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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翼站在会议桌的另一端,正对着徐天华坐着的地方,他直视前方,目光越过徐天华,停驻在虚无的一点上,缓缓开口道:“介于分发给在座各位董事们的文件上所诉,今日在座的各位董事们才会看见前面一份诬陷我——凌氏集团执行总裁凌千翼,个人私吞公款的伪造文件。”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伪造文件诬陷你?”直到这时,徐天华依旧面不改色,甚至特意加重语气沉声道。
“证据已经送到上一级检察院,文件是否为伪造,相信很快就会有公正的调查结果出现。”凌千翼云淡风轻地说,而后把手中握着的那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会议桌上,有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回到位于五十六层的办公室后,凌千翼拿出手机看见有几通未接来电,其中一通是老婆打来的。
根本不用思考,本能反应,他唇角含笑,立刻回拨过去。
伊紫琳此刻就在凌氏大楼附近的咖啡厅里,手机被她搁在小圆桌上,面前的咖啡已经失去热气,冷冰冰毫无生气的深褐色,倒映出一小方景象。
伊紫琳正出神地望着玻璃窗外,那栋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高氏。二十分钟前,她走进过那栋大楼,她清楚高层开会的楼层。伊紫琳戴着墨镜不动声息地走进去,却恰恰看见凌千翼从洗手间中走出来,目光阴沉晦暗,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入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伊紫琳背脊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半晌无法挪动脚步。
脑袋中空白一片,直到她冷静下来后。她才下楼走进了现在所在的这家临近的咖啡厅。
手机在桌面上“滋滋”震动,响了好几声后,伊紫琳这才回过神来,接起电话。
“喂?”看见来电显示是凌千翼,伊紫琳整颗心仿佛悬在刀刃上,心悬一线。
听筒彼端传来的声音却十分悠闲自在,凌千翼说:“老婆。刚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忍不住想我了?”
刚在龙潭虎穴中背水一战,从会议室中走出来时。凌千翼只觉得筋疲力尽,只有这会儿和老婆通话时,他才感到片刻的放松。
“嗯……”伊紫琳感觉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她微微吸了一口气。稳住摇摇欲坠的情绪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我在做事。”凌千翼回答的模棱两可。
“在海岛上吗?”伊紫琳的手指捏紧掌心中的手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嗯。”凌千翼停顿了一下,忽然说,“我很想你。”
听见那一声轻微的“嗯”,伊紫琳感到自己整个脑子仿佛突然剧烈地震荡了一下,她手脚冰凉,嗓子被堵上似的说不出话来。
凌千翼为什么要骗她?难道真的如刚才她收到的那条彩信中所写的一样,凌千翼这几日根本没有出过。他一直都跟兰芯雪在一起?!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凌千翼追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想我吗?”
一种莫名的败坏的情绪堵在嗓子眼里。一股凶猛的怒火正在攻击她的胸腔,伊紫琳整个人微微发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凌千翼居然还在骗她!?
伊紫琳强咬住牙根,逼迫自己发出声音:“我约了朋友喝下午茶,她现在来了……你不是在做事吗?你继续工作,我挂了。”
“老婆……”凌千翼话语未说完,通话已经被伊紫琳掐断。
挂了手机,伊紫琳瘫坐在藤椅上,双目空洞,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耳边不时回响起凌千翼那一声谎言的回答。
凌千翼为什么要欺骗她?他明明身在国内,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瞒着她住在酒店里?
午后收到的那条匿名彩信,上面有几张图片,是凌千翼和兰芯雪站在酒店房门口,凌千翼侧过身子,兰芯雪甜甜一笑走进客房内,两人关上门……
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她该继续信任凌千翼,还是相信双眼看见的事实?
伊紫琳心烦意乱,根本无法继续思考下去。一股清晰又猛烈的剧痛突然从后脑勺快速蔓延上来,伊紫琳眼前发黑,头脑昏沉,手臂隐约感到发麻,痛楚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拉扯撕裂脑袋中纤细敏感的神经。
她忍着痛,几乎睁不开眼睛,勉强抬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最近头痛症状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伊紫琳把止痛药带在身边,没料想真的有用到的这一刻。
伊紫琳一只手扶住脑袋,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摸出止痛药,用热水吞服一片,低喘着气,嘶嘶地倒吸冷气忍耐着这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头顶心缓慢消退下去。
突然被老婆挂了电话,凌千翼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被老婆忽略。
他想要重新拨回去,可转念一想,之前他们彼此间说过要信任对方,若盯得太紧,老婆会嫌他太粘人,万一跟他闹脾气,到时候吃瘪的人还是他。
算了,适度的空间自由对双方都好。
这么想着,凌千翼愉悦地勾了勾嘴唇,手机滑入口袋中,转身走到衣帽架前,取下挂着的西服外套,走出办公室。
今天晚餐约了兰氏企业的兰董事长和兰芯雪,这一次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势在必得。
身边的两位特助被他留在了海岛上为他处理事务,凌千翼提前通知老徐让他赶过来,今晚的饭局他可能会喝点酒,自己驾驶不安全。
晚上七点整,凌千翼准时出现在酒店中。
正巧的是,兰芯雪挽着父亲兰氏企业的董事长兰振宏,正站在电梯间等待电梯。
“您好,兰董事长,许久不见,身体可好?”凌千翼走过去,脸上的笑容恰如其分,伸出手表示诚意,寒暄道。
“我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吧,千翼。”对兰振宏而言,凌千翼在商场上再是呼风唤雨,终究也是一个后生晚辈。他纵横商场多年,怎样的人没有见识过,偏偏是这个小子让他最头痛,谁让他的宝贝女儿对他情有独钟。
兰芯雪今天特意打扮过,明眸皓齿,卷发披肩,一身米兰秀场春季定制小洋裙,缤纷的色彩将她衬托的越发娇俏动人。
女人嫁得好,不如出身好。
兰芯雪就是典型的代表,她不需要费尽心思嫁入豪门,因为她本身就豪门之后,拥有骄傲的资格。正如此刻她手腕上戴着那只碎钻手镯,她下午刚刷父亲的副卡为取悦自己而买的玩物。
看见凌千翼出现,兰芯雪的眼神明显亮起来,挽着父亲的手臂,仿佛有人撑腰一般,扬眉对凌千翼说:“你今天难得准时啊。”
“我从来都这么准时。”凌千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温不火地回答。
看在她父亲兰振宏的面子上,凌千翼今日并不打算跟兰芯雪这个小女孩拌嘴,有失仪态。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凌千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礼让这对父女先进去,而后才走进去。
他们走入电梯的一刻,转角处一直对准他们的一台专业相机,快门不停被人按动,拍下一帧又一帧各角度的照片。
这顿饭局本是凌千翼做东,侍应生送上菜单后,兰振宏示意让女儿点单。
兰芯雪懒得看菜单,顺水推舟将点单任务交给凌千翼。
见到女儿的心思全扑在凌千翼身上,兰董事长并不是很愉悦。
点完单后,侍应生送上茶水,便关上包厢的门,退了出去。
身为长辈,直截了当地开口:“千翼,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就不绕弯子了。这顿饭是为了什么目的,我们心知肚明,既然是我宝贝女儿主动提出来要我帮助你,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商量关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事情。”
“呵呵,兰董事长说的是,开门见山,别浪费时间。”凌千翼顿了顿,又看了兰芯雪一眼,而后沉声道,“之前您提出的条件,我已经回应过。除了那一个条件,其他条件,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我们都可以商量。”
“千翼,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兰氏企业?”兰振宏见惯了商场的谈判高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凌千翼抿唇,笑容清浅:“当然清楚。”他的目光掠过坐在兰振宏身边的兰芯雪,烁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眼神。
兰芯雪感觉到凌千翼正在看她,有父亲在身边撑腰,她自然天不怕地不怕,抬起头对视着凌千翼。可只注视了几秒钟,兰芯雪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心下小鹿乱撞,转眸避开了令她心悸不已的目光。
凌千翼一定是故意的!兰芯雪心里懊恼地想着。
凌千翼虽和兰芯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凌氏集团和兰氏企业之间的关系近几年并不太和睦。最大的矛盾起源,便是几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那场退婚。
凌千翼自知理亏,他很清楚兰董事长对兰芯雪这个独生女儿视若珍宝,若要打破僵局,必须从兰芯雪这根软肋上下手。
侍应生走进包厢,传了一轮前菜后,凌千翼亲自起身,为兰振宏斟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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