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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旦找到了突破口,就变得简单了。
好比此刻,韩闯面对着一群杀手时,从最初的彷徨无助,但现在的游刃有余,所依靠的仅仅是一把钥匙而已。
攻击头部。
没错,就是攻击头部,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每一招都是明明白白,赋予目的性的攻击。
大约三十招过后,终于有一名杀手被他击中,脑浆迸裂,瞬间倒地。
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他和聂青青一起解决了最后一名杀手,韩闯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不过如此。”他说道。
同样又黑烟从这些杀手的脑袋里窜出,在空中积累成厚厚的云,低空盘旋了许久,化作了一没有形状的脸的模样,漆黑的,就像女子的呢绒丝袜编织而成的面孔。
韩闯能很轻易的发现这张面孔下的愤怒,但他满不在乎。
既然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那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与其想得太多,不如随遇而安,有句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
他们继续向前。
韩闯感觉那股盘旋在脑海的呼唤的力量越发明显,就像某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野心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这野心之中,包括疯狂,包括战意,包括斩断一切的念头。
此刻他已经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呼唤他的是一名剑客,同样是一名剑客,这个人对剑似乎更强虔诚,虔诚的毫无杂质,让人难以寻觅到任何瑕疵。
就连聂青青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没有理由的,她变得诚惶诚恐,半个身子躲在韩闯身后,瑟瑟发抖。
这种抖动只是最轻微的一种抖动,但韩闯依旧感觉到了,非但感觉到了,还敢觉得无比清晰,仿佛恐惧同样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放心吧,没事的。”韩闯安慰聂青青。
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句安慰而已。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也没有任何值得推敲的线索,一切都是建立在荒诞的解构与并不可靠的经验中。
但毫无疑问,韩闯的声音就是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当这种声音钻入聂青青的耳朵里时,她终于感受道了心安,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安静与祥和。
“我明白,不会有事的。”她跟着说了一句。
一座茅草屋出现在天与地的交界处,光线正好落在屋顶,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聂青青还看到几个人,熟人,正站在茅草屋的门口。
“是柳师姐他们!”
韩闯虽已被逐出了青竹宗,但依旧习惯喊柳青芙为师姐,聂青青也跟着韩闯喊柳青芙师姐,两人似乎对这个并不名副其实的称呼有任何抵触,潜意识里就觉得理所当然。
当然,柳青芙也是如此想法,韩闯只是被逐出青竹宗而已,仅此而已,不反感他们之间的师姐弟关系,甚至这种关系在考验中得到了升华。
韩闯看到柳青芙等人也感觉十分兴奋,就他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真的闯到第六层,更不用说是柳青芙等人了。
至少,在看道张啸林的惨样之后,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显然,坏打算用不上了,这令他莫名的舒心,愉悦,仿佛天下间所有开心的事情都在此刻发生一样。
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到眼角的位置才消失不见。
“师姐!”他挥着手,大声叫喊。
没有人回应,一个人都没有。
不但柳青芙没有回应,林绛雪、莲花、秦香儿、胖子、韦红琼、颜赤扬,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回应。
所有人都如死去了一般,呆立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近了一些,韩闯发现他们都闭着眼,表情或痛苦或轻松。茅屋门口站着一个白衣人,雪白的袍子,单薄的长剑,银色面具。
裸露出来的一点皮肤显示出这是一个皮肤苍白的人,面具下的眼睛里充满了浑浊的气息。
他凝望着远方的天空,便韩闯靠近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世界上已经没又任何东西值得他留恋了一般。
韩闯敏锐的感觉道,这个人就是造成面前这一切的元凶。
“你是谁?”韩闯问道。
白衣人的眼睛终于动了动,瞥向韩闯,可半晌没有说话,正当韩闯感觉不耐烦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这是什么意思?是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对我的不屑一顾?
无论哪一种,韩闯都感觉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积累。
这些年的锻炼让他早已渡过了年少轻狂的日子,他小心的掩藏着怒气,沉声道:“敢问前辈名号。”
玲珑宝塔前五层的守护者莫不是赫赫有名之辈,韩闯相信这第六层的守护者,一定也不是无名之辈。
白衣人忽然笑了,僵硬的嘴角绽开一抹弧线,很快便消失不见。
“我的名号你一定没有听过。”
韩闯皱了皱眉,心想:“若是他没说话,一定是远古时代的人。”他却不知道白衣人只是近百年的人物,但百年时间足以让人类忘记一些辉煌的东西,好比一个名字。
“前辈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听过也说不定。”说话的是聂青青,有韩闯在身边,即便她能清楚的感觉道对面白衣人的力量,但依旧表现的淡定自若,没有任何慌张有焦急。
白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聂青青差异的指着自己。
白衣人道:“没错,就是你,你让我想起了这塔里的一个老家伙。”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聂青青疑惑的回答。
聂青青不清楚,不代表韩闯不知道,他明白面前的白衣人说的一定是潜藏在宝塔里的聂区,但聂区的存在又是一个不能让聂青青得知的秘密,于是韩闯立刻开口转移话题:“敢问前辈,他们是怎么了?”
他指着柳青芙等人,眼神中闪过一缕虑色。
白衣人转过头,看了韩闯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他们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韩闯走近一看,果然每个人都气息平顺,脸色正常,只是无论怎么推搡都没有反应。
他皱起眉又道:“可是前辈做的?”
“不错。”白衣人毫不避讳的回答,“都是我的杰作。”
韩闯躬身见礼道:“还请前辈救醒他们。”
“哈哈哈。”
白衣人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得,大笑着摇摇头,“你认为我会听你的吗?”
韩闯脸色一变,沉声道:“那前辈有什么要求?晚辈一定竭尽所能。”
他隐隐感受道白衣人的目的,但不道万不得已,没人希望用暴力解决。这似乎是现代人做事的一种方式,与古代人的思维想法截然不同。
白衣人冷哼一声,不屑的道:“这些家伙是和老夫比武不敌,所以老夫让他们先睡睡。”
韩闯皱了皱眉,说道:“那前辈要如此才能放过他们。”
白衣人道:“有人胜过我,我自然会放。”
韩闯开始打量起白衣人,外貌看不见,身形消瘦,手指修长,骨节的位置突出,一看就是用剑的高手。
更可怕的是韩闯完全感觉不到这人的实力。
要知道之前诸位守护者,也又实力强大之人,但韩闯或多或少都能感觉道他们的实力,唯有面前这人,若不是眼睛看到他站在茅屋前,若不是他和自己说着话,韩闯真不相信他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如此一来,就完全杜绝了面前是个普通人的可能,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他是一个高手,高到韩闯已无法揣度的高手。
韩闯皱眉道:“前辈说笑了,以前辈的实力,别说我们中没人是您的对手,就算出的宝塔去,恐怕也难觅敌手。”
白衣人没有承认,但而已没有否认,只是笑着,冷冷的笑着,仿佛在笑容中爆仓着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
韩闯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前辈若真像杀我们,也不会费尽心机的用比武作为手段,您到底想干什么?若真是比武,我直接认输又何妨。”
聂青青还向说些什么,却被韩闯挥手打断,“前辈自有前辈的道理,我们晚辈不可妄加议论。”
若是不知道韩闯为人,若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聂青青一定会以为韩闯是个迂腐可笑的榆木脑袋,但她又很清楚的知道,韩闯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聂青青笑了笑,温顺的站在一边,低头敛目,再不开口。
白衣人诧异的看了韩闯一眼,说道:“你就不害怕吗?”
韩闯笑了,道:“有什么可怕的?前辈又不想杀我们。”
白衣人忽然笑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是什么讥讽而冷酷的笑,而是一种温和的笑,如同音乐大师遇到知音时,露出的笑声。
“好!果然与众不同,”白衣人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若是这第六层中有人能够在老夫的规则下战胜老夫,也就只有你这个小子了。”
见白衣人的声音明显变得亲切,韩闯也暗中松了口气,开口笑道:“前辈谬赞了,以前辈的厉害,恐怕十个我,百个我也未必是对手。”
武道修为越是高手,能力越是不可思议。若说补身期的中的顶尖高手还有可能战胜刚刚凝神的人物话,那融魂期的武者面对生死期或至尊高手,绝对毫无反抗之力,非但没有反抗之力,甚至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韩闯看的真切,面前的白衣人至少也是生死期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在面前一战,可不就是十个他,百个他也未必能胜吗?
这不是力量大小的差距,而是力量质量的差距,倘若说凝神期的武者是赤手空拳的话,那融魂期的高手就拥有了刀剑,而生死期以上的高手,便可以直接运用火器了,其中厉害,莫能以百倍来计算。
白衣人看出韩闯的打算,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莫慌,我说的比武自然普通的无比,我们是公平比武。”
韩闯不动神色的道:“什么叫公平比武?”
白衣人道:“公平自然是绝对的公平,你我都用剑,那我们就在剑法上见个高低。”
韩闯心中有些明了,但嘴上依旧问道:“何为在剑法上见高低?”
白衣人大笑着道:“你这小伙子足够聪明,可有些时候也太聪明了,藏拙不应该是年轻人所为,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可不是这样。”
韩闯心知已被对手看破,但不紧张,也不激动,只是淡淡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前辈的方式未必适合我,我的方式也未必适合前辈,不过我确实很好气前辈所谓的剑法上见高低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白衣人道:“不动真气与武魂,只比剑,单纯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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