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也顾不得河道里会不会存在什么暗穴凹坑了,慌了命的往前跑。一些人面蜘蛛向我们跳跃而来,攻击的态势越发明显,我想当时舅舅他们应该就是受到这种东西的攻击才没有留在原地等我们的吧,可是为什么他们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全体出来了呢,就像商量好了的一样,又像是刻意在等待我们,时间计划的太巧了吧。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从铁链锈蚀的程度上看,这些人头挂在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只蜘蛛破壳而出,却在今天我们到来的时候都像是闹铃响了一样,一齐出动了。难道是我们无意间吵醒了他们?
慌乱中我们跌跌撞撞往下游走了很远,身边不断的有人面蜘蛛随水流飘过,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在身边飘走让别人遍体生寒。
好在这种蜘蛛怕水,一旦掉入水里就安静了。我们尽量贴着沿岸走,两岸水流平缓人面蜘蛛一旦掉在水里就会被卷到河道中央,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会被它沾上。
一路过来头顶上的骷髅和铁链依然装饰着洞顶,但是这里的骷髅头里面没有刚才那般暴动的场面。听着身后铁链晃动的声响我忽然意识到它们的苏醒可能是源于我们的逗留,难道是我们刚才驻足的时间太长了,那些安睡在骷髅里面的人面蜘蛛闻到我们身上的气息才苏醒的?
吻妹也说这种蜘蛛好像是被饲养在人头里的,可是是怎么做到的呢。为什么刚才我们头顶上的那些会争先恐后的爬出来呢?
吻妹边走边用矿灯看着那些骷髅头。阿甘见我们都对这个事情很疑惑就说道:
“这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但是看到他们刚才都同时爬出来的过程,让我想起以前在菌菇场上班的情形。那些蘑菇棒子都是要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进行菌丝生长的,等菌丝长满后在蘑菇棒子上划两道口子,再放到光亮的地方晾上一天,就会长出蘑菇来。而后面的程序不做只是一味的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的话,它就只会长菌丝直至干枯而终。”
阿甘说着就仰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骷髅。“这些人头摆放的这么工整还真像我们菌菇场货架上的蘑菇棒子呢。这么多人的头颅,朱和尚真是疯了”
听阿甘一番话后,吻妹像是想到了什么,片刻的思索后就忙向我招手。“快把灯光移下来。”
吻妹如大梦初醒一般,一个恍然的神色立足而叹“诶呀!我知道了,这种人面蜘蛛可能是因为我们矿灯的光亮才苏醒的。它们一定从幼体时期就寄生在了人的头颅里面,可能是人为培植的。等吃光了头颅里面的东西就能长到有头颅这么大,然后冬眠了起来,就像春蚕自缚后等待脱化一样。类似的生物在自然界很常见,而有一些生物的生长或者衍化需要一个外界的力,当自己的生活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就会演变成另一物种或者进入新的生活状态。眼前的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像阿甘说的蘑菇棒子一样,是个休眠的摇篮,而我们刚才驻足的时间长了矿灯又不停的往上照射,于是惊扰了它们,也可能是无意间辅助了它们的苏醒。”
我不禁感叹,“好诡异的东西啊,可是有什么用呢?”
“什么?”
“我是说,古人做这些有什么用途呢?用这些骷髅头培植人面蜘蛛有什么价值呢?总不会是想迎合当时的市场供应吧。”
“可能是用来防御的,只是这种防御方式有点不尽美,人面蜘蛛好像很怕水,掉在水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危害了,可是他们却偏偏安置在暗河顶上,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计算失误还是另有玄机。”吻妹说着又咳嗽了起来,刚才的事情对他的精神状况影响很大,我记得舅舅的背包里好像有一种抗生素,待会遇到舅舅一定要给他来一针,以免有什么病毒虫卵什么的还留在他肚子里面。
我还是忍不住往上看了一眼,借着水面折射起来的波澜光鲜,我看到那些骷髅好似都在垂涎注视我们一般,而就在这些眼睛里面正沉睡着一只只花脸大虫。想着一路过来的见闻,心里总有一些隐隐幻幻的疑虑。我想古人若真是有意培植这种花脸大虫的话,肯定不只是为了防范我们的到来,这成本投资也太大,太荒唐了。我担心这里面甚至是后面的路途中可能有着更加匪夷所思的牵扯在等着我们。
河道并不像人皮地图中所绘的那样直来直往,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转角处。河湾的河道中央有一只石雕乌龟。乌龟前臂极力向前伸展,斜着脑袋看上去就像是在迎着湍急的河水艰难前行一样。河水被石雕乌龟割成两半形成骎骎之流,但背上石碑往下却形成了死角,很多杂物和泡沫都堆积在那里,看上去脏乱不堪。有一些人面蜘蛛在这里搁浅,但是此时都肿成了大水球,应该不会再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威胁了。
看见这只河道中央的大乌龟,阿甘就忙迎上去摸寻起来:“我滴个天嘞,这么大一只王八像,搬出去肯定能卖几个钱。”
我看这乌龟造型古怪就觉得不是什么祥物,忙让阿甘不要碰为好,也不可能搬出去的,这里旱季水流都这么急,梅雨季节肯定更猛,而这只乌龟能立在这里承受年复一年的水流冲刷也不毁想必和河道是一体的。
吻妹此时有点笑我们没见过世面,说这是一只负碑神兽,传说是玉帝最小的儿子叫赑孱,因为犯了天条罚于天河逆受疾苦。所以古时候每当有洪灾发生都会拿这个东西出来拜祭,以为是这主耐不住性子啦。这里出现这种东西应该是用来镇河的。
吻妹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上气接不上下气,我一边扶着礁石往前趟着步子,一边做好随时搀扶吻妹的准备。虽然他一直拒绝我们的帮助但是我和阿甘都能看出来,他自从受到那人面蜘蛛的攻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了,就像是有点喝醉了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吻妹忽然整个人一晃就往前趔趄而去,我以为他要滑到了,就忙着上前抓住他。在这个地方不仅脚下失滑,受河水流速影响平衡也开始难以掌控,若不是能扶着礁石和岩壁,我想任谁都不可能稳步前行。
只见吻妹把手往负碑背面的泡沫里一伸,就拽出来一只鼓鼓囊囊的蓝色旅行包。看到这个背包我的第一反应是舅舅他们的东西,可是待看清楚后,就惊讶的发现这个背包竟然和我们的不一样。
背包竟然不是舅舅他们遗留的,这就怪了,难道还有其它人来了这里?
一想之下我就暴跳起来,诶呀,肯定是大鹿的背包,他小子果然是来了这里。这个时候再看这个背包,我就好像看到了丈夫出轨的艳照一样,心里开始失望和隐隐作痛。
吻妹把背包放在河水里洗掉泡沫和水锈后对我说,“不要担心,这个旅行包上面都长了水锈,少说也泡在这里一个礼拜了。不会是韩老板他们的。”
闻此我的心里更是百感交集,不是舅舅他们的就不会是大鹿的,那么会是谁的呢?难道这个地方真的还来过其他人?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几百年后的第一批探宝者,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是个公众场所啊。
“可能是外面游客遗失的背包,被河水卷进来的。这个暗河好像贯通于淮河,发现任何外面的东西都不为奇怪。”吻妹说着就要去拉背包的拉链。把背包放在礁石上,正要往下拉,却又犹豫了。“你们不防猜猜看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
“能有什么好东西,鼓成这样肯定是塞满了衣服。”阿甘说着就催促吻妹快点拉开,“这个地方冷死了,没这个雅致和你猜谜语。”
“我猜是书籍,这个包看上去好像我上高中时候背过的书包,可能是附近学生遗落的。”这是我的猜测,但是说完我就觉得这是自欺欺人,这个暗河水道其实只是一段汊流,源头可能是一些山体岩缝,要是真的和地面上的河道联通,现在的水流量也不会这么小了。
“你们都猜完了,轮到我了,我猜吧,这里面是一个死人,可能是弃婴或者是抛尸袋,里面是被剁成了排骨的尸块。”吻妹说着还得意地向我们挑了一下眉。
我和阿甘相视一眼,虽然知道只是瞎猜,但是心里还是不免发毛,心想这个吻妹是不是心理病态啊。也只有他这个时候会这么猜。
吻妹把手上的矿灯交给阿甘,然后让我们都做好准备,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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