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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松公公尖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滚!”赵靖琪意识混沌,自喉中发出一声低吼。
“皇上,是崔侍读求见!”
“朕……明日再说……”赵靖琪恼怒的抬起头,刚说了半句话,唇便被那柔软封住。
“皇上,崔侍读说,南边的人已经寻着。”
赵靖琪抚在女子蓓蕾上的手一顿,脸色瞬间清明。他猛的推开怀中的女子,理了理衣衫,冷声道:“先下去!”
女子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声音柔的仿佛能酥化了骨头:“皇上,有什么事比臣妾还重要!”
赵靖琪眼色转冷,淡淡道:“王美人,你先下去吧,朕忘了还有些奏章未批,改日朕再传召你!”
王美人心中一恸,强忍着眼中的泪,盈盈福道:“是,皇上!”
……
偏殿里,崔瑾辰走回踱着步,脸上似有急色。
“瑾辰!”
一声熟悉的轻唤,崔瑾辰顿住了脚,忙的迎上去:“皇上,好事,有……”
赵靖琪摆摆手,目光落在松公公身上:“小松子,到外边守着些。”
“是,皇上!”
松公公机灵的点了一声,大手一挥,殿里的宫女、太监尽数离去。
崔瑾辰见没了外人,方才上前两步,附耳在皇帝跟前低语几句。
“当真?”赵靖琪一听,脸露喜色。
“千真万确!”
崔瑾辰压抑住心头的喜悦,沉声道:“那日林西受杖刑,被关进了柴房,是荷花冒死救的她。林西怕牵连了荷花。遂让她去找醉仙居找南掌柜,还说南掌柜是她的师姐。我表哥得了这消息,便马上派人递了消息进来。”
“林西……林南……西……南”赵靖琪喃喃自语。
“醉仙居还有个掌柜,叫林北。西,南,北,皇上。我能肯定绝不会有错。”崔瑾辰含笑望着他。
赵靖琪一把抓住崔瑾辰的手。神情激动道:“这么说来,那林西……那林西……必是知道小南在哪里。”
崔瑾辰点点头,目中掠过喜悦道:“何止是知道。她们是师姐妹,关系非比寻常。皇上只需把林西哄好了,还愁心事不了?”
“对,对。对!”
赵靖琪抚掌叹道:“肯定非比寻常。朕只要……”
似回味到了什么不妥之处,赵靖琪脸色一暗道:“她是逍遥侯府的人。朕对那府的人一向无甚好感,你让朕去哄她?”
崔瑾辰嘴角淡淡一勾,冷笑道:“皇上,那林西不过是逍遥侯私生的外孙女。那府里一日未呆过,如何能算是那府的人。你若不想哄那便罢了,只当今日我未曾来过。回头找不着小南姑娘,皇上可别再怪我不尽力。”
赵靖琪一时语塞。笑道:“朕不过是说说罢了。朕瞧着这林西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的。瑾辰,她原是你的贴身丫鬟,你且与我说说,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朕也好对症下药!”
崔瑾辰沉吟片刻,笑眯眯道:“皇上,这话说来,便就长了,这会子夜深了,臣不敢打扰皇上安寝,明日再说如何?”
赵靖琪与崔瑾辰相处已有大半年的时光,深此他的为人,闻此言,遂淡淡道:“放心,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为皇上办事,我哪里敢讨要好处,只求皇上能在太后跟前替我美言几句,每逢初一,十五让我出宫便可!”崔瑾辰趁机进言道。
赵靖琪抑不住心头喜悦,随口道:“太后那边,朕替你想办法。快说说,那林西是何等人物……”
“皇上,我一口气跑过来,连口水也未曾喝,这会渴得很,还有些饿……”
赵靖琪转过身,昂首朗声道:“来人,上茶,上宵夜,朕要与崔侍读秉烛夜读!”
崔瑾辰目光微垂,深广无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光,瞬间便消夫不见。
……
日子就像是手中的沙,握的再紧,总能在悄不经意间,从指缝里飞过。
林西同学自打下了床,与师弟暗下会唔了一番后,身体便一日好过一日,虽不能剑步如飞,却也行走自如,这让她很是欣慰。再加上宫中补品,美食如流水一般的送过来,不过短短几日,苍白的脸上便有了红晕,与刚进宫时,不可同日而语。
外祖父逍遥侯又派人送了封信来,一来询问外孙女的身体,二来怔询外孙女日常的喜好,侯府可事先预备下。
林西见信,心下感动。
这世上能这般细心对她的人,除了师姐,师弟外,就数外祖父和太后两位老人了。故她心下虽不愿意出去侯府,却终是敌不过这浓浓的血脉之情。
说起太后,林西觉得她上辈子不光是挽救了银河系,还一举拯救了全宇宙。这个大莘国最最身份高贵的女人,在确定了林西月底出宫的事实后,对她的宠爱,已经达到了登锋造及的地步,并大大越过了莘国的皇帝。
林西暗中揣测,会不会是太后她老人家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开赋异禀,外加聪明伶俐的她半分抵抗力也无。
林西的揣测尚未深入的展开,新帝赵靖琪带着他的跟班,昔日的主子崔瑾辰未打一声招呼,便呼啸着来了。
这二人似吃错了药一般,有事没事便往林西身前拱。到御花园散个步能遇着,看个月色能遇着,恨不能出个恭,这两人都能好巧不巧的遇着。
遇着,遇着,林西便彻底傻眼了。
林西傻眼的真实原因倒不是因为偶遇,而是这两厮看她的眼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窗户,林西不仅看到了二人眼中残留的眼屎,也捕捉到了几丝不同寻常的讯息。这讯息归根到底,体现在两个字上,那便是:诡异!
林西是个姑娘,是个美丽的姑娘,是个美丽且又敏感的姑娘,所以当两个长得玉树临风的男子,有事没事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时候,林西暗下的思虑,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先说他的旧主子崔瑾辰,这厮在宫中的身份,其实就是个人质,偏偏他丝毫没有身为人质的觉悟,整天跟在新帝的屁股后面混啊混的,短短半年,这皇宫内外,没有人不知道他崔三少的大名。
自打那日夜里,崔三少不知何故突发其想,与她这个曾经的丫鬟,握手言谈了一番后,便三天两头等在她必经的路上,装出偶遇的模样,与她聊上两句。
聊便聊吧,同在屋檐下生活的过往,总能扯出一些或深或浅的记忆来。可这厮不聊两人的过往,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吃的好吗?
睡的好吗?
身体好吗?
吃的,睡的,身体都好吗?
唉,十分的诡异啊!
再说新帝赵靖琪。这厮许是后宫女人太多,饕餮大餐吃腻味了,觉得像她这样清粥小菜,看看也不错,又或者纯粹是爱屋及乌,想拍拍太后老人家的马屁。
总之,这厮但凡得了些什么好东西,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跑到长门宫送给她。看着不像是堂堂一国之君,倒有些像热恋中的男子。
害得林西躺在被窝里,有事没事的瞧着自己两个小笼包,再细细回忆了一番,新帝身边那些个嫔妃的曼妙身姿,忍不住想吐槽一下新帝的口味——过犹不及啊!
林西面对两大美男的狂轰乱炸,面对精神和物质的双重贿赂,如同小老鼠偷食一般,先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一阵,过后便安然享之了。
俗话说得好,姜太公钓鱼,比的就是耐心。反常即为妖,她倒想瞧瞧,这两人鬼鬼崇崇的想作什么。
就这样,日子一晃便到了月底,离出宫将将还有两日。长门宫的气氛是冰火两重天。
太后不知道何故,这几日对着她要么哀声叹气,要么眼眶含泪,总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甚至有一日夜,林西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小解,看到太后坐在她的榻前,目光正灼灼的盯着她瞧。
林西受惊讶的同时,心下涌上暖意。她上前搂住太后,轻声哄劝道:“祖母若是想小西了,只管派人来会吱一声,我定比那兔子跑得还快。”
李太后身子轻轻一抖,看向林西目光带着一抹浅浅的,莫名的笑。她抚了抚林西微乱的发,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夸了句“好孩子”,便出了寝殿。
林西则恰恰相反,身子康复,出宫在望,心情便如那七月的太阳,火辣辣加亮灿灿,十分的舒畅。
……
这日天气傍晚,暑气渐消,皇帝跟前的松公公来报说,御花园的太掖池开出了第一朵莲花,很有几分雅致,皇帝想请太后及林西姑娘一同观赏。
李太后自是乐意,正欲携林西的手一同前往,却听外头太监高声道:“孙太妃,蒋太妃到!”
孙,蒋两位太妃原是先帝的妃子,因膝下无子,便在宫里住着,素日与李太后也算交好。
李太后深知此二人前来,必是有话要说,便让林西先往御花园中去。
太掖池里的空气,比着长门宫里,多了几分通透和湿润。
御苑里长满百年古木藤萝,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浓荫翠华欲滴,比别处多了几分凉爽之意。
林西慢行在其中,只觉得凉郁沁心,半丝汗意也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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