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林风端来一杯水。
“我还真渴了。”她一口气喝光了那杯水，“没有。他没有向我提到过任何有关纸条的事情。我想他也不知道那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再仔细想想。”
“没有，真的没有。”
“你男朋友被杀的时候，你在那里？”林风坐在他对面，眼神锋利。
“当时我在家里看电视。”
“有没有时间证人？”
“没有。我自己在家里看电视。”
“你觉得你的男朋友是被谁杀死的？或者，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怨？”
“他是一个小混混，每天不是打架，就是挨打。跟他结怨的人都多得数不清。社会上的人有很多人都说要杀了他。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我还真说不出到底是谁。”
“你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林风往前一倾，语气低沉。
“你什么意思？”小芬故意回避他的眼神。
“我都没说你男朋友的死亡时间，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候在家看电视？很明显，那天你家里的电视是开着，但是你却不在。”
“我为什么不在呢？”
“因为那时候你在小黑的家里。是你杀了小黑！你就是凶手！”林风拍了一下桌子，小芬为之一振。
原来一开始林风也觉得小芬不像是凶手。因为一个男人要杀女人比较容易，相反就会比较困难。可是跟她聊了几句，林风发现她根本不提起男朋友被杀的事情。既然她都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被杀了，为什么不着急地求着警察快速抓到凶手呢？她为什么言辞闪烁，并且刻意不谈自己男朋友的事，而主要提纸条的事情呢？她肯定知道林风很可能会被纸条事情所吸引，然后就控制了整个谈话，进而避开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如此，她不想谈及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对她不利的因素。
所以，林风开始怀疑她。在他出去倒水的时候，业已吩咐小王去调查小芬，同时让婉清和小李去小黑的家里再次搜查，看看有没线索。
林风电话响起，传来小王郁闷的声音：“头儿，我在小芬的家里没什么发现。”
难道林风的怀疑是错误的？
小李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欢快地说：“头儿，我们在小黑窗户外面的墙壁缝隙里找到了一点红色的粉末物质。然后，我们在楼下的小巷进行地毯式搜索，在一个下水道里发现了一把水果刀，这把刀很有可能就是凶器。我和婉清正在想办法把刀取出来。”
小李声音很大，小芬听得一清二楚。林风挂断电话：“现在，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就算你不说，我也又足够的证据指控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窗户外墙壁的缝隙里的粉末物质应该就是你脚上的指甲油。当时你应该是用脚蹭着墙，打算找到一个可以踩的地方而留下的指甲油，等我们拿回证物一验，就知道它跟你脚上涂得的指甲油是不是同一种。还有，我们在小黑楼下小巷的下水道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真是美丽害了我。”小芬一看被林风揭穿了，反而变得轻松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的几分做作。
“你错了。就算你不爱美丽，也会露出其他的破绽。这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之所以会主动来警局，一来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除去对你的怀疑。因为谁会猜到主动来警局自首的人会是杀人凶手呢？这样很不符合一般的逻辑。二来是为了寻求警方的保护，你很聪明。你虽然不知道你为谁办事，但是你知道那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为什么要杀小黑？”
“林警官真不愧是神探。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小芬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烟，“哼，小黑！狗屁，他就是一个狗杂种。要不是他曾经救过黑头的命，根本就得不到火椒的重视。当黑头为了火椒扛罪的时候，火椒也就不会因为内疚而提拔小黑。要不是我，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吗？”
小芬停了下来，全神贯注地抽烟。“其实小黑原来根本就不叫小黑。这个名字是火椒给他起的，为的就是怀念自己的兄弟黑头。他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号，因为没有人看得起他。不过为了把整个事情论述好，我还是叫他小黑吧。黑头和小黑是老乡，从小又在一起玩，所以他们俩的关系很好。后来他们一起混，当时他们穷困潦倒，根本没什么钱。迫于无奈，他们俩找了几个小混混，一起商量着抢劫金店。结果没抢到钱，反而坐了牢。黑头为人机敏，看情况不妙，赶紧就跑了。小黑和其他的人都被抓了。因为这些小混混都是小黑的朋友，黑头一个都不认识，而且小黑只对他们说有一人负责接应（其实这个人都是黑头），但是却没说出名字，所以除了小黑，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小黑被抓后，本来想把黑头招出来，以此来减刑。但是我当时劝他不要这么做。招他出来，虽然能获得减刑，但是即便减刑了又能换来什么呢？三年牢是蹲，五年还是蹲！就算他提前出来了，短时间内又有什么大出息呢？我说不如保守秘密，所有的罪名自己抗下来。让黑头在外面混，他为人灵活，命好的话，很快就能上位。到时候他出来了，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吗？他本来自己就没有主见，听我这么一说，觉得很对，就没把黑头招出来。黑头不知道这件事，觉得他很讲义气，发誓说自己一定要混好，等他出来吃香的喝辣的！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小黑入狱不久，黑头就搭上了火椒这条线，很快就成为了他的心腹。黑头对小黑有愧，在小黑入狱的这几年，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他说一定会把我当成是他的亲妹妹一样来照顾！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就渐渐发现了他和小黑之间的差距，小黑胆小怕事，胸无大志，性格懦弱；而黑头却很有魄力，做事果断，从不优柔寡断！他们两人简直有着天囊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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