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西仔细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是对老爹在江湖的威明做了一番景仰。还问老爹心口处,是不是有伤疤。”
林北眼芒一闪,迅速道:“你告诉他了?”
“怎么可能!”
林西不悦:“我是那样没有防范意识的人吗。这厮从头到尾都是奸诈小人一个。”
林北心底一沉。
柳柏梅既然想到问伤疤的事,那足以证明他有八成的把握。倘若小西给一点眼神,或者表情,那两成的把握也就有了。如此说来,师傅的事情只怕是……
林北轻轻一声叹。看来师傅说得对。该来的总会来,早些晚些而已,得让义父动作再快些才行。
他强笑道:“小西,如今商业帝王国初显规模,需要我忙的地方会很多,以后可能就没有多少功夫陪你了。”
林西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现在也没闲着多少。十天总有七八天见不着人影。”
林北低下头,轻声道:“以后成了亲,我定会让你天天看到我的人影。”
红晕浮上林西的耳朵,她轻轻呢喃了一声:“没正经!”
林北用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发顶,笑道:“小师姐,做你的夫君真是难,正经了不好,不正经了也不好。敢问小师姐,你到底是要我正经呢,还是要我不正经。”
林西故作老成道:“该正经时要正经,不该正经时,千万不能正经。”
林北无奈何奈何的摇了摇,眼中尽是宠溺。
“有空多进宫陪陪师姐。皇帝即将大婚,师姐明面上不说什么。只怕心里难受。”
“嗯!”林西点点头。
……
魏国使团一出京,与来时截然不同,数百侍卫快马加鞭一路飞疾而行,短短十日,便已出了莘国边境。
一入魏国镜内,便有皇宫亲卫亲来接应,命楚王。柳将军速速入京。
如此速度。魏王仍在催促,二人心中一惊,只道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拼了命的往回赶。
待二人风尘仆仆入皇宫时,已是深夜子时。
偌大的宫殿里,除了皇帝端坐在龙案前,还有一白衣中年男子下首端坐。
两人上前行礼。文睿溥亲自扶起,六目相对。三人脸上动容。
文睿溥将二人引于中年男子跟前。
“来,这位是朕的老师,你们拜上一拜。”
简简单单的一句,连名和姓都不说。文、柳二人俱是心惊。以他们二人的身份,除了皇帝外,只有别人拜他们。从无他们拜别人。
两人不敢多言,上前拜过。唤了一声:“先生!”
中年男子不过是稍稍欠了欠身。二人心中又是一惊。
四人坐定,文睿浩扭着快要散架的腰道:“皇兄连发两道旨意,命我们速速回国,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文睿溥哈哈大知道:“这事,请老师给你们解惑。”
中年男子摇着扇子的手一收,一派云淡风清道:“前些日子皇上派我去游说宋将军,救下一人,并从此人的嘴里,得到一天大的消息。”
文睿浩沉不住气,握着茶盏问道:“是何消息!”
“莘国太后与逍遥侯并非兄妹,曾经是夫妻!”
一声脆响,茶盏应声而碎,文睿浩顾不得抹去身上的水渍,连声道:“怎……怎么可能!”
中年男子轻扫他一眼,笑了笑:“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个私生女。”
饶是柳柏梅性子沉稳,也被这消息惊住了,道:“现今何在?”
“已逝!不过,此女还有后人在。”
“谁?”文,柳二人同时问出口。
问完又同时心里咯噔一下。逍遥侯和李太后私生女的后人……莫非……
中年男子笑容冷寂在唇边:“正是那动用了禁卫军,曾经在相府做过丫鬟,如此已是侯府小姐的林西!”
似有一道响雷在两人耳边炸起。柳柏梅身形晃了晃,眼中一片惊涛。
文睿浩不敢置信的转过脸,目光呆呆的看着柳柏梅。
我的个妈啊,这李太后到底是个什么女子,竟有如此传奇经历。生过孩子的女人,竟然还能入宫,这……这……
文睿浩忽然脸色一变,如此说来,那柳柏梅的叔父,娶的竟是太后的私生女,那林西……她……她……
柳柏梅捕捉到文睿浩眼中的变化,长臂一伸,重重的在其肩上拍一拍,一语双关道:“听先生把话说下去。”
文睿浩猛的醒悟过来,连声道:“是,是,先生请说!”
中年男子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笑道:“下面的话,还是请皇上说吧。”
文睿溥朗声笑道:“朕把你们叫回来,心中确实有个想法。朕想让莘,魏两国联姻。”
“皇兄的意思,是想求娶太后的私生女?”
“正是。只要此人在手,就相当于捏住了李太后的脖子。”
文睿浩瞬间明白过来。皇兄对莘国,早有部署,两国之争,势在必行。
莘国皇权的稳定,胜在两人。一人为高相,一人为太后。此二人不倒,魏国胜算渺渺。如果能把林西娶回来,那么魏国手中就多了一个必胜的筹码。
文睿浩当即道:“皇上,李太后岂肯拿林西和亲?”
文睿溥笑意不喊:“倘若朕以莘国皇帝身世相逼,你们猜太后她是保皇帝,保名声,还是保她的私生女?”
此言一出,大殿里哑雀无声。凭李太后此人的算计和隐忍,就算林西是她的亲人,只怕也是枚被牺牲的棋子。
柳柏梅隐了眼中的波涛,道:“皇上打算由谁出面和亲。”
文睿溥目光如炬:“楚王王妃悬而未决,一个皇爷的正妃之位,足可匹配!你们都围过来。此事一步步,一环环,需得好好商议!”
柳柏梅把目光看向文睿浩,哪知他也正看过来,两人交换眼神后,微不可擦的低下了头。
……
夜已深,灯未央。
文睿浩。柳柏梅踏着夜色从宫里出来。已满身疲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钻进了一辆豪华马车。
文睿浩苦笑道:“如今我就是不想娶,也得娶了。梅梅。为何不和皇兄如实相告。”
柳柏梅道:“柳氏一族水深,各房各有心思,不到关键时候不能将林西的身份漏出去。”
文睿浩皱着眉头道:“皇兄身边那人,你可曾听说过?”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听口音,不像是魏国人。倒有点像南边人。”
文睿浩点头:“我瞧着皇兄对他言听计从。很是尊敬,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柳柏梅沉声道:“今日我也是头一回见过。不过……”
“梅梅,但说无防!”
“皇上能派他去游说宋将军,足可以证明两点。”
“哪两点?”
“一来此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二来。此人熟悉莘,魏二国,看来他呆在皇上身边有一段时间了。”
文睿浩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梅梅是皇兄最得力的左臂右膀。皇兄对他们从来都不遮着掩着,偏偏在此人身上。皇兄连姓名都未曾告诉,只用一个简单的老师作称呼。
文睿浩思了思道:“梅梅,此人大有来头,你暗下打听打听!”
“放心,此事咱们回头再聊,我得赶紧回去跟老太太回话。”
柳柏梅掩住满腹心事,匆匆而去。
……
偌大的宫殿少了两人,显得更为空旷。
文睿溥捻着刚冒出的胡茬,皱眉道:“先生,宋年一口回绝了老师,看来此人是块硬骨头。”
中年男子点头道:“确是块硬骨头,忠孝义勇一样不缺。”
文睿溥深吁一口气:“和亲一事,朕该派谁前去游说。”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欠身道:“皇上,操之不能过急。需得把李妍的心思吃准,摸透方可。而且此事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选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确是个难题啊!”
文睿溥轻声一叹:“朕打算将那杨帆改名换姓,并给他个官位。”
“皇上圣明。这杨帆私下必有证据握在手,他对咱们还有所防备。皇上诱之以利,必能让他全心全意臣服。”
文睿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荣华,还要朕为他报灭门之仇。”
……
春去夏来,夏走秋至,转眼,皇帝的大婚近在眼前。皇宫,礼部此时已忙成一锅粥。同样忙乱的,自然还有相府。
此时三王先后进京,参加皇帝大婚典礼。居北的魏国,居南的岐国,先后派了使臣前来朝贺。京城上下热闹非凡。
皇帝的大婚,按理说最开心的,当属皇帝本人,哪知随着大婚日期临近,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众所周知,皇帝的脸色,素来是随着贵妃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如此说来,贵妃最近的心情,想必不会太好。
恰恰相反。林南最近的心情相当不错,与皇帝相处得也极为融洽,两人亲亲我我,好的只恨不能穿一条裤子。
一来是因为林西三天两头进宫,陪她说话,常常开导的缘故;二来她自己也想通了,自己嫁的是个帝王,勉不了三宫六院,只守着她一人是不现实的事情。因此林南不求别的,只求赵靖琪的心里眼里有她。
赵靖琪的心里眼里自然有林南,不光有,满满的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莘国皇帝素来痴情,上几代的皇帝暂且不说,只看先逝的景德帝,几十年来独宠太后一人,便可见一二。
赵靖琪与景德帝如出一辄,红尘之中,一人入心,便再难容下其它人。
再加上林南爽朗的性子,私底下从不将他当帝王看待,该骂骂,该摆脸摆脸,该撒娇撒娇,夫妻之间的情趣与日俱增,赵靖琪只恨不能将天下所有宝贝捧到她面前,为搏她一笑。
赵靖琪不光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故宫中人都知道,皇帝独宠林贵妃。
而如今大婚将至,皇后之位终有所属,想着日后自己心爱的女人,便要跪倒在别的女人脚下,赵靖琪的心情如何能好。
与之相同,崔瑾辰这些日子的心情也一落千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入宫为后,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只有身在其中的他,才有体味。
……
话说这日天气闷热,天空阴了一个下午,迟迟不见雨落下。
入夜,赵靖琪心中烦闷,将崔瑾辰叫至御书房,君臣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脸上都有些凝重。
崔瑾辰幽幽叹了口气道:“皇上,臣有一事相请皇上的恩典。”
“可是出宫一事?此事等朕大婚后,自会回禀母后,放你出宫。”
崔瑾辰摇头:“皇上,并非出宫一事。臣……”
“不必吞吞吐吐,有话只管道来。”赵靖琪最恨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崔瑾辰忙跪倒在地,道:“臣不敢说!”
赵靖琪脸色有些阴沉:“你是想让朕善待三小姐。”
崔瑾辰感受到皇帝的气势,忙跪倒在地:“皇上英明!臣与她到底是表兄妹,只盼着她好。”
赵靖琪也未曾料到,皇后之位千挑万选,居然落在了瑾辰心爱之人头上。
他目光一缩,道:“朕虽不喜她,看在你的份上,终会善待她。只是……”
崔瑾辰忙道:“皇上,我与她,确是我一厢怀愿。她至今尚不知道。”
都说君心难测。皇帝巴巴的把他叫来,只怕是为了大婚的事。崔瑾辰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赵靖琪面色平静:“起来说话吧!你放心,朕虽不喜欢,却也不会苛待于她。”
崔瑾辰重重磕了三个头,方才起来。
“瑾辰啊,你心下可有后悔?”
崔瑾辰暗松一口气,道:“当日皇上与我各有心怡之人,皇上龙威,破除重重阻力,抱得美人归。我……到底胆小,顾岂太多。现在想来,也不后悔。到底人各有命。”
赵靖琪一听这话,目光柔和不少。
“瑾辰啊,朕虽抱得美人归,却也有烦心之事。”
“皇上顺风顺水,何来烦心之事,莫非是贵妃又对皇上摆脸色。”
赵靖琪摇摇头道:“她要对朕摆脸色倒好了。朕娶皇后这么大的事,她居然半分怒气也无,朕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崔瑾辰暗下翻了个白眼,道:“皇上,贵妃若吃味,宫里众人只怕说贵妃心眼小。贵妃顾忌众言,有泪也只能藏着。”
赵靖琪眼前一亮,抚掌道:“言之有理!你去罢,朕去哄哄她!”
随着那抹黄色的身影翩翩而出,崔瑾辰很是不屑。转念一想,帝王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患得患失,不足为怪。
崔瑾辰出了御书房,一路向北。
他并不知道,这一走,走出个惊天大祸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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