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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总是扰人清梦的,越漂亮的女子,越是如此。
看着廖红儿这怯生生的表情,韩闯便知道,这夜是无法好生安眠了。
好吧,佳人为伴,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可惜这佳人——只能看,不能尝;就像艳丽的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问吧。”
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双手伸展,两腿前蹬,摆出一个舒适的坐姿。
廖红儿睁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说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韩闯不以为意的一笑,回道:“廖小姐好像忘记了,你才是主人,而我是客人。“
廖红儿俏脸一红,说道:“那你也没个客人的样子。”
韩闯道:“我这人向来随便。”
“那也不能在我家随便。”廖红儿撅着嘴。
韩闯一摆手,宽大的袖子在廖红儿面前一拂而过,笑道:“红儿小姐此来,不会是想和我探讨为客之道的吧?”
廖红儿俏脸又一红,及至耳后,低垂着脑袋,更显妩媚,说道:“谁和你探讨什么为客之道的,我来是想问你——”
话到这里,停了停,显得有些犹豫。
见廖红儿一副踯躅不前的模样,韩闯抚尔一笑,说道:“但说无妨。”
廖红儿银牙一咬,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韩闯,说道:“我想知道韩先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韩闯微微一怔,微笑从脸上褪去,代之以严肃的表情,“这个重要吗?”他斟酌着说道。
“很重要!”廖红儿沉声道,“至少在我看来,很重要。”
一个武技高强的神秘人,正好救了自己爹爹的性命,廖红儿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情;不过一开始怀疑的是韩闯的武技,现在却怀疑韩闯的目的;她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即便夜半闯入一个陌生男子的房子,也无所谓。
若不明白始末,她寝食难安。
韩闯又一笑,犹如冰山初融,口中慢悠悠的突出四个字:“游山玩水!”
廖红儿不可置否,但俏脸上却露出一丝讥笑。
韩闯挑了挑眉毛,道:“红儿小姐不满意这个答案吗?”
廖红儿冷笑道:“韩先生自己满意吗?”
韩闯笑道:“我自己当然满意,当真满意,满意的很!”
这一连三个满意,令廖红儿恨得牙痒痒,但见韩闯依旧是一副温文如玉的模样,到嘴边的重话就说不出口,只能幽幽的道:
“韩先生莫要和小女子开玩笑了,若不知你目的,我寝食难安。”一抬头,目中露哀求之色。
韩闯不知这哀求之色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明白,女人都会骗人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我并未和你开玩笑,我确实是来游山玩水的,救你父亲一事,也是恰逢其会而已。”
廖红儿目光一凛,哀求之色褪尽,代之以冷笑:“先生莫当我是三岁孩童了,这样蹩脚的话,只可骗骗爹爹——”
“小姐的意思是说廖团长是三岁孩童咯?”韩闯似笑非笑的道。
廖红儿心知失言,目露尴尬之色,“我不是那个意思。”银牙一咬,恨恨的道:“我的意思是说,你骗不了我!”
韩闯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既然小生骗不了小姐,小姐又何必在意小生呢?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井水不犯河水?
廖红儿的眼睛里,几乎就快喷出火来。
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你都快踩到本姑娘的脑袋做上作威作福了——只要一想到韩闯擅自答应王炎之结盟的事情,廖红儿心头就一阵气恼。
与王家结盟?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廖红儿看向韩闯的眼神里,不禁带着一丝锐利的敌意,“既然先生不想说明,那就算了,但先生还请记着一点。”廖红儿停了停,盯着韩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你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休怪我无情!”
白皙的手掌在桌面上狠狠一按,青烟蒸腾而起,抬手时,梨木制成的木桌上,出现了一道半寸深的清晰手印。
二
高门,大院,黑漆漆的房间。
王炎之关上了门,将雨后的清新空气,关在门外,脱下他那丝织的青色文士袍,挂在左手边的一支用檀香木做成的衣架上,回过身时,正好看见黑漆漆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人。
月光透了进来,映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
“长老,你来了。”王炎之躬身行礼,丝毫不敢怠慢。
他面前是一名鬓鬓斑白的老人,面如苦蜡,皮肤灰暗,脸上布满了老人斑,身体消瘦的就像一张纸片,若不是那双与年龄不符的明亮眼睛,任何人都觉得他将不久于人世。
这样一个周身充满了矛盾的老者,正是云梦泽王家的凝神期强者——王羲。
没有人怀疑王羲对王家的控制,因为他本身,就是王家的象征。
王羲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檀香木衣架的青袍上,袍子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呈现是更深的颜色。
“幸苦你了。”简单的四个字,充斥着异样的宁静。
王炎之目光一凛,愈发恭敬。“不敢,为家族奔走,理所当然。”
王羲笑了笑,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整整齐齐,毫无瑕疵。你很难想象像他一样的老人,会长着如此一派牙齿,但这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在王羲身上发生,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是凝神期的武者。
凝神期。
武者一入凝神期,便是另外一片天地,寿元更长,精力更旺,所拥有的实力,更不是化元期的武者所能比拟的。
普通化元巅峰的武者,十个也未必是一名初入凝神的武者的对手;由此可见,当时韩闯斩杀白重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那时他才化元初期。
“看你的样子,事情应该成了。”王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怠,或者他早已厌倦了勾心斗角的声音,但为了王家,却不得不继续支撑。
“是的,成了。”王炎之低头敛目的回答。
王羲道:“见到那个暗助独眼廖的神秘高手没有。”王炎之将今日之事报告了王家,是以王羲知道有个神秘高手。
王炎之沉声道:“见到了,只可惜——”
王羲目光一凛,和煦的气质消失,代之以刺骨的森冷,“可惜什么?”眼神射出两道寒光。
王炎之心头一赫,额上冒出丝丝冷汗,回道:“那人只有化元中期。”
一开始,王炎之只当韩闯是普通书生,但细细观察,却发现这人竟能将气势完全掩藏;王炎之也非凡人,仅仅从这一点就看出,韩闯的实力在化元中期左右。
王羲眉头一簇,沉声道:“你的意思是那人不可依靠?”
王炎之道:“恰恰相反,此人虽然只有化元中期的修为,但在我看来,实在深不可测。”接着将自己对韩闯的观察结果告知了王羲。
王羲皱眉道:“这么说来,此人倒有些难以控制了。”
王炎之低头敛目,说道:“有爹爹和二伯在,任他奸猾似鬼,也泛不起什么浪花。”
王炎之口中的爹爹和二伯,正是王家另外的两名凝神期高手,王顺昌和王顺吉,两人具是初入凝神期,但实力之高,绝非韩闯所能比拟的。
王羲听罢,并未有任何欢喜之色,反而愈发凝重。
“积雷潭前的天然禁制我看过,凝神期上绝不能进,在禁制内,你和大力他们还需依附与此人,不可胡来,有什么事情忍让为先,待出来后,再与他算账也不迟。”
王炎之听的这话,眼睛一亮,道:“您的意思是?”
王羲冷笑一声,道:“王家的嘴边肉,又怎会让他人叼走,告知你父亲,待事情完成后——”
“斩草除根!”王羲苍老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就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森然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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