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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元广的企图,并沒有逃过逸尘的眼睛。.
逸尘看似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阴元广入坠冰窖。
同时,一股战气涟漪,自逸尘身上汹涌而出,在阴元广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阴元广感觉已经发力的身体,忽然被化解了前行的动力,在空中微微一滞,竟然无法移动,而且,自己也对身体失去了掌控。
嘭嗵~~
阴元广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战气涟漪却可以轻松改变他的运行方向。
被卸去力道的阴元广,如同一块石头撞上铜墙铁壁,直筒筒的坠落而下。
尽管距离地面不过两三米的高度,下落的速度也不算很快,但是浑身力道尽卸一空,无力可借,落地时自然摔得不轻。
“哇呀……”
阴元广从小娇生惯养,身边又有强者保护,到哪儿都是趾高气扬,欺男霸女的事儿沒少干,却几乎沒有被别人修理过。
即使那一次和温特斯偷偷离开幽阴门,在落英山脉被彩魅所惑,掏空身子,差点过劳而亡,阴元广也只是感到后怕而已。
因为当时意乱情迷,在彩魅的魅惑之法面前,阴元广根本就沒有一点把持的意思,自以为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自当尽情享乐。
入彀之后,身体和神智都受到彩魅掌控,阴元广更是不知死之将至,只是一个劲的布云行雨,兀自沉浸在**的温柔之中。
倒是现在,被逸尘战气涟漪阻滞,双膝跪地,隐约中阴元广就听到‘咔嚓’脆响,整个人就委靡了下去。
膝盖骨破碎,致使身体的中心偏移,一条右腿硬生生被压断,锥心刺骨的疼痛,是阴元广有生以來,所感受到的最强烈刺激。
疼痛,恐惧,混合着惨叫声,把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中。
“哈哈……咳咳,阴元广,报应啊,”
原本被威压折腾得昏昏沉沉的宇文锋,听到阴元广的嚎叫,条件反射般的张眼观看。
发现刚才还装腔作势的阴元广,居然比自己更要惨上三分,不由得爽快至极。
人在得意的时候,最容不得别人也得意,好像别人的成功会降低自己的成就感。
相反,失意之际,却巴不得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失意,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人性本恶,即使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道德楷模,也不敢说自己从未有过恶念。
既然是与生俱來,那么,心有恶念就是人生中的常态,并不可耻,只要不把恶念变为恶行,依然值得尊重。
所谓善,原本似乎并不存在,只是有人为了获得心灵的慰藉,去做一些对己无害而对人有益的事情,且以别人得到的恩惠程度,作为善行大小的依据。
真正行善的人都是智者,而智者所炮制的各种行为规范,又被平庸的俗人嗤之以鼻。
所以,日见百恶,却未必能遇一善。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不伤及别人即可,沒必要刻意追求善行。
宇文锋不是智者,何况还受过阴元广的折磨,此刻幸灾乐祸,乃是人之常情,不应加以指责。
“如果不是求饶的话,就给我闭嘴,”
宫殿之内,一共三人,阴元广除了惨叫以外,暂时沒办法理会宇文锋的嘲弄。
宇文锋则忽略了自己依然处在生死边缘,说不定过一会儿,自己比阴元广更惨。
真正拥有话语权的,其实只有逸尘一人,他现在的打击目标是阴元广,让宇文锋再蹦跶几下倒也无所谓。
“阴元广,可以说话了吗,”逸尘很是关切的问道。
阴元广虽然沒有资格进入幽阴门高层,但他毕竟是阴无为的儿子,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幽阴门的内部情况。
“唉……你难道不怕……”阴元广忍着痛,勉强开口,却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样的伤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固然疼痛难忍,但至少还沒有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只是阴元广养尊处优,从未吃过苦头,这一下的重创几乎完全摧垮了他。
“本來有点怕,还好你提醒了我,现在不怕了。”
逸尘表现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手一扬,一股战气猛地撞到阴元广的身上,顺势将他周身大部分经脉封闭,以减轻阴元广的痛苦。
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子母显像石的确厉害,如果我对你有半点威胁,辛不仁就会及时发现,并设法干预,你如果不说,恐怕我已经把辛不仁招來了。可惜的是,你得意忘形,自以为胜券在握,便低估了我的手段。
是你的提醒,让我想到了应对之策,把这个宫殿完全屏蔽起來,子母显像石失去了应有的功能。别说千里之外,哪怕辛不仁就在隔壁,也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嗯,严格说起來,辛不仁还是可以看到这个宫殿的,只不过,他所见到的只是虚像,或者说是根据我的意念,传递给他的图像,至于你的惨状,他却毫无所知。
……这就是你哭着喊着,捶胸顿足,也不能得到回应的原因。”
逸尘此言非虚,若不是阴元广提醒,自己的一切行动,将完全暴露在辛不仁的眼前,只要稍有异动,辛不仁就会发觉。
第六关必须要闯过,却又不能被阴元广控制,逸尘在情急之中,想到了幻影镜。
帅又奇离开辛戈沙漠时,曾经送给逸尘一块由星辰石做成的幻影镜,声称幻影镜能够在两到三个时辰之内,屏蔽掉特定范围内的一切真实图像。
而且还可以按照逸尘的意愿,设置出另一幅景象,并展现在他人眼前。
逸尘趁着阴元广不注意,偷偷的祭出幻影镜,将整个宫殿的消息与远处观看的辛不仁隔绝开來。
刚开始,逸尘还有点惴惴不安,怎么说,帅又奇只有一魂在身,脑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万一人家记错了,岂不是误了大事。
但经过阴元广的求救未果,逸尘确认了幻影镜的神奇功效,便不再有半点担心。
而阴元广此刻的心情,恰好与逸尘相反,他双眼露出绝望的神色,心里却恨不得狠狠地抽上自己几个大耳光。
作茧自缚,就是阴元广想要表达的话。
原本可以力保自己不受任何威胁的子母显像石,却因为自己一时嘴贱,失去了原有功能。
更可怕的是,在幻影镜的作用下,子母显像石把逸尘设定的虚假图像,传递到辛不仁的眼中。
不仅蒙蔽了辛不仁,更是将阴元广推向了孤立无援的险境。
而这一切,完全是阴元广自己造成的,怨不得逸尘。
被逸尘封住了部分经脉后,阴元广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说话根本不成问題,但心里却痛得更厉害了。
“逸尘,逸大哥,饶命……”
膝盖骨破碎,双腿已经不能站立,阴元广拖着伤残的双腿,匍匐于地,惶恐至极。
就算他再笨,现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死活全凭逸尘的意念。
“不对呀,我明明是让宇文锋求饶的,你怎么先叫起來了。”
逸尘靠在椅子上,看着丑态百出的阴元广,冷冷的说道:“阴元广,你二叔的死因查出了什么,还有圣姑为什么神智不清……说出來,我给你个痛快。”
阴元广的二叔,应该就是被逸尘和夏夜先生合力斩杀的阴无法,横尸之地人迹罕至,又是凶险之地,常人绝不会轻易踏入。
当时除了逸尘和夏夜先生,就只有梦剑文,并沒有其他人在场。
夏夜先生不可能说出去,梦剑文也是可以信赖的朋友,阴无法的死因恐怕无从查起。
但是,逸尘想知道,阴无为到底会通过什么方式,又是通过什么人去调查。
“由于我爹闭关,并沒有在第一时间知道二叔陨落的消息,但经过调查,确定二叔被王兵所杀……”
阴元广看着逸尘的眼睛,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统统说了出來。
阴无为出关之后,发现阴无法的本命玉牌早已破碎,估计阴无法至少在半年前就已经死去。
时日已久,想要通过阴无法临死前残留的一丝气息,去查找凶手,简直是不可能的。
但阴无为还是设法感应到一个信息,阴无法不仅**被毁,而且魂灵也一起被斩杀。
战王强者的魂灵,并不是常人能够斩杀的,即使修为在伯仲之间的对手,也很难阻止阴无法的魂灵脱逃,除非敌人手中握有王兵。
经过仔细的勘验,阴无法仅存的一丝若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却隐藏着微弱的王兵信息。
仅凭这点若有若无的信息,阴无为同样沒有办法查找凶手。
无奈之下,只好按照阴无法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行程,做一番调查,希望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二叔进了祥将军府之后,还和幽阴门通过消息,说是被人所伤,需要在将军府休养一阵子,顺便把祥将军和幽阴门联盟的事情敲定。”
阴元广努力的回忆着,从阴无为那里打听到的一点一滴:“再后來,二叔就沒有音讯了……祥将军为了摆脱嫌疑,答应近日前往幽阴门说明此事。”
“祥将军,”逸尘心里一惊,脱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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