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谢谢你。”老虫抹着眼泪说，“要不是你。我的老婆孩子肯定就……总之，你是我的大恩人。”
“好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检控官对你提出控告。由于你是受火椒的威胁，逼不得已，所以法官会酌情减刑的。你放心吧。”
“好。只要我的老婆孩子没事，我就安心了。”
“我们根据你的情报，找到了火椒的藏秘地点。可是很遗憾，他逃跑了。毒品也没搜查到。我这次来主要是问问，火椒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有关毒品的消息？”
“没有。他只是说要我给他安排跑路，其他什么都没说。林队长，你也知道火椒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把毒品的消息告诉我呢？”
“那你知不知道火椒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
“没了。火椒是出了名的老江湖。除了他的几个亲信，他谁都不信。”
亲信？也许王承锦能提供一些线索？
*
这一晚，王承锦又在床上翻来覆去。
黄局长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莫非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
黄局长有嫌疑，林风也有嫌疑，他们俩到底谁是人，谁是鬼？他到底应该信谁？
这几个疑问在他的心中翻来覆去。王承锦越想越心烦。他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安眠药。医生不让他安眠药，但是他不吃根本就睡不着。所以他背着医生，偷偷地吃。
“吃几片没什么大碍的。”王承锦喝了一杯水，把安眠药送进胃里。
过了一会儿，安眠药起到了作用。他似乎有了一些困意，于是躺在床上。
恍惚中，爸爸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孩子，你们还好吗？”
“我和弟弟还好，只是……只是妈妈的精神由于受到了刺激，出了一些问题。”
“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们兄弟俩。”
“爸爸，我们不怪你。我们相信你不是黒警。”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爸爸，你快告诉我，到底谁是黒警？我一定要把这个败类找出来。”
爸爸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爸爸，爸爸你说话啊？”
……
见爸爸无动于衷，王承锦就越着急：“爸爸，你快说啊。”
他感到一个冰冷硬邦邦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脑门上。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一阵迷糊，不过他感觉得到面前应该是一个人。
他以为是爸爸，可是当他看清的时候，才发现是火椒用枪口指着他。
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梦。
“小子，怎么？不认识我了！”在半夜黑暗的衬托下，火椒的脸显得更加阴沉恐怖。
“火椒……火椒哥……怎么是你？”王承锦眼角的余光看到病房的窗户打开着。看来，他应该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嘘！”火椒指头竖在嘴前，“别指望喊叫，让门外的警察救你。我保证，只要你敢出一点声音，我一定会叫你见阎王。”
王承锦点点头。他了解火椒，更了解目前的处境。只要他一呼救，火椒立马就会开始杀了他。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跟他配合。
“你他妈的别打歪主意。我今天来，是要跟你算算账。”火椒把枪收了回去，“我他妈的这么信任你，想到你他妈的居然是卧底。你倒是真能演戏，连我都蒙过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吧，没错，我就是一名警察。”
“你就不怕我一枪打死你？”
“我怕。但是你打死我，我想你也逃不出这里。”
“可惜呀。”火椒奸笑了一阵，“如果你不是警察，而是我的人该多好。”
“我可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你危害社会，杀人不眨眼，像你这样的人多活一天，就会危害社会一天。”
“呵呵，我再怎么坏，也没有出卖兄弟，更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王承锦从火椒的口中，就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没死。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警察的时候，当时就想一枪嘣了你。可是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有杀了你。让你小子活了过来。就在刚才，我也想杀了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不了手。我记得，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想问问你，你当初救我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出于兄弟情义？”
“我是为了任务，为了正义。否则，我也不会去做卧底。”王承锦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的内心也很疑惑。他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是为了正义不假，但是要说他对火椒没有一点兄弟情感，也是不可能的。
“你少诓我。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在那样危险的关头，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你救我，完全是出自本能反应，也就是说，你的心已经承认我是你的大哥。”
王承锦想到，有一次，他的妈妈在外面被车撞了，是火椒带着他送妈妈去医院。
“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警察，你是罪犯，我的使命就是要抓你。就算你是我的亲哥哥，我也会抓你坐牢的。”
“是吗？”火椒狡猾地瞥了他一眼。
“好了。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
“林队长女儿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火椒惊讶的看了看王承锦：“我以为你要问我在麻将馆给谁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居然问这个。”
被火椒这么一提醒，王承锦后悔死了。是呀，他最应该问的是他给谁打电话，而不是问林风女儿的事情。更何况，没准当时火椒就是给林风打电话。
但是既然已经说了，就很难收回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
火椒点点头。
“没想到，堂堂的火椒居然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手。”王承锦揶揄道。
“其实，我当时只是想拿他的女儿做诱饵，再趁机杀了林风。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阴差阳错，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后来带人找到了王世超绑架林风女儿的破屋，但是没有找到她。为了保险起见，我把现场收拾了一遍。不过，后来我还是杀了王世超，算是帮林风报了仇。”
“你当时到底给谁打电话？”王承锦这次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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