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往前去就是那个世间顶顶繁华的西京宝都,乌刚将黑灵焰君放在一处密林中,见太阳缓缓滑向了天边,估计再过得半个时辰就要完全沉下去,急急地走出林子,要赶在城门未关的时候入城。
大路上拖家带口的逃难的人也在像他一样要急着入城。
他从一伙难民身旁经过时,听他们说是从海河东岸来的,那边的城镇已经失陷了两个,魔人已经开始吃人,奇怪的是那两个州城的守军竟然没有抵抗,而是开城迎敌。
乌刚思忖:“没想到李授音这么快就开始了,他的大军将与魔人的五伦军团一道,将战火一直向东推进,沿途十几个城池都将一一被他收入囊中,他的力量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到之处,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最后直到西京宝都。”
忽见城门口大乱,先是有人大声喝令,隔得远听不明白,叫得几声,就动上了手,这时暮色已经降临。
他想:“时局已经非常紧张,从这事上已经能闻到皇城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见这时候已经不能入城,便想找个空虚的地方跃过城墙而入。他不是不能越过这座高墙,而是不想那样做。
他一路找去,盼望有一处的军士不在岗位,他好趁机跃入。
突然城头两声轻轻闷哼传了过来,知道有高手打死了上面的军士。他的修炼到了这时候,任何轻微的响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正好他身边是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他矮下身去想看仔细点。
果然城头并排跳下三个人。都是大袖飘飘。全然是宛若无事、从容自得的神色。
左边那人方脸长须。他认得是李授音,心想这个恶贼这时候还敢到禁卫森严的皇城来,而且出入如自家后院一般。
右边那人身材高大、壮如健牛,戴个风帽,看不清面貌。
中间的是个老者,清瘦健朗,身材矮了左右两个人一截,被两人挟持着如飞而去。
城内上来几十人。正要跳下来,已经被城头上军士发现,从两端包抄过来,那些人见走不脱,放起箭来,守军也射来箭枝。两下里对射了一阵,互有伤亡。
这时有人叫道:“潘大人,你先下!”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当即就跳了下来。城头上那些人与守城军士打了起来,不一会就被消灭干净。
城上的军士职责所在,并不下城追击。而是派人去禀报。
“好一个李授音,这声东击西的手法用得十分巧妙。牺牲了城门口的那些军士,自己却轻易从这个偏僻处逃脱了去。那个潘大人,好像在哪听过,只是忘记了。”
他的手碰到怀里的那块军牌,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极力出逃的是东厢圣阁的十六营,那姓潘的就是十六营的丈头,这是上次在西岸那两个调戏碧丝的武士说的。
有几人向他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说:“快走,潘大人和太尉在东岳庙等我们。”
另一个道:“我的脚受伤了,只怕不行了。你不要抛下我。”
他站起来道:“兄弟久等了。”那几人猝不及防,就要撞上来。乌刚将拳划出,火光一闪,那几名武士哪里还有命在。
他把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士的衣服脱下,这件武士服已经浸满血浆,发着腥味,但对他来说正好,眉头也不皱就穿在自己身上。
又想自己与李授音见过一次,这样去东岳庙,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在泥地里滚了两下,在脸上涂了些泥,心想这样一副妆容谁见了都会以为自己是激烈战斗后逃出来的。
那东岳庙他小时候跟母亲去过,离西京宝都有五十里路。
他行走如风,走了十几里,前边有人在呼喝着打斗。
他奔过去见树上挂着一个灯笼,地上一个灯笼正烧着。树下是那个潘丈头被两名御林军的好手堵着,正被逼得手忙脚乱,眼见就要败落,一名御林军的武士一剑刺中姓潘的手臂,姓潘的大叫一声,往地上一滚,另一人刺来一剑,那人修为很不错,那一剑剑气如虹,就要刺入姓潘的大腿。
看来那两人不想杀死他,只想活捉了他。
他双掌推出,将那两名武士震飞起来,心里说道:“对不起了,你们要做的事,还是让我来做吧。”他只是将这两人推飞,并没有要他们的命,而是用了个巧法,先将两人震昏,然后用气流推送开去。
姓潘的以为那两人死了,站起来捂着伤口,十分痛苦。
乌刚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他包扎好。姓潘的感动不已,见是自己营中的武士,道:“就你一人逃出来么?”
乌刚点点头道:“是,他们都死了。”
姓潘的说道:“好兄弟,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你叫什么?”
“潘战,与丈头大人同姓。”他随便取了个假名。
“好,再别叫我丈头,你救了我,就是我的兄弟,叫我大哥。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我潘得胜永远当你是最好的兄弟。”潘得胜感动得一塌糊涂。
两人赶到东岳庙时,见主庙黑暗,只在东首的偏殿第二层有一星光亮,不禁佩服起李授音的胆量,这里离西京宝都只有区区五十里路,随时都有京师的军队到来,他们竟能在皇帝的眼鼻底下做事,也可见是胆大妄为之极。
潘得胜发了声夜鸟的“咕咕”声,楼上也传来两下叫声。
潘得胜带了乌刚上得楼来,这个大殿也不大,东西座上各有三人。
东首上坐的是李授音那三人,西首上坐的三人身穿战甲,中间那个中年人不算高大,但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神色间十分坚毅。两旁立着两名卫士,那两名卫士一看就知道是修真者,而且级数相当高。
潘得胜向前见礼:“得胜前来向太尉报道,向秋国主、宰相大人问好。”
那两个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闭目端坐。
乌刚心中一跳:“那秋国主不是魔人吗?这人不知用什么方法篡夺了我谷大哥的族首权力,自立为国主,可见这人是个阴谋家。”只见秋容冬风帽遮头,并没有露出真容。
再一看那精瘦的老者,原来这人就是宰相陈不由,心想:“天朝宰相一身正气,如今落在这两个枭雄手中,还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待会我一定找机会救他。”主意一定,站在一旁。
突然听得偏殿中宣一声佛号,走出一个三角眼的僧人,往中间的蒲团上坐下,乌刚打从第一次到庙里烧香就认得这个和尚,是东岳庙的方丈慧观,那时他对这个大和尚极是敬佩。
心想:“慧观方丈一定是被李授音逼迫的,等会也救他一救。”
慧观说道:“太尉大人、秋国主大人,我的好友,两位再次莅临我处,令敝处小地,蓬荜生辉,小僧大感荣幸!”
只这一句,乌刚在心里直“呸”了他几十下,想不到小时候极敬佩的这个和尚,对这两个大贼竟是这样一副奴颜相。
慧观又道:“陈大公子贵为两惠总督,降临我处,欢迎之至。”显然没有对先前两个更尊敬。他指指陈不由,笑道:“你们父子相见,天伦之乐,其乐融融,贫僧会你高兴。”
那个中年的将军就是陈不由的儿子陈再极,是天朝国惠南惠北两州总督,掌握了天朝四分之一的军力,势力范围极宽极大,但是他却不与李授音共同进退,几年前就宣布脱离太尉的领导,只忠诚于周皇。
李授音数次想拉拢他,都被他顶了回去。最后没有办法,派了东厢圣阁的十六营把他父亲陈不由监控起来。这次李授音失去一个营的兵力,把陈不由劫到东岳庙,希望能以陈不由做人质,和陈再极谈判。
陈不由坐在李秋两人中间,巍然不动,这时睁开眼睛道:“慧观大师,不由近几年蒙受太尉照顾,在家静养,无事可做,研究了一下佛经,也有一点心得,却又有几个疑惑,今天是个好机会,不如一并请教,请大师首肯。”
乌刚没想到这二人要讨论起佛经来,而其他人却不加阻止,特别是李授音和秋容冬两个立即正襟危坐,仿如见到大仙降临一般。忽然想到:“是了,宰相大人必是有话要说,只是自己在别人手里,有些话不能明说,只好借助佛经,希望能点化这几个大奸大恶之人。”
慧观道:“难得宰相大人有此慈悲之心,一入佛道,自是比他人更容易成性,请教一词尽可免去,共同参详方是玄妙。请陈大人赐教。”
陈不由道:“不敢。素闻《本照经》所述宏篇,我好奇心重,读了一读,原来是经文所讲,是教人由心所向、从心所往,增加的是百般的**。”
慧观道:“人性本是如此,我佛在教人发现内心真正的自我而已,导人从性,须知我们真正的朋友是我们自己,真正的爱欲潜藏在心底,有时我们根本不知,读它,我能感知我真正的内心世界,是部好经呀!”(未完待续。。)
ps: 《人与动物的抗争》诙谐幽默、趣味横生,带给人的是轻松愉悦,开启了新的文风,令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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