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凤凰站在麋鹿的角戈上是什么意思呢?古时候的人把麋鹿称之为四不像,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但是又觉得附有灵性,所以也有人认为是麒麟。
麒麟是古代人臆想出来的神兽,和貔貅、凤凰、飞龙、独角兽一样,是个不存在却寓意着吉祥的东西。古语云:麒麟一出,吉祥四方。明朝夏元吉还著有麒麟赋,恭维的就是这种神兽。想到此处我便觉得这个凤凰栖足麋鹿的画面应该是个吉祥的写照吧,要是画个恶魔鬼祟在上面的话,就有点不大乐观了。
不管怎么样,这才刚开始,也或许还没开始,在这个时候顾虑太多是庸人自扰。有些东西信其则有,不信则无。古时候的人把宝藏藏起来,我们这时候来取就跟来偷其实是一个概念,都已经做了贼,自然不能有太多非唯物主义思想,否则跟和尚偷情是没有区别的。
见舅舅这么一说,吻妹就忙走过来用矿灯照了照墙壁。“这图确实很古怪,但是不应该和我们有关系。雕痕上都长出了水锈了,应该是建造者刻上去的。可是这幅图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叙事图和升天图,看着有点像佛教里的慧智图文,就是蕴涵着某种大智慧大道理,只有悟性好的人才看的懂。可怜我悟性一直不是很好。”
吻妹说着就用矿灯照了照左右和头顶,然后径自转身向石碑前面走了去。
“其实……我的悟性也一直很差”阿甘说着就紧随吻妹离开。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面墙上的壁画。上面所绘人物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还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女人。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辫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诞感,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吻妹用手机将石碑上的碑文拍摄下来,然后对我舅舅说:“这个石碑上的信息可能并不重要,也许压根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这里是中原腹地从商周开始就不可能出现外族文字,即便后来被蒙古族和满洲人统治过,但汉字的根基已经牢固,不会有人用外族文字铸写铭文。依我看这个石碑八成是当时出土的文物,那时候的人见石碑上有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文字就以为是天书,于是被供奉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是有的,而这些文字本身是个史前文明都说不定。”
我暗自惊叹,这个吻妹究竟是什么来路啊,好像很博学的样子,话说的跟个专家一样。
这个时候舅舅就点了点头道:“是有这样的事情,古时候的人愚钝,有些狡猾的个别人自称能看懂石碑上的碑文,于是就受到了敬仰,成为了统治者”。
舅舅说完又拿出红木盒子里的人皮地图对照着我们此时的方位。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方位,下面我们需要做的是沿着走廊往前走,寻找地下暗河。”
说着就用矿灯扫射一圈,然后身先士卒往前走去。兵子紧随在舅舅身后,有点跟班的味道。水哥把背包倒背在胸前一只手拿着那把铁铲一只手拿着矿灯四下张望。
自来到这里吻妹还是偶尔打开手机看上一眼,就跟在等待心上人的暧昧短信一样。
这个时候阿甘忽然拉了我一把,然后怯声的问道:“东家大小姐是吧,你能告诉我咱这是来扒谁的坟吗?我看这里就像是个古墓,韩老板怎么就硬说不是呢?不是古墓怎么会有宝藏?那帮人吃饱了撑着?”
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准备随便搪塞几句,但是随即一想在这里虽然是跟着舅舅来的,但是拉拢人心还是很有必要的,万一一会舅舅真的发现这是个明代古墓,要撤军怎么办?我可是坚持要找到大鹿的。
“这里……,可能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皇陵。朱元璋生在凤阳长在凤阳,后来虽然当了皇帝建都在金陵,但是死后还是要回来的。你别看那明皇陵修的富贵堂皇,但很有可能只是一座空胄。越是这样的风云人物人们越是无法琢磨他们的心思。依我看这里才是真正的皇陵,从这条走廊就能看出这是一项耗资庞大的工程,不是寻常人能玩得转的。而这条走廊本身可能就是用来运送建造皇陵的材料珠宝棺椁而修建的。”
一个谎言若想让别人相信首先得让自己相信。说完我都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在安徽北部的这个地方,除了他朱洪武还有谁能建造这样一个地下宫殿来?所以舅舅说的三个可能性的宝藏版本其实是在自欺欺人,修的这么繁杂绝不可能只是用来储藏金银珠宝,这一点舅舅显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他张罗的装备上就能看出端疑,而之所以嘴上不承认应该是有什么打算的吧。在平时我肯定是要依着舅舅玩,但是今天是我未婚夫丢了,我可得有点自己的小心眼,以防到时候措手不及。
阿甘听我说可能是洪武大帝的陵寝,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愣在那眨巴着眼睛看向我,好像是在等待我再说一遍,刚才会不会是听错了。
我细下声音来对阿甘说道:“即便这里不是那朱元璋的坟墓,也八成是个与他关系紧密的人,里面的金银珠宝肯定是有的,所以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得有点自己的主见,只为那点劳务费打工可就傻了。犯着大险恶来到这里,到时候再傻乎乎的溜一圈跟着回去了,等到哪一天恍然想明白过来,肯定会抱憾终身赍志而殁的”
阿甘果然是个爱财之人,听到此处就摸了摸鼻子细声对我说:“多谢指点,我也早觉得这个韩老板有点不对劲,盗墓就是盗墓,非说是来寻宝,这有区别吗?原来是想带我们来趟趟路子。咱们安徽人的宝贝可不能都白白便宜了这帮侉子们。为了我那一大家子老小,这一镖我怎么也得摸上一两块黄货”。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唆导阿甘究竟对与不对,要是这个地方真的是个墓葬,那么是不是就会有什么危险呢?要是没有危险大鹿他们此时是不是已经找到出路回去了呢?我的心里开始阢陧难安。心想可别我进来他们却出去了,到时候他们再进来找我,这样循环往复可就笑话了。
走廊深处越发的寒气逼人,空气湿度也在增大,两边光整的石壁上开始出现明显的水痕,脚下甚至能够看到沿着角落缓缓流动的水渠。我想这里应该就快接近暗河了吧,水从岩壁缝隙里渗出最终将会汇入主道,不然尽管是很式微的水也会因为陈年的磊集而湮没眼前的路,于此而见这条走廊通往地下暗河便是无疑的。
走廊实在很长,我们就是这样阔步前行了将近半个钟头还是没有看到一点不同的事物出现,走的厌了也不觉得这里有什么诡异害怕之处,水哥开始嫌舅舅太过谨慎,走路这么慢,正欲绕过去时忽然空旷的凭空出现一声诡异的笑声。
“咯咯”一声小女孩的笑,把水哥吓的整个人暴跳起来,抱着胸前的背包矿灯掉在了地上打着转。
这个声音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惊开了架步子,嘘声以待,然后用矿灯四下寻找声源。舅舅整张脸都白了,明知道不可能是我却还是故意问道:“珊,你笑什么?”
“我哪有笑过嘛,你见过我笑的这么难听过吗?”
这个时候水哥哆嗦着嘴唇,压着嗓音说道:“这地方该不会是闹鬼虫虫吧,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们?”
水哥说着捡起矿灯往身后照来,对着强光灯的光晕,绕的人两眼放花,忙用手臂遮挡。
我身前的吻妹也忙避开光柱往后推开步子,然后径自点着烟说道:“那声音不是从身后发出来的”。
那声咯咯的笑声来的很突然,根本没有办法细细品味它的方向。但此时见吻妹一说我也觉得不应该是在身后。
大胡子阿甘咽了咽喉咙说道:“是啊!我感觉好像是在前面”。
这个时候吻妹哼哼的笑了一声:“前面的说在后边,后边的说在前面,中间也没有啊,难道在我头顶上?”
吻妹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面色开始变得僵硬惨白。我们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静静的将矿灯的光移向头上的宝顶。
光亮所到之处我们看到一个垂着黑发的女子像蝙蝠一样倒挂在上面,她的面色惨白而又狰狞,瞪着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正怨毒的和我对视着。
见此我只觉得双腿像是受到电击一般,一下子就摊到在地,矿灯顺势滚到墙壁下的水渠里,沾着水珠把整面墙壁装点的色彩斑斓。我也没有办法去拿矿灯,尽管现在害怕到了极点,但是眼睛却还是不敢移开分毫,生怕自己一个恍惚,她就要俯冲下来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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