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肯过来凑热闹,很大程度是看在了宁文萱的面子上,所以拿她做挡箭牌也无可厚非。
可他没考虑到的是,连太一门都没资格参与界源历练之行,同等级的冷幽谷岂会例外。
毫无疑问,她也是受邀而来。而杨峥这种当面挖别人墙角的行为,凭白又得罪了人。
就见一个彪形大汉闪了出来,霸道的横在两人之间,面带敌意的威胁道:“小子,离宁小姐远点!文萱也是你能叫的,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众人见状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刀堂雷昊实力强横,而他的暴脾气也和实力成正比。李若风或许顾及温文尔雅的形象只选择暗地里报复,这莽货可是会当场杀人的。即便看在沈烟心的面子上不痛下杀手,一顿胖揍肯定是少不了的。
小白脸就要有做小白脸的觉悟,大家很乐意假借他人之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免得他肆无忌惮挖墙脚挖到自己身上,李若风就是前车之鉴。
杨峥止住身形,仰视着眼前的人型坦克,莫名其妙道:“你哪位?我找文萱和你有关系吗?”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你找死!”雷昊大怒,蒲扇般的大手抓了过去,眼角带着一丝暴虐,仿佛预见到他接下来的下场。
敢抢老子内定的女人,爷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杨公子小心!”宁文萱和沈烟心同时出手阻拦,奈何鞭长莫及。
杨峥瞳孔骤然一缩,身体掠过数道残影,险之又险的避开雷昊的杀招,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记落空!
好俊的身法!众人暗暗叫好。
孺子可教,隐藏在不远处的莲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杨峥面无表情的瞥了李若风一眼,掩盖在衣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从雷昊出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被牢牢困在了原地,等于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基本有死无生。如果不是他生性谨慎,提前准备好了替身符,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困住他的那股气息和雷昊迥然不同,放眼在场诸人,有能力有动机这么做的除了李若风还能有谁,此子好狠的算计。看着李若风一脸无辜的表情,他心底一阵发寒。
一旦失手,再补招已经来不及。
雷昊懊恼的瞪着挡在身前的沈烟心,无可奈何。没人敢小看这个表面单纯的女人,能在碎玉宫十几个继承人中脱颖而出并摆了李若风一道,已经不能简单用运气来形容了。
大家表面可以装傻子,如果信了别人是傻子,那自己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傻子。
雷昊外表粗犷,却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如果不是刚才李若风传音暗示两人联手,他才不会去当枪使。可惜两人同时出手,还是让那小子跑了,运气忒好。
真是运气吗?不见得。
相信有莲夜在侧,杨峥想死都难。
“雷少!你疯了吗?他是我的朋友!”宁文萱厉声质问着,并将杨峥挡在身后。
雷昊嫉恨的瞪了躲在她身后幸灾乐祸的混蛋一眼,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解释道:“文萱你听我说,刚才是个误会,我事先不知道他是你朋友。”
“文萱也是你叫的!”宁文萱冷冷的道,把刚才他送给杨峥的话原封不动的扔了回去。
雷昊脸色顿时青白交加,有些下不来台。他没想到宁文萱对那小子维护到这份上,更加后悔刚才没杀了对方。有心想发脾气,又怕唐突佳人白白便宜了那混蛋,只好强压着怒气道:“是在下冲动了,还望杨公子海涵。”
宁文萱一愣,她本想着通过这件事和雷昊划清界限,可七大出来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人家能屈能伸着呢,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杨峥淡淡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接受了还是没接收他的道歉。
沈烟心美眸微转,衡量了一下利弊,站出来打圆场道:“既然是场误会,大家不妨就此揭过,给小女子一个面子。”虽然明知道雷昊刚才是故意的,她也不得不为对方圆谎。没办法,谁让自己这边势单力薄呢,再把雷昊推到对方阵营,还拿什么和李若风斗。
杨峥眼底的火花一闪而过,笑着拱拱手道:“沈少宫主的面子一定得给。不知大家齐聚于此,又是为何?”
沈烟心刚要开口,李若风阵营里先炸开了锅。
“碎玉宫害了我们虚清门门下弟子!”
“沈烟心,还我师兄命来!”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
听到这,杨峥心里便有了数,故作惊讶道:“怎么?虚清门有哪位师兄遇害了吗?”
沈烟心见机插言道:“杨公子,你给评评理,他们虚清门几天前在这里死了人,却把责任推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你是弱女子?杨峥心中嗤笑,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在下根本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我来说!”李若风身后闪出来一高挑美女,看装束应该是虚清门内门弟子。杨峥在远处看到过,正是这女子站在最前面和沈烟心等人理论的。
“仙子请讲!”杨峥抬了抬手。
“仙子不敢当。”她冷笑一声,说:“三天前,许易师兄发来剑讯,说有事先回门派,让我通知一下其他师兄妹。当我通知完回执时,却再也没了许师兄的音信。等顺着他们回返的路线找到出事地点时,只发现了这个。”说着,她拿出几块赤红带着血丝的玉佩,扔到众人面前。
众人看清之后心中暗凛,血玉佩是虚清门内门弟子植入身体里的,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和身体脱离,那就是死亡。
铁证如山,看来虚清门并不是故意找茬。
“所以你们就认为是碎玉宫下的黑手?”杨峥反问道,表情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女弟子冷笑连连:“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会污蔑不成。”
“污不污蔑我不知道,单从几个血玉佩只能证明虚清门弟子遇害了,而不能证明是碎玉宫下的手,你怎么不怀疑是其他势力或者在下,姑娘的说法未免太主观臆断了吧。”杨峥笑眯眯的往自己身上揽。
“你?”女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这位杨公子可能不知道许易师兄在我门中的实力和地位,他是少数几个能和少宫主一较长短的弟子之一,再加上三名师弟师妹,一万个聚灵都不够踩得。”最后一句纯粹拿杨峥调侃。
杨峥不恼反喜,他巴不得对方直接排除他的嫌疑呢。至于其他人谁受到冤枉,对不起,哥管不着。
沈烟心站出来解释道:“路师妹莫急着下结论,虽然看上去是我们碎玉宫嫌疑最大。但你想过没有,自从进入界源以来,咱们都是分道扬镳的,你们的势力范围我碎玉宫从未踏足过。况且许师兄出事的时候我们还在你们前面,又怎么能绕道去阻击呢?”
见对方露出沉思的神情,她接着说:“就算我们有那个心思,需要派出什么样的阵势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拿下呢?如此大的人事调动你们不会难以发现吧?别告诉我你们没派人跟踪我们。总之,其中疑点重重,还是三思为妙,不要误中了敌人奸计,被人当枪使。”
她刚要再说些什么,李若风忽然道:“此事暂且不提,你们碎玉宫最近处处和我虚清门作对,几乎把我们逼上了绝路。烟心,看在多年的情份上,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沈烟心闪过一丝愧色,强笑道:“李大哥,小妹也不想这样,要怪的话就怪你我生在豪门!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好一个借口!当年你们碎玉宫势弱的时候我可曾如此对待过你。”李若风狂笑三声,眼角渗出了泪痕。
沈烟心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李大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烟心是个女人,可以依靠强大的男人而存在。反过来,你肯依附女人吗?即使你肯,烟心也不会瞧得上这样的男人,一切从虚清门衰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冷,好冷!
不光李若风深有体会,在场几乎每一个男人都这样想。
当一个女人极端现实和理智的来剖析自己的情感时,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
沈烟心淡淡的扫了一圈,心中越来越冷,这个世界上能真正读懂她内心的男人实在太少了。
当她的目光移到杨峥那张无动于衷的脸时,不由愣了一下,忍不住好奇问:“杨公子,你不认为烟心做得过了吗?”
杨峥看着李若风吃瘪正心中大爽,听沈烟心如此问,猫哭耗子假慈悲道:“人各有志,沈少宫主的选择也合乎常理。在下只能为李大公子的遭遇深表同情,空留下一段有缘无份的凄美故事供后人传唱,感概良多,感概良多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
妈的,把别人的悲惨遭遇当故事,真是个混蛋。
众人纷纷暗骂。
“如果换做杨公子,你如何抉择呢?”沈烟心意味深长道。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包括失意中的李若风,都想知道这处处不肯吃亏的家伙怎么应对?
杨峥笑了,笑得很灿烂:“那还不简单,先迷晕,再圆房,不下狠心套不住母狼。如果还跑,我就给孩子找个后娘。”
一片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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