱饵的人皮地图是我从大鹿的家里拿到的。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我忽然想起吻妹在鬼楼里的时候曾经问过我地图是从什么地方弄的。而我当时又怎么能够想到,那三张人皮地图会是一场陷阱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觉得后怕起来,这也就是说,我去大鹿家里拿到人皮地图然后送给舅舅看,并不是偶然,而是这个日本老头的刻意安排。那么我的未婚夫的失踪会不会也和这个老头有关系呢?

  这样一想我就觉得非他莫属了,想想大鹿即便是再爱财再荒唐也不至于会在大婚前夜还盗墓呀?看样子大鹿的失踪一定是麻神在暗底下搞的鬼。这时候一想到这里,我就再也把持不住心下的愤怒了,怒吼道:

  “你个老日本鬼子,原来是你搞出来的这么多事,你娘的快说把我们家大鹿弄哪里去了?”

  我这时候也不管身后有杆枪正指着我了,迎着就想扑过去狠揍他一拳。舅舅见状连忙拦住我,生怕我真的就扑打过去,人家可是有枪的。

  这个时候麻神老爷子就显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忙喊道:“白富美女士,你的要淡定。我还不知道你的说的是什么。你们家里的鹿并不是我偷的。”

  这个时候舅舅见我们说不清楚了,就忙打断喊道:“好啦好啦,事已至此都别说了。麻神你就说现在要我们怎么样吧。”

  舅舅环住我,又窃声在我耳边嘱咐我先别妄动,我这才忍住心头的怒火,停下来。麻神这时候挤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吻妹,然后说道:“假女人先生,请你把金碗交给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吻妹依然矗若泰山的说着,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麻神甚太郎还没有说出要说的话来,忽然那门楼前的岩石后边就传来阿甘高昂的吼叫声:

  “兵子,你去哪?”

  阿甘的声音在裂谷下回荡,经久不灭,让我们一下子都蒙了。而我更是不知所向,心想兵子去哪了?他不是站在我们身后吗?

  我一直以为身后拿枪指着我们的人会是兵子,因为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在说出那么地道国语的同时,又能让我们感到声音是陌生的。然而当阿甘对着崖下呼喊叠步走向深渊的兵子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身后这人竟然是一路上沉默冷峻的八撇胡子蒙译君。可是这个人不是日本人吗?为什么能说出这般地道的汉语?难道他是个中国人?

  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真够愚蠢的,自始至终也没人说过麻神的学生就一定得是日本人呀。蒙译君,日本人喜欢在别人名字后面加一个君字以表示尊敬。难道这个人姓蒙名译是个汉人?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恶心。在小日本面前拿枪指着自己的同胞,这不是活脱脱的汉奸吗?

  麻神甚太郎这个时候听到阿甘对着崖下大喊,也很显意外,连忙挥了挥手让小个子在野把吻妹的背包给扒了下来,然后拉开拉链,忙用矿灯在里面找了一圈。

  麻神甚太郎越找就显得越发怃然有惧,然后气愤起来把背包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又用那只已经半瘸的脚扒拉一番。见真的没有金碗,就气冲冲的把背包往地上一摔,然后指着我们身后的八撇胡子吼道:“蒙译君,你的,快快的,死啦死啦的。”

  麻神甚太郎这时候已经有点说不周整话了,指了指蒙译又指了指身后的裂谷,吱吱呜呜半天也没说出要说的意思。

  但是我们这时候却很清楚他这是在指令八撇胡子去追兵子,因为吻妹背包里面的金碗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而从吻妹现在岿然不动的态度来看,肯定是他在什么时候把金碗交给了兵子。而兵子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要拿着金碗去干嘛了。但是从阿甘喊叫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去了裂谷下的石阶。

  八撇胡子把枪交给麻神甚太郎后,刷的一声从裤筒里抽出一柄匕首来,然后我们就看到他那疾速的奔向裂谷去了。

  阿甘这时候刚好正往我们这边走来,被八撇胡子撞了一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嘟囔着悻悻回头骂了一声,然后才意外地看到我们这边早已经翻天覆地了。

  小个子日本人在野本来要拿着枪要去胁迫阿甘,但是被阿甘生猛的一声咋呼,吓的连连退了几步。愣了半响都没敢动弹,拿在手上的手枪也颤个不停。

  阿甘见势就起了劲,迎上前去,把头抵在在野枪口上怒道:“来,开枪呀,你特娘的有种就射了我。”

  阿甘这样的人本来是混黑道的,容易动肝火,我知道其实他就是那种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人,吓唬人也就乘着那份热血沸腾的几秒子劲,稍时一凉就会不由自主的怯畏起来。而且我还害怕在野真会开枪秒射了阿甘,看那手抖的,保不齐下一秒就要走火了。

  我连忙迎上前去止住阿甘的个人英雄主义,然后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时候麻神甚太郎正在气头上,还是别惹为好。

  麻神甚太郎最后让在野拿吻妹背包里面的绳子将我们捆在门楼石柱上,然后就带上黄金和一些食物朝裂谷走去了。看见那些黄金就这样被搬走,阿甘急的嗓子都吼哑了,然后痛苦的就跟看着媳妇被人强暴了一样,直把脑袋往柱子上撞。

  吻妹还是那个沉着与不削的样子,靠在石柱上还有心情捏手机。我就在想麻神怎么不把他手机也没收掉呢,按照这个人对手机的依赖,估计手机不在了也会跟媳妇被强暴一般的痛苦吧。

  舅舅就显得很焦急,一个劲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出去。但是这种绳子据说来自好莱坞剧组,吊个洪金宝都不闪一下的,怎么可能被他挣断呢。也不可能用石头磨断,真要磨断它估计每个半年五载都看不见个白痕。

  麻神甚太郎为了防止我们会设法逃脱,还故意将栓结打在了石柱后面,这要是没个人来帮助我们揭开绳子的话,等到下一批人来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我们可能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相互讥讽着打发时间,也没什么心情推心置腹诉诉心肠。又沉没了一会,我就又开始泛倦了,阿甘这个时候已经熟睡过去,打着鼾,还一边嘀咕着:诶呦喂!我的金子。

  舅舅却愁思满腹的靠着石柱发呆,看上去神情似有点忧伤,又像是在思考问题,眉头紧锁着。吻妹这时候却看手机看的孜孜不倦。可能是下载的电子书,不然在这个没有一点信号的地方手机基本只能看看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我又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睡的很短,但是大脑里东一块西一块浮过许许多多古怪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定义为噩梦。直到后来模模糊糊的,我梦见自己坐上了花轿。我是多么的开心呀,头戴凤冠身穿霞帔,坐在大花轿子里面一晃一晃的,珠帘前有只高头大马,大鹿就骑在上面。可是就在我试着要和大鹿说话的时候,四周忽然就传来一声很急促的号角声。

  我一惊,从梦中惊醒,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刷的一齐看向裂谷的方向。因为就在那边又传出了那种角号声。而这一次却很是不同,因为与此同时我们还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以及那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响、兵刃晃动时的摩擦声,甚至好像还能感觉到一种鼻息。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而这些声音却在渐渐变缓,好像是有一支军队正从崖壁上的石阶走向裂谷里。

  我这个时候就很是好奇,若不是被绳子捆绑着的话,我肯定是要过去看看的。但是这时候吻妹却说,祸福难料,没看见可能是我们跟本不该看的东西。传说中的阴军很邪的,遇到的人都要退避三舍,不然的话会被阴兵吹灭肩膀的阳灯。然后就会生一场大病再慢慢死去。不然怎么叫阴兵借道呢,阴阳殊途本来就不该是咱们看的东西,一定要看,那也得等咱们死了变成孤魂野鬼之后。

  被吻妹说到孤魂野鬼我就又开始不由的觉得害怕了。而就在此时忽然山崖下就想起了几声枪响,紧接着我们就听到有人呼喊着什么。

  裂谷下回音不绝又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也听不清楚。只是很快对面的黑夜里就出现了一片红光,就和彩霞似的,但是这些红光却在越来越密,越来越鲜活,紧接着就是呜呜吱吱的羽翼声,听上去就像是黄蜂出巢那般。

  见此舅舅就不禁的惊讶出一句:“不好,这是毒舌箭雨血。”

  血是一种很神秘的群居昆虫,就好像蜜蜂蚂蚁那样是有等级制度分化明确的。有关这东西的传说很少,大多形容为豌豆壳一般,通体血色,飞行速度极快,甚至能超过400时速接近一颗飞行中的子弹。有这么强劲的时速可想而知他的穿透力会有多麽的大,而这种昆虫据说还锋利无比,简直就是一把飞行的刀片,从你身上穿透过去根本都不带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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