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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混蛋!他遽然跑了。”众人破口大骂,但是也无可奈何。外面寒风刺骨,留在园子里才是上策。
梁遗风指挥大家把蔬菜拽了一些下来准备晚饭,又分派了几个人在外面放哨。
“"风雪来得这么突然,我们只好待在这里等上一晚。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会有人出现的。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的私人珍藏啊……!古典小花布钱袋……!可爱的兔子皮钱袋……。”斯芬克简直急得要上吊,霍华德沉默着,突然大叫一声,“我的盆栽!”向外面奔去,幸好被本城三霸死死拉住。
米尔西满脸杀气,从墙角捡起铁锹找了块石头狠狠地磨。
“大家都安静点儿!”梁遗风大喊一声,“这么大风雪,那老头也走不远!说不定会回来的!我们再找他算账。”
众人在暖洋洋的园子里坐下,已经没有心情享受瓜果了,望着篱笆外面风雪大作,倒也不失为一种奇观。
梁遗风缓缓推开茅屋的门,简单的摆设一目了然。一张稻草床,一个水缸,木桌上摆了盏油灯,别无他物。年特刚想离开,忽然看见门板后面有一些涂鸦,似乎是些偈语: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
“这是什么啊?”梁遗风蓦地惊觉,这是一种和普休斯教会以及历史中所衍生的所有思想都不同的哲学,不知不觉多念了几遍。
正在回味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的厨房传来一声惨叫,连忙跑过去,已经有好几个人围在那里。
“怎么了?”
“有人偷袭!”
梁遗风进到厨房一看,负责刷锅、生火和洗菜的本城三霸呈扇形倒在地上,圆心是一棵大树。原来厨房是一个简单地搭在那里的窝棚,大树在窝棚中央,从棚顶穿了出去,只有两个秃秃的枝桠留在屋里,被用来挂锅和铲子、菜刀。
“没有看见任何人从这里离开吗?”
“是的,他们三个人只发出了一声惨叫,应该是同时被偷袭吧。”斯芬克摸着本城三霸的后脑,“都是这里起了大包!”
手拿起来时突然发现蹭了些黑糊糊的东西。
“这是什么?”
“黑呼呼的,好像是锅底的灰!”
梁遗风望着小小的窝棚,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好怀疑的。土制的灶台里都是灰,水缸里盛满了水,墙上挂着晒干了的丝瓜。树干上挂的平底锅确实有掉锅底灰的痕迹,但是人已不见。
惟一不同寻常的,是一堵墙上用炭灰写有字迹,龙飞凤舞,非同反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梁遗风念了几遍,觉得天地之间的玄妙莫过与此,如果不是抄的,那老头要么是大贤,要么就是疯了。这几句话在墙上依序写成四列,和屋里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渐渐地,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油然升起,年特不自觉地从炉膛里取出一块木炭,在那几句后面加了一句,“大爷梁遗风到此一游”
“嗯,写得不错!”梁遗风歪着头看了看。
屋里的人都兴奋起来,“我也写吧!”
“我也要写!……”
一瞬间所有的墙壁都被写满。磨刀米尔西取下挂着的菜刀,冷酷地笑着,寒光一闪,树干上便多了一行字,“到此一游!”
一声惨叫传出,又戛然而止。
“停--!”梁遗风竖起耳朵,“你们有没有听到惨叫声?”
众人点头,但是没有人受伤,就连倒在地上的本城三霸也醒来了。大家愣了一会,觉得可能是什么别的声音,又吵嚷起来,“把刀给我!我也要试试!”
突然间房倒屋塌,众人惊呼着四散而逃,小小世界在瞬间崩溃,倒也没有伤到什么人,只是风雪没头没脑地袭过来,天昏地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好!大家互相拉住!”众人在风雪中寻找着对方,完全乱了阵脚。
“遗风!遗风!”阿滋娘娘腔的声音就在旁边,梁遗风伸手一拉,是一根冻成冰棍的丝瓜,那声音不知怎么又从另一边传来。
越来越冷,渐渐筋疲力尽了,挣扎着,突然有重物击在脑后,梁遗风昏倒在大雪之中。
“讨厌的家伙,你没事吧?”
“普罗米苏菲。”梁遗风看见苏菲正在悉心地照料着自己,四周一片黑暗,“我不是故意惹你讨厌!”
“你就是讨厌!讨厌!我讨厌你!”苏菲说走就走,突然中间出现很多人挡着,怎么也追不上。
“不要--!给我个机会……。”梁遗风大声喊着。
苏菲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是我的敌人……。”
“不是!教会只是利用你!命运之轮那样的东西是不存在的!难道你就那么相信命运?”梁遗风大声喊着。
突然一股力量把自己从地上举起来重重甩在地上,一只小红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踩:“背叛利茨的人!天诛!去死吧!”
“救命……!”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普罗米苏菲突然出现,变了脸和蔻蔻一起拿出菜刀,“我们要惩罚你,在你身上刻上‘到此一游’好了!哈哈哈!”
不知何时阿滋、斯芬克,所有的同学都冒了出来,手持菜刀,“我们也要刻!”
“啊……!”
梁遗风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是梦,是梦,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有什么暗示吗?苏菲。”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晕倒的同学,和自己一样盖着被子,躺在地板上,处身之地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和煦的阳光从大敞的排窗照进来,给人一种非常开怀的感觉。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脑袋上顶着屋子的人进来看了看,向后喊了一声,“有人醒了!”
随即,向梁遗风招手,要他跟随前来。那怪异的装束梁遗风从没见过,心里惴惴不安,但想必是人家救了自己,就跟着走了。
“请问……。”
“嘘……!现在是早课时间,小声些!”
“在上课吗?”梁遗风压低声音,“请问这里是不是幼狮骑士学校分院?”
对方回答,“好像有个牌子是这么写的。”
梁遗风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对方的腔调和语言修辞有一种很严重的方言影响,似乎和古代文化非常接近,然而让他不理解的不止是腔调而已,“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是学校本部的,有事求见李聃老师。”
对方回答,“师尊这时在上课,请先到厢房去见大师兄。”
梁遗风点点头,“也好,找对地方了。大师兄怎么称呼?”
那人边走边说,头也不回,“庄子。大师兄极少会客,有未卜先知之能,你们的来意他已知晓,所以才肯破例会见。”
“学长这么厉害?”梁遗风非常惊讶,就是教皇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难道那个小天地就是他所创?如果大师兄能有这样的本领,那想必李聃老师更是厉害。”
一幅挂在墙上的字突然映入眼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笔法韵调和先前所见的偈语大体相同,梁遗风立刻明白都是出于这里,但是这一句更为深奥,梁遗风一点儿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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