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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闯搬进了青竹宗门口的白色小屋,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
力尽并非因为和连公子的战斗,而是战斗之后的庆典。
他喝了酒,好多酒,从不会醉的他终于醉了,醉眼婆娑的从陆伯寒手上接下了无相功法的秘籍,还有一本陆伯寒自作主张加入的南阿剑经。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周遭绿油油的眼睛。
他们嫉妒了!
连公子在笑,项华表无表情,薛穆扬则不停的灌着酒,白玉京走了,赫连墨没来,林平躺在病床上,柳青芙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所有人都嫉妒了!
无相功法还好,是之前说定的奖励,众人虽眼红,却觉理所当然;而那南阿剑经剑谱则是陆伯寒个人的馈赠。
谁不知道陆长老不用剑,但不用剑的长老,给出的剑谱未必就坏;剑谱的好坏还在于剑谱本身,并不在于是谁拿出的。
韩闯看着这些人,冒着绿光的眼睛,便知道这剑谱不错。
岂止不错,简直好的不得了,一本玄级剑谱可是很多剑客梦寐以求的,就说太极十八剑式,也不过是玄级上阶的武技。
这小屋是用山间的白石砌成,平凡朴实,只是一间普通内门弟子住的房间,却是韩闯在青竹宗里,住过的最好的房间。
小楼,独立的院落,院落前还有一片池塘,池塘里散落着一些莲藕。
虽来时是夜里,但可以想象,白昼时,绿水清波的料峭模样。
这是内门中最好的一间房,自然是为最优秀的内门弟子准备,陆伯寒认为韩闯是最优秀的内门弟子,所以为他准备了最好的房。
可住在这最好的房里,韩闯却没有最好的心情,他感觉自己,正被架在火架上烤。
“不好不好!这可不好。”他小声念叨,在床上打了个滚,坐了起来,眼中哪里还有宿醉的模样。
吞噬武魂不但能吞噬真气,还能吞噬酒气,这可是极好武魂,不但能斗武,还能斗酒。
韩闯从怀里掏出了两枚玉佩,盯了半天,玉佩在昏暗的油灯下,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罢了,给都已经给了,还回去像什么样子。”韩闯一咬牙,心神沉如玉佩当中。
没错,这两枚玉佩中记载了无相功法和南阿剑经剑谱,心神沉入,韩闯率先翻开了无相功法。
看了一看,顿时频频点头。
这无相功法不愧是青竹宗镇宗的功法之一,所记载的内容,也并非简单的调和阴阳。
要知道一名武者,就算天资有限,一辈子,也能精通个十种八种武技,可大多数人,只能精通两到三种,至多不过五六种,再多就没有了。
为何?
全因每一种武技都有各自的真气运行线路,相对独立,却难免冲突;修习两三种武技尚可做到精通,一旦多了,则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但有了这无相功法,却可避免休息过多武技导致的走火入魔。
“这么好的功法,为何会出现在我青竹宗呢?难道别人就不眼红吗?”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看下去,这一看,却明白其中的缘由。
原来无相功法虽然有调解体内真气的作用,但无奈没有增幅真气积累的作用,是以在真气修炼的速度上,比不上别的功法。
好比一普通功法,胜在四平八稳,绝不会走好入魔,好处便是能修习更多的武技。
“唉!看来赫连是无缘修习这无相功法了。”韩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接着又笑出来,道:“可正适合我。”
这话说的没错,拥有吞噬武魂的韩闯,根本不担心真气修炼速度,反而担心真气积累过快,导致走火入魔;这无相功法却好似天生未他设计的一般,为他免除了后顾之忧。
“好,那我就练来看看!”
韩闯本是心急之人,功法在手,又没问题,让他不练,却是很难,当下依照功法所记在的修炼起来。
无相功法一共有十层,前五层都是筑基之用,讲诉如何纳气,直到第六层才开始讲诉如何做到调理真气。
韩闯本身已有化元期的修为,是以修炼的极快,不过两个时辰,就已修炼到无相六层的程度。
此刻,圆月高悬,月色透过纱窗闯进房间,将房内照的一片敞亮;韩闯盘膝坐在床上,月光映出了他月削一般的脸,脸色时明时暗,头顶蒸腾如烟。
就见他吐出一口寒气,眼睛猛地一睁,带着说不出的笑意,心想:“这功法真有些意思,看似简单,实际越来越难,我不过修炼到七层就无以为继了,看来要练到十层还真需要化元巅峰才行。
韩闯并不在意这些,来日方才,他有的是时间,遂将载有无相功法的玉佩放到一边,心神沉入另一枚玉佩上。
这才刚刚翻看,便听他轻“恩”了一声,眉头微戚,脸上满是疑惑。
“奇怪,这剑法这真是奇怪!”
韩闯虽未练习过任何剑法,但也知天下剑法大多讲究一个“破”字,如太极十八剑式这类的剑法,看似自己画自己的圆圈,却是在破掉对方的攻击。
这可门南阿剑经,却真像自己施展一般,与其说它像剑法,不如说它像一门锻体之法。
好比整张剑谱上并无剑招,只有八副图案,算是八种举剑的姿势,以韩闯的眼里自可看出,这剑法用来对敌全无用处。
“难道真是锻体功法?”他想。
化元期的煅体功法与炼气功法更加难得,但凡突破到化元期,都是完成补身,身体已臻至最佳状态,所以到了化元期,便少有锻体的功法,可一旦功法涉及锻体,便非同小可。
韩闯摇摇头,想起陆伯寒将这玉佩讲给他时说的话:“这门剑术是我进入内门后,有一次做宗门任务,在一出隐蔽的山洞里得到的,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皆拜这门剑谱所赐,但我天资有限,只学了两张图便学不下去,现在将这剑谱交给你,希望你以后能有说成。”
当时他说的郑重,可韩闯却不甚在意,现在想想却大不应该。
“没准还真是一门锻体的功法。”韩闯想。
可惜锻体功法不可一蹴而就,要不他现在就想试试验这功法的威力。
其实韩闯想的没错,这南阿剑经名为剑术,实际真是一门锻体的功法,讲究以剑气锻体,那八副图案,正是把式特别的剑桩。
拿剑桩时,体内剑气充盈,不断锤炼骨肉,虽然痛苦万分,但却能让骨肉在一次次的锤炼中,变得越发坚韧。
实在是天下一等一的锻体功法,陆伯寒将它归为玄级武技,只是依他的资质只能练到第二幅,若真有人能练通八副图案,通晓八式剑桩,便能将身体锤炼成无上剑体。
有易筋五拳打下的良好身体基础,韩闯可以说是练习这门锻体功法最合适的人,将来练成剑体,也未必不可能,只是他还未开始修炼南阿剑经,不知这功法的玄妙。
韩闯将玉佩收好,合身躺下,头脑里想到在外门大比中经历的点滴得失,只觉得若让此刻的自己,再去完成一遍,一定会做的更好。
月虽浓,夜已深,深夜的困烦如同一波波的潮水,侵袭着韩闯的神经,不知不觉,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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