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痴迷于那个女人的美貌,竟然连翻书都能翻出那个玲珑优雅的身影。她垂头走出了校门。
“Ealyn”
艺琳抬头,看见正对站着穿酒红色碎花连体长裤的女人,可她明明清晰地听见是一个清亮的男声唤她的名字。但她前方的确是那个女人。艺琳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有些无药可救。艺琳往前走了几步,那女人也朝她走去。她们反向肩并肩的停下了脚步。艺琳嗅到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清香,就像仲夏夜的微风沁人心脾。
“我们走吧。”女人开口了,声音细腻。
艺琳纳闷且好奇地微微转头,视线的尽头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艺琳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亨利在等我们。”女人又开口说道。艺琳心想事不关己,就不要傻站着。
“Ealyn,你不是说要教我中文吗?”清亮的男声再一次传入艺琳的耳朵。她谨慎地缓过脑袋,黑色T恤正是高夏。明明早上一起上学,课间时也看到过他,想起那个女人时他也是画面的一角,她应该早就猜到才是。艺琳觉得自己变得迟钝了,更是变笨了——竟然甘愿做甘愿做高夏的挡箭牌。她尴尬地回避了女人投来的目光。因为那个目光像是一束X射线,正透析着她的一切。一个体态匀称、样貌朴实、棕发微卷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贴靠在女人身旁,并且将右手搭在了女人的腰间。艺琳还在猜想这对男女关系的时候,就被高夏给拉走了。身后传来女人对高夏的不尽呼唤。
陆一的出现或许是老天爷给艺琳的台阶。艺琳紧跟在高夏的身后却被无视和忽略,她没有打扰他,也让陆一说话小声些。
“你干嘛跟在他,像只小狗一样?”陆一毫不客气。
艺琳认为陆一的言辞过重,同时却也觉得形容的很贴切。她收回了想要拍打陆一肩膀的手。
“他怎么了”陆一问。
艺琳摇了摇头,她确实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就连陆一都擦觉出他有些奇怪。艺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去问他。”
好在陆一不是放出的箭,可以及时的拉回来。艺琳一把住陆一的衣服,拉回自己身边,小声地问道:“你又不认识他。”
“谁说我不认识他。”陆一一副得意的神情。
陆一认识高夏并不奇怪,她早艺琳一年住进沃克先生的家和高夏成了邻居,邻里街坊不会不认识。。陆一很狡猾,艺琳只松了手指,她就快步冲到前面。高夏看见一对嬉戏打闹的朋友不禁噗嗤一笑。
高夏出生在厦门,是个算不上含金汤匙长大,但也事事无忧的贵子。他自幼被母亲安排来美国接受优质的教育生活在一个法裔美国人的家庭中。因为莱美国时才只有六岁,他受了不少白人小孩的欺负——欺负他的原因还很荒唐,因为他太引人注目了。高夏在八岁时差点丧命:一个小伙伴竟然拿了父亲的左轮手枪对准了高夏,这一幕幸好被德纳芙的大女儿及时发现,并拉开了他,不然枪声响起后倒下的不是盒子而是他。他的听力因此也受了一点影响。后来小伙伴一家愧疚地搬离了曼哈顿。听到陆一的讲述,艺琳才明白那么多次尾随高夏没被发现全是因为他左耳听力不全的关系。她为以前的庆幸而自责,更为高夏的遭遇而悲伤。艺琳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穿着酒红色碎花连体衣的女人大概就是德纳芙的大女儿。可艺琳在关注63号房时并没有见过她。“她在洛杉矶读大学。”陆一告诉艺琳。这或许也算日后艺琳选择去南加大的原因。
有学生在学校发起了了一个义演的活动,为帮助一名身患脑干胶质瘤的同学筹集医疗费。艺琳没见过那位同学,仅从沃克先生对病理的描述,她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出一份力。活动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都举行,留给艺琳准备节目的时间只有三周少两天。她希望陆一能够陪她一起,她听过陆一的歌唱实力。可陆一死活都不干,宁可捐出暑假去夏威夷旅游的钱。艺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歌唱实力容不得她登台丢人现眼。
“或者我可以写毛笔字?”艺琳对自己的书法有信心。虽然已经荒废了两年,但她觉得假以时日练习一定找的回来。
陆一一脸惊愕。“那都可以表演?”她说。
“当然”艺琳自信满满。陆一顿时对艺琳产生了敬畏之情,在她的记忆中,除了中国杂技里有用嘴、脚挥毫的,就是写毛笔的人都会耍太极。“你要怎么表演?”陆一一语点醒梦中人。
艺琳沉下脸。难道就上台写几个字,艺琳心想这算哪门子的表演。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艺琳不曾想过高夏竟然会关心她——她的表演节目。高夏在学校的喷灯着艺琳。那是艺琳出校门的必经之路。“你准备表演什么?”高夏问。艺琳苦闷地税还没想好。两人并排走着,彼此都沉默了。艺琳低着头,在散乱的思绪中她突然察觉到一个现象,她和高夏同穿一个色系的牛仔裤和黑色的帆布鞋。尽管鞋子的款式不同,但看起来像是情侣装。艺琳抬头仰视看了一眼高夏,却正好遇上他投来的目光。“我们一起表演节目吧。”高夏第一时间打破了这透着一丝甜蜜的尴尬。
“你会什么乐器?”高夏接着问道。
当初艺琳被逼着练习钢琴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会是在这儿派上用场。“哎~呀”艺琳轻轻敲打了几下右脑,她怎么能忘了钢琴这个才艺。虽然九级都没有,但反复练习一首曲子还是可以应付的。她爽快地答应了高旭啊的邀请。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沃克先生家并没有钢琴。
“家里没有钢琴可以练习。”艺琳遗憾地说,生怕错过这次机会。
“德纳芙叔叔家有。”
高夏让艺琳晚饭后可以去他那儿练习。
艺琳从未如此接近63号房,以至于连敲门都演示了再演示。来开门的是位夫人,她显然知道会有客人到来,她很热情地招呼艺琳进门。钢琴就摆在客厅与通往后院的玻璃隔门边上,是一架演凑式的白色三角钢琴。艺琳很紧张,手心因为冒汗而变得冰凉。她打量了屋子一周并没有看见高夏。热情的夫人送来了一杯美式咖啡和一些自制的小甜点。这时,楼梯那儿传来了一阵嬉笑声,跟着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高夏,手里一卷白纸;一个是让娜,手里拿着一把小提请。艺琳认出了让娜就是那天身着酒红色连体长裤的女人,并且猜定让娜就是陆一口中的德纳芙的大女儿。让娜显然不知道高夏邀请了客人,她在看了一眼正和艺琳笑谈的高夏后变的有点僵。艺琳注意到让娜的右耳上也有一颗土星耳钉。
“这是我们要表演的曲目。”高夏把手里的纸卷递给艺琳。
艺琳还没有打开,让娜就下了逐客令。
“噢,我差点忘了,”让娜像忽然想起似的,“Gold,你要给我做模特,我忘了要交一张画。”
“对不起,今天的练习取消了。”让娜说完后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高夏,像一只可怜的泰迪哀求主人的拥抱。
艺琳一眼就看出让娜在说谎,可高夏却以宠溺的眼神回应让娜。。艺琳并不想看眼前如此深情的画面,可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高夏。她感觉鼻子像进了水,酸酸的。
“那我改天再来吧,”艺琳决定成全让娜,“这个我先带走。”她向高夏示意了手里依旧卷着的纸张。夫人热情地邀请艺琳下次再来,还送上了一些手工饼干。让娜拉着高夏上楼,艺琳自己离开。艺琳这才体会到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知道去德纳芙先生家练琴是不太可能了,她转而向陆一寻求了帮组。陆一给艺琳介绍了瓦妮莎女士,她曾在她手下上过两周的钢琴课。登门拜访前,陆一让艺琳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瓦妮莎是个很严厉的老师。这也是陆一只上两个星期四节课的原因。艺琳心想自己只是去练习曲子,应该不会惹人生气,何况钢琴不像小提琴那样即使不熟练也不至于不堪入耳。次日,也就是周末的下午,艺琳在陆一的引领下驱车来到第九大道。才第一天,艺琳就体验到瓦妮莎身为一名音乐教师对本职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和对音乐的挚爱。瓦妮莎容不得别人在她眼皮底下怠慢音乐,因此当艺琳只是单纯地练琴时,瓦妮莎立刻对其展开了长篇大论。其实中心思想就一个:希望弹琴的人能深入曲子的意境,由心去支配指尖。艺琳不怕被责备,不觉得瓦妮莎虚伪和恐怖,那都是出于对爱的专注。
高夏担心艺琳没有地方练琴就再一次希望她能来德纳芙叔叔叔家。艺琳答应了,她没有告诉高夏自己在瓦妮莎那儿练琴的事,她只希望让娜不在家。可希望在回家的路上就落空了,就连想在高夏面前小露身手的机会都化为泡影。让娜开着一辆跑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了,她让高夏上车。艺琳看着高夏,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像已经知道结果一样低落。高夏再一次没有拒绝让娜,而是选择让艺琳一个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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