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凡胎,那时候也不过你这般年纪,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听不到唯歌的回应,独孤玹夜自嘲一笑,“若不是贵人相救,我恐怕早遂了他们的心愿了。”
他们,是谁?唯歌心中满是疑惑。
半响,唯歌听到他微微的喘息声,拍了拍他的肩,“要不要休息会?”
独孤玹夜将她放下,“累了?”
“我趴在你背上,怎么会累?”唯歌觉得好笑,今天的独孤玹夜跟以往的她所见过的他完全不同,话多,甚至温柔。
他伸手,替她拉了拉披风的衣襟,又理了理她微凌乱的发,“快到了。到了晚间寒气更重,得快些。”
“到了?不是才到半山腰?”
“嗯,当年被救的地方。”独孤玹夜背对着她,顺势拿起她的双手搭在肩上,默默背起她。
唯歌注视着他的后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差一点就没命的事,而他却是那样的沉静地讲给她听。
确如独孤玹夜所说,很快就到了。他在一个山洞门口停下脚步,却没有要放下唯歌的意思,静静地注视着洞口,沉默着,思绪却回到八年前。
在这里睁开的第一眼,在这里走过的每一步,在这里说过的话,还有离开前和那人的争执……
唯歌悄然扯了扯披风,小动作一下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独孤玹夜,他将她放下,随后一把握住她微凉的小手,领着她走进山洞。
别有洞天的一番场景,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
“这里,你当年就是住在这里?消失的那两年?”两年的时间只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度过,该有多寂寞啊。
“嗯。”居然和离开时的场景一模一样,被摔碎的杯子,石床边一堆书卷,还有一本半敞着,这里竟未曾有人发现,而那人似乎在他离开之后也决然的离开了这里。
“这里……还有人住吗?”唯歌问得小心。
独孤玹夜没有回答她,角落边找了些树枝,生火,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唯歌坐下。
“当年父皇还不是西聍的君王,这天下也未分四国,孤的父皇联合其他三国的先皇带兵谋反,大获全胜后四分天下,这才有了如今的四国。”独孤玹夜添了些树枝,抬眼看了唯歌一眼,火哄得她的小脸红润异常,她双手撑着下巴,听得尤其的认真。
“在开始的几年里,四国和睦得好似一家人,每年都会约到这夺云峰小聚。只是人性终究没那么容易得到满足,他们开始思量彼此的利弊得失,于是间隙愈加的大,当时愈加壮大的西聍成了他们眼中第一根刺,而我则成了他们预谋中的第一枚棋子,一个举足轻重的牺牲品。”
当年诺然璟联合南宫睿将他推入悬崖时那一抹笑意,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父皇受到了三国的威胁,但那时候他无法以一国之力对抗三国,只好忍气吞声相互制衡着,而后北琉、南辕、东晋三国来往更加密切,而西聍成了他们眼里待宰的肥羊……”独孤玹夜就此说完,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那是一种蔑视一切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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