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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薄唇的宫女道:“慧儿你可没说对啦!我听宝公公说不是什么总督,是从天央来的两个客人,哎呀!不对,是天朝的客人。”
慧儿道:“玲儿,宝公公跟你可不熟,怎么跟你说这些呢?”
薄唇宫女叫做玲儿,她道:“不是啊,我是刚经过大和殿,宝公公正在交代刘民哥哥说,这两个高手的一切要求需得满足,本来我是不想听的,可是那时候浈妃娘娘过来,我便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了,你们都知道,我上次把娘娘最爱的白玉簪子不小心打碎了,就一直不敢见她。”
慧儿道:“整日价刘民哥哥,叫得可亲了,一定是你的刘民哥哥在你手心里画了圈圈了是么?”
玲儿羞道:“哎呀!你可真正是张破嘴,看我不把你撕烂了。”说着便过来撕嘴,两个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那稍稍年长的道:“别闹了,我看见儿姑娘才是真正的贤女,服侍得她日后发达了,我们日子好过些才是正经,那些侍卫们的事跟我们无关,就算听到了也不可乱说,可别无端端的惹祸上身。”
众宫女都道:“是。”又向卫见行礼,这才离去。
那玲儿伸一伸舌头,浑身一个激灵,急急地转身离去。
昌亚追出去叫道:“姊妹们请留步!”
一众宫女停步,昌亚问道:“我想问昨天验身的那位嬷嬷住在哪儿?冒昧请姊妹们告诉。”
玲儿道:“宫中的嬷嬷可多了,只不知是哪一位?要不是我们春和园的,我们也认不太全。”
昌亚道:“是一位瘦脸的。有一只耳朵没有耳垂。”
一个宫女道:“原来你说的是李娘啊?她不在我们这边。在东宫那边。”
昌亚笑道:“还请指点路径则个。谢谢啦!”
那宫女也笑道:“不谢,出了春和园南门,便是仪禾园,再往东走,到了直门,又往北去,到了东门,再往西过一条长廊。经过长廊便是后花园,后花园西有一个矮圆门,过了门是一个乡村园,乡村园有四个堡垒,李娘就住在那,只是不知是哪个堡垒。”
昌亚一听,头立时大了,这怎么能够记得住,忙把那个宫女拉进门,要她画一张图。
慧儿道:“这可容易得很。如果你会飞,从这儿向东飞到一个有农舍的大园就到了。你要找她干嘛呀?”说罢抿嘴嘻嘻而笑。
昌亚知道她小孩心性。在打趣自己,便道:“我娘说了,要是有一个人给你恩惠,千万不可忘了,要记得谢谢人家,我家见儿与她老人家极是有缘,验身时她赞了几句,这可是大恩惠呢。”
慧儿道:“这可真正奇了,偏生见儿姑娘与她有缘。那死老太婆脾气很孤僻,动不动就对我们这些后辈宫女恶语责骂,一个个都是不合她的胃口。”
那年长点的领班啐道:“小蹄子不正经说话,小珠儿,你去画了给亚儿姑娘吧!”
小珠儿道:“你们又不等我,这大大的园子,可吓死人了。”
小珠儿走后,昌亚拿着那幅图,极是犹豫不决,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那个李娘又是心头一块石头,不拿开她一直就是重重地压在心中,而且这块石头是有毒的。
卫见见他神色犹疑,笑道:“昌亚哥哥,我们离计划更近了一步,你怎地反而不欢呢?”
昌亚惊醒,道:“倒是有一件事,令我心头烦躁。”
那天在春意轩,米遒身边的那位姑娘一开口说话,昌亚浑身上下都颤动起来,这一幕自然逃不过近在咫尺的卫见的眼光。她早先见他与百里好女俩人如胶似漆,但人家美貌姑娘只说了一句话,他便呆了,卫见虽然厌恶这种行径,但又感觉昌亚不似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说不定真是有什么苦衷。
“昌亚哥哥,那天那个黄裙姑娘,你认识她的吧?”
昌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忙道:“那天看得不很真切,也不知是不是她?”
“原来你心中当真还有另一个人,你要是想去找她,我必告诉百里姑娘。”
昌亚知道她误会了,反而笑道:“要真是她,百里姑娘也认识的,又何需你去告诉?卫姑娘误会了。”说罢便把他与伊傛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她听。
卫见听了笑道:“原来如此,你与她爹爹有杀母大仇,与她又是青梅竹马,这也真正是叫人为难。”
昌亚道:“我烦恼之事,不是这个。”便把李娘之事说了,卫见大惊,这才明白昌亚找李娘致谢是假,要封了李娘的口是真,问道:“如今你意欲将李娘如何置办?”
昌亚道:“要是李娘告密,早已告了,且看明日伊策如何行动?”
卫见道:“那个阴人很狡猾,但凡有一点可疑之处,都能让他有所察觉。有机会一定不能留下他。”想到他谋害父皇母后的阴冷,杀死姐姐的残忍,决心就是命不要了也要将他绳之以法。当下将自己是中洲国唯一的卫家后代,自己便是来复国报仇的。
昌亚听后这才知道为何卫见如此义无反顾,他道:“我与二哥里应外合,中洲国万万不能以这种人为帝。”
卫见道:“是。”眼眶便红了。
第二天执事官到得春和园,宣卫见为妃,春和园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极是失望,知道自己无望立妃,又极是妒忌,她们都是名门之秀,人人都想得到伊策的青睐,到头来却不及一个山中的姑娘。
岂知一连两天,伊策都是不来春和园,每天都有宫女传话说他有事羁绊,说道:“等此间大事一了,将加倍宠爱,好好补偿!奉上些古玩,盼见妃能聊解寂寞。”一时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玉器金石,以及满箱穿戴,数也数不过来。
这两天,卫见忙着应酬,每天不是浈妃约着去皇家花园骑马,便是王爷妾子找去赏花,卫见总要昌亚相陪,从不离开半步。卫见无心找乐,一门心思等待伊策的到来,手心之中总是扣着一枚毒针。
须起一行押了胖瘦二卫到了泔水河边,黑暗中悄悄接近马倌,趁他不备,轻轻将他拍晕,缚了手脚,在他嘴里塞上一把马草,令他就算醒来也不能出声。几个人见河上果然有一灯光从一船中照射出来,知道赵都统就在船中。黄令将明晃晃的刀在胖卫的眼前比了比,胖卫极是胆小怕死,顺从地点点头,对着河中叫道:“赵都统赵大人,你可在船中么?”
舟中答道:“老胖,事情恁地顺利,这都好了么?”
胖卫道:“‘星辰八子’何等样人,他们一到,只半个时辰就将那六个饭……六个校尉料理了。”
赵都统喜道:“果是神速,这回可真正见识了太尉的手段。”黑暗中边说边启了船锚,只听得划桨拨动的水声传了过来。
胖卫道:“你们上岸来,须得从陆路才能去了大营,早日控制了六个大营的军士,你们是军功一件,驸马爷与太尉一高兴,都是重重有赏。”
赵都统笑道:“请火蓝二尉在太尉面前多美言!我等兄弟们先谢谢啦!”
船头的灯光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见赵都统那张鹰鹫般的脸,他立在船头,旁边另一个都统提高了灯往岸上照,桨已停止,任由木船慢慢滑向岸边,见到胖卫那肥肥的身躯,船上六人方始上得岸来,忽地人影晃动,“噼叭”“哎哟”几声,都被乌刚用重手法击倒,乌刚这几下快如闪电,不等赵都统几人有丝毫的反应,便都在每人身上递了一招,那六人那堪乌刚神威一击,都软倒在地,众人拥上都绑了起来。
张远在胖卫头上一敲击晕过去,顺便把他也绑了,连带那个马倌都缚在马上,朝缅纱谷方向行去。
乌刚对张远道:“张将军,请你借我那黑药膏一用,如有多余,用后奉还。”
张远也不多问,取了扔了过来,乌刚拿了,又到船上扛了一桶酒二十斤肉,又点了一个火把,便往沙洲深处走去。
将将要到山魃子疗伤处,便叫道:“山魃子兄弟,我来了。”
山魃子听见乌刚叫声,说道:“我现在还没好,打不扁你,你来做什么?”
乌刚笑道:“要打我,可不能饿着肚子,吃饱了伤好了,再用你的大方铁砸我,你说可好?”
走近了,见山魃子果然没动得半寸,将火把往地上一插,说道:“山魃子兄弟,你这回可乖乖听话,这不动了才好得快。”说着拿出那块肉,却忘了带刀,徒手撕下一大块往他嘴里塞。
山魃子大嚼起来,忽然叫道:“你这人也不把我当兄弟看,有好东西还要留着自己一人用么?”
乌刚听了一想,随即笑道:“正要与你一起享用。”拍开桶塞,却没有瓢,便举高了木桶往下倒,那酒在空中化作一条细线,那细线在火光下晶莹剔透,往山魃子嘴里灌去,待得他嘴里满了,便停一停,往自己嘴里也灌上一大口,听得“咕咚”“咕咚”,二人喝了下肚,直呼过瘾。乌刚便又倒酒,一来二去,喝了半桶,又吃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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