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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头斜眼看向那地上的画纸,半卷着的画纸上面是个面相清秀之人,正是他带回来的那个王舒俊。
“快点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否则,别怪我的刀不长眼!”
那长刀的刀尖带点弯钩,将徐老头的脖子割出了一道口子来,徐老头自认倒霉,想着老伴曾嘱咐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便闭了闭眼,道:“他如今在盛家做管家,很少来我这里,他不是我的儿子!”
长刀刷地抽离,一群人急速离去。一阵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徐老头无奈地用苍老的拳头捶地:“舒俊啊,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盛府里,盛二少奶奶,也就是那日的贵妇正一身红妆,打扮得妖娆异常。她独自一人穿过正院,四处察看了一番,无人跟着,便径直走向那靠近大门的一处居所。
咚咚咚,几声门响,里面传来询问:“谁啊?”
“是我,有事跟你商量!先开门!”盛二少奶奶心情急切,眼神四顾,唯恐被哪个不知好歹的下人看见,乱嚼舌根子。
听得里头穿衣起身的响动,接着,门倏地开了,王舒俊身着洁白的里衣,披着一件外褂站在那里,眼神奇怪地看着盛二少奶奶。
盛二少奶奶倒是不矫情,直接把他用力推了一把,强行将身子挤了进去,然后反身快速关上房门。
王舒俊立刻后退几步,一手扶着旁边的圆桌道:“盛二少奶奶,你、你有何事吗?!”
“王管家!我来是有事相求!”
盛二少奶奶几步走到王舒俊身旁的桌边坐下,一手扶着额头,装作头疼的模样,倚靠在桌旁。
“盛二少奶奶。有事便讲!深夜独处一室,多有不便,但凡王某能帮之处。定是竭尽所能,帮助少奶奶您!以报答少奶奶的知遇之恩!”王舒俊听说是有事相求。便放下心来,也在桌旁坐下。
可盛二少奶奶突然一只素手伸了过来,紧紧握住王舒俊的大手道:“王管家,我有难言之隐啊!”
王舒俊被唬了一跳,立刻从盛二少奶奶那里抽出手,站起身来。
“少奶奶请自重!”
盛二少奶奶表情有些不悦,却是立即说道:“你来府里也有些日子了,应该知道我那个盛二少爷是个多么花心之人。他每日在外头花天酒地,招惹不少浪荡女子,而我夜夜独守空房,寂寞无处倾诉。奈何盛府的老太君又成天盼着我能给盛家添丁进口的,您说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盛二少奶奶一副凄然模样,眼珠微动,就要落下泪来。
王舒俊当是何事,此乃男女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做管家的也不能管呀!便急忙推辞:“盛二少奶奶,我乃盛府的管家。也只是管些钱财账目的事情,如此大事,您应该跟盛老爷或是盛二少爷好好商量才是!”
盛二少奶奶却是将王舒俊的手拿了过去。抵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一起一伏的波涛汹涌。
王舒俊的心跳即刻停了半拍。
接着,盛二少奶奶便快速解着自己颈下的扣子,露出雪白的玉肌来。
“不可,不可啊!”王舒俊转过身去,打开门就向院子里跑去。盛二少奶奶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将胸前的扣子一一系上,便是追了出去。
只见王舒俊刚跑到院子的中央,便突然有一圈黑影落了下来。如闪电般将其带走了,不知飞去了何处。
盛二少奶奶抬头望天。还以为自己是见了什么鬼神,唬地仓皇而逃。
王舒俊只觉得自己的头好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恍惚间,自己被什么给罩住了,正一下又一下,被人掳着到处跑。
总算在一处宅子前落下,王舒俊被带到室内,光线明亮的刺眼。他面前的黑罩子也被慢慢揭开来。
面前一个打扮奇怪应该说是穿着异域服装的男子正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他发须皆白,干燥的唇瓣动了动:“你就是王舒俊,王家的大少爷吗?”
王舒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这个老头想要做什么,只淡淡道:“在下原先是,如今已是盛府的管家了!”
老者突然面向另一边,问他的下属道:“去查了吗?他是不是我们正宗的皇储!”
几个一身黑衣装扮之人纷纷拱手:“正是!”
老者身子微颤,语气顿时变缓,慢慢走下台阶,替王舒俊松绑道:“辛苦你了!皇子殿下!”
“皇子?”王舒俊突然露出一个笑来:“你们许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皇子,当今圣上尚且年轻,皇子年幼,怎会是我!你们还是赶紧将我放了,去宫里找吧!”
刚往回走了几步,王舒俊突然又想起那个盛二少奶奶来,不由得脚步一顿。
老者上前:“我乃咔哇国的宰相,怎会认错我们国家的皇储呢!你还是快随我回去,好继承咔哇国的江山基业!”
“什么咔哇国,我听不懂!”王舒俊当是遇着了个老疯子,他还是执意朝外面走去。
突然,身形一顿,王舒俊又即刻昏睡过去。老者嘴里嘟囔着:“皇子,这是你逼我的!老臣只有奉命行事了!”
漆黑的夜空,一轮弯月时而隐遁到那些云朵的后面,时而又闪现出来。
只见一道道黑影自那屋顶掠过,慢慢奔向远方。
第二日清晨,王舒俊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虎皮之上,到处都是粗鄙的一切,房屋是用些兽皮和木头制成,周围的家具也都用些兽骨精心打磨。
他慢慢起身,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正穿着一身贝壳兽骨缝制的衣裳,端着个水碗,递到他的面前。
王舒俊大口地喝着那碗里的液体,但却吃出了一股子奶味。
“你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那少女露出一笑,道:“我叫米莉,是咔哇国贵族的后代。你刚才喝的是我们咔哇国奶娘产的奶水,对你补充体力很有帮助的!”
一听是奶水,王舒俊立刻胸前一哽,掀开身上盖着的兽皮,便跑到那帘子边上吐了起来。
几个侍女端着铜盆匆忙过去。
王舒俊看着这些穿着暴露皮肤黝黑的侍女,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就这样,一直吐到体力耗尽,王舒俊这才躺回原来的卧榻,不能动弹。
突然,门外宰相求见。
王舒俊颤抖着身子,让他进来。
一脸白须的咔哇宰相跪了下来,一手摁在胸前:“先皇驾崩!还请皇储出去主持丧礼!”
王舒俊点点头,挥手让他先下去。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好些了,这才由几名侍女伺候着坐起身来,洗漱后换上咔哇国皇储的衣服。
也不过是狮毛和兽骨缝制而成的大衣,根本不能和大胜朝的那些精工细作出来的上好衣服相比。
王舒俊也就入乡随俗了,被侍女们簇拥着走了出来,米莉搀扶着他,模样透着关心。
出了毡房,外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正前方不远处正燃着几处篝火。王舒俊慢慢走了过去,只见枯枝烂叶的堆了个小山一样高,上面正睡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一身衣裳和自己差不多,只是那头上还带着个虎头。
“请皇储主持先皇大典!”众人欢呼着,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似都像那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王舒俊身旁的咔哇宰相递给他一个燃烧着的火把,王舒俊会意,走过去,仔细地看了那睡躺着的老人一眼,这难道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虽然他不确信这些蛮夷之众是否将他的身份弄清楚,可是,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万一自己真的是这咔哇国的皇储,那么现在,他岂不是只剩下见父亲最后一面了。
火把在手中熊熊燃烧着,王舒俊迟迟未点燃那些碎枝烂叶。众人哀嚎,有些强壮的男人仰天长啸,发出狼的哀嚎声。
声音凄厉刺耳,划破苍穹。
王舒俊将火把一扔,火苗迅速窜起,借着这西域特有的狂风,很快那火舌便将这睡躺着苍老的男人给吞没,浓烟滚滚,热浪滔天,众人跪下膜拜。
王舒俊慢慢走回毡房,脚步沉重。
米莉一直搀扶着他,跟他竖起大拇指,赞赏他勇敢。
王舒俊嘴角扯出一个笑来,仰躺在床上,顿觉四肢无力,昏睡了过去。
婉喜宫内,许静婉来到给荣氏安排的卧房内,荣氏微笑着看她。周围的一切奢华至极,已不是别苑那般朴素的模样了。
“娘,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女儿不孝,没能每日伺候左右!”许静婉在床边坐下,眼里饱含情谊地问道。
荣氏摸了摸许静婉的头:“傻丫头,娘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样过生活还不都一样,况且你还派了那么些人整日保护着娘,娘过得很好,被她们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就好,娘,我好想你,好想你一直和女儿住在一起!这宫里生活虽然奢华,可比不上和娘在一起的日子快乐!”说着,许静婉将头枕在她娘的膝盖上,荣氏伸出手去,替她整理着鬓间的乱发。
“哎,娘老了,不能和你过一世,你还是好好哄着皇上,跟他过好日子吧!”荣氏叹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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