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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先生回了东郡,华老尚书勉强忍了几日,又开始去池府教育孙女了。
活了这么大的年岁才明白,原来有个人让你糟心,也是活着的一种乐趣。儿女都太省心了,原来也少了一种乐趣。
芳姐满府的绕着这位过来找事的祖父走。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要跳飞了,老头没是吃饱撑的,怎么就有股子阴魂不散的意思呀。
忍不住的时候讽刺那么两句:“祖父别忘了,孙女如今可是池家人。”你说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没听说出嫁的姑太太还要被要求写大字念经的。
老尚书也不是没有说的:“老夫倒是这么想的呢,你那爹爹可不愿意,勉为其难老夫也只能对你多加约束了。”
人家还摆不出来一副,不得不管你的意思。
芳姐呐喊:“您真的不容如此为难。”
老尚书心态平和,淡定的回答:“不为难,反正老夫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管好了你这么一个华府出嫁的姑太太,老夫也算是为了子孙尽力了。”
芳姐败退,可是我为难呀,谁愿意没事弄出来个祖宗供着呀,我爹娘都都没这么要求我,公婆更是不曾如此,凭的如此多事。
可对这位祖父也是莫可奈何的,鉴于如此,芳姐不得不把大部分的精力用于了事业上了,她不是还有庄子铺子需要管理吗,看账本的时候,这位总不至于还跟着唠叨不是。
所以芳姐的事业在这个不老不小的年岁,又一次的迈了一个新的台阶,可以说这位华老尚书居功至伟。
年关将至,芳姐给这位老祖父准备的礼物尤其用心,一身贵重的染色毛皮大氅,满京城也找不出来两件。
这样的玩意芳姐给这位老祖父送了一箱子,顺便把他老人家旧大氅全部清理了。美其名曰,对他老人家的教导无以为报。
华老尚书看着这份礼物心里是满意的,至少他这半年的突击教育有成效了,孩子都知道孝顺了。都知道认亲了。至少今年的年结礼,已经能跟五郎那孩子在一个标准上了。
芳姐心里在想,贵重的压的老头走不出门才好呢,就不信这么闪眼的玩意,老头能穿出来四处招摇。老老实实的在华府猫着吧。
偏偏有不省心的凑热闹,五娘过来,非得拉着这位姐姐,强求一件同祖父样式相同的滚边大衣。
孩子都三了还那么一脸娇俏的五娘:“一圈一圈的很是漂亮,京城里面还有没有谁家的夫人,裘皮大衣是这么做的呢。”
芳姐对着这位爱美的妹子翻白眼,就让老祖父她一个人去招摇多好,你多事什么呀。可对于这位妹子芳姐从来是有求必应的,何况还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五娘痛快的在芳姐这里弄走了好几件大氅。几个姐妹分吧分吧,老祖父那里到不显眼了,一个老头子穿的在怎么新颖,总是不如女子更招眼不是。
如此老尚书年结的时候,才没有显得特意独行。
而池二郎在年结前,一直忙于他的事业,游走于那些侯府的中坚力量人家里面。
池二郎想要接手侯府的事情,态度已经放在了明处。不管是朝臣,还是圣人对此都乐见其成,终归要比现在定国候有出息不是。
至于龟缩在定国候里面的定国猴怎么想,怎么咬牙切齿,池二郎就不管了。他们越是坐卧不安,池二郎的心里就越是痛快,叫你没事招呗我们池府,招呗我家夫人。
如今老侯爷的老部下们,也是希望侯府兴旺的,选择少主的时候,自然是喜欢有本事的。可以说池二郎虽然没有挂牌当上定国侯府世子,可已经卫冕成功了。
定国侯府里面是真的不太消停,那位壮志雄心的贵妾如今已经被磋磨的没有了光彩,定国候心说这也是个没用的。
贵妾为了要个孩子,为了自己少被施虐几次,可不管是定国候的面子的,给定国候弄了几个女人伺候,就不信她怀不上,那么多的女人也怀不上。
这个时候的定国候如果有理智,那肯定不会占的,若是都怀不上,岂不是在告诉世人,他定国候是个不中的,这么多年守着定国侯夫人一人,为的是什么呀。
可惜定国候这个时候实在不是个明白的,已经让儿子把脑袋给烧坏了。
可叹定国候夫人那么多年,一直被人说是个阴毒的,定国候后院连个蛋都没有,竟然有这位定国候多一半的功劳,若不是有定国候纵容,他一个内宅女子,即便是手段在怎么蛮横,又怎么能把定国候府的内院收拾的如此干净呢。
定国候夫人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只是后悔当初想的不周到,怎么就没有多留下一个孽种,如今真的有点孤苦无依。
太后的斥责下来的时候,定国候还冷冷的讽刺两句:“没有本事就不要折腾,丢人显眼的东西。”
定国侯夫人如今是不把定国候的想法同态度看在眼里的,就跟没听见一样:“你倒是有本事呢,怎么不见你能折腾起来呀”说完人家就很讽刺的走人了。
剩下定国候的贵妾,在边上脖子都缩起来了,怕是这个老牲口在夫人这里受了气,又要在她身上发泄怒火呢。
看着夫人的眼神犹如看着神邸一样,就盼着被这位夫人给找点什么毛病带走才好。莫要让她面对定国候这个老牲口。
可惜定国候夫人心情不好,冷冷的看了定国候两眼,一眼都没有扫所谓的贵妾。
定国候果然再次把桌子给掀了,枉费他护了这女人这么多年,竟然敢看不起他。
贵妾历时上前,指挥身边的两个丫头:“怎么伺候侯爷的,还不上前给侯爷揉揉心口,看看把侯爷气的。”
然后才慢吞吞的上前:“侯爷,妾身再去给侯爷换一壶新茶。”
说完不带定国候开口,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定国候冷冷的看着飞下去的女人,都不是东西,没有一个顶用的。
身边的两丫头,让定国候身边的阴郁气氛给弄得心肝颤抖颤抖的,好在看着刚才侯爷掀桌子的力气,有些后继无力,怕是就是施虐也能稍微缓缓。一时半会的不至于被折腾死。
贵妾跑到外院,看着定国侯夫人的院子,咬着嘴唇,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定国侯是个没用到连孩子都弄不出来的,如今她竟然要靠着讨好夫人,才能有两天好日子过。
贵妾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在夫人那里,不过是看脸色,被夫人用言语羞辱而已,不疼不痒的,好歹能保住命不是。谁又能想到,她也是堂堂的官家女,竟然连言语羞辱都上赶着要挨了呢。
这么大的定国侯府,如今竟然只有在这个外面传说中疯了的夫人跟前才能保全性命,多讽刺呀。
年前朝堂要封笔的时候,定国候这一脉的宗族给朝廷上了折子,请求立世子的。
池氏一脉的族长说的非常的恳切,过年了,活着的人要过年,死了的也要过年,祖宗们是愿意看到定国候一脉,能够得以延续,后继有人的,所以立世子的问题,非常迫切。
就是圣人也要考虑一下臣子们的意愿的,唯一让圣人不愉快的就是,这个折子是池氏一族,定国候一脉,越过定国候,族长同族人联名递到宗人府的。也真是够了。
圣人把定国候召进宫来,对着萎靡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定国候,圣人恼了:“成何体统,你堂堂的侯爷,竟然白日酗酒,简直就是蔑视朝堂。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夺爵吗。”
对于定国候来说,夺不夺爵管他屁事呀。就差嗤之以鼻了。
圣人:“你当真是出息,可对得起对你殷殷期盼的老侯爷,你可对得起你池府打下这篇基业的先祖。脑子都被狗吃了。”只希望定国候能够被骂醒。
可惜这位真的醉了:“臣愧对圣恩。”除了这个竟然一个子没说出来。
圣人太失望了,这人但凡能够审时度势,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样,给她的机会真的已经够多了,可惜,可叹,可怜。
圣人把池氏族人的折子扔给定国候。定国候醉酒却也明白的,一时间血冲脑门,气的身上发抖,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呀。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安敢如此。
圣人:“定国候你怎么看。”
定国候:“臣还没考察出一个对定国侯府堪当重任的子孙呢,至于这些族人,臣怕是一时间被蒙蔽了,受了什么人多诱惑,还请圣人给臣些时日,定然能够安抚好池氏族人。并寻到一个堪当我侯府重任的子孙。”
死鸭子上架嘴硬,圣人恨不得把这人的脑袋给劈开,当初的定国候没有这么昏聩呀,真不敢相信,他这么英明的君主,竟然让这么一个蠢笨的玩意,跪拜了这么多年,简直就是耻辱。
翻出来老侯爷当年的部下们,递上来的陈情,一连气的的摔在定国候脸上,圣人是真的恼恨。若是定国候是个明白的,利索的把定国候传给池二郎,何至于让池二郎把侯府的老部下给联系上呀。
何至于让他老人家精心瓦解了这么多年的侯府势力,竟然又要凝结起来呀,都是倒霉的定国候给折腾出来的。
让他老人家又要烦恼多少时日,不过从这上足够看得出来,池二比这个定国候大伯本事多了,这么多年的定国候当下来,也没见到他能让这些老部下们如此费心费力呀。
定国候看到这么多的折子,反倒淡定下来,众叛亲离呀,对着圣人,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嚎啕大哭。哭的好不豪迈。
圣人被气的眼睛都瞪大了,这算是什么,还没见过这么失宜的呢:“你,你,你,你大胆。”
不够想到定国候一个男人,混成这样,亏得他还哭得出来呢:“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定国候:“臣没有儿子。”圣人咬牙,太没有章法了:“这怨的上别人吗。难道朕还能管的了这个。”问题就是管得了,他就会伸手吗。
定国候眼里鼻涕一把:“臣就是忍不得,他们欺臣没有子嗣,把臣不放在眼里,把臣身下的东西,看做垂手而得之物。臣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呀。”
圣人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在老侯爷的面上,早把这么个东西给叉出去了:“你身下还有什么东西,可让人惦记,你看看,你回头看看,偌大的定国侯府,如今都成什么样了,朕都替你羞愧,他日你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你有何面目面对子孙后代。亏你说的出口”
定国候难得有硬气的时候,竟然用在了撒赖上:‘陛下是看不上臣的,臣也没有子孙厚待要交代。’圣人被气的仰倒,看着一心一意哭着自己没孩子的定国候,,圣人竟然真的手软了:“丢人的东西,好好地收拾收拾,朕都替你丢人显眼。儿子,儿子,侄子不是儿子吗,好歹你也是定国候,死后牌位那也是供在你定国候宗祠里面享受子孙后代香火的,你怎么就非得死心眼呢,这点事情都看不开。”
定国候:“子侄一样,因何,二房的二郎一不愿意肩挑,二不愿意过继,就是弄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生个孩子给我大房继承香火都不愿意,陛下明见,那二房岂不是欺我大房无人,无后,惦记我定国侯府偌大家产。”
圣人手里的玩意瞬间就砸出去了:“见过混的还没见过混成你这样的,你扪心自问,你立心可正,你一心要过继二房的孩子,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香火,为了膝下承欢,不拘哪房的子侄,不都是安慰吗,你还敢在这里同朕叫嚣。当真以为你那点小心眼,别人看不穿吗,可叹老侯爷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愚不可及的不肖子孙。”
定国候被骂的狗血喷头,圣人这些时日的怒火都冲着这位倒霉催的定国候发出去了。在定国候看来,圣人的心都偏在二房的头上,自然怎么都看着二房好。不说也罢,世界之大,他定国候寂寞如需,没人理解呀。这位如今就是个沟通不了的,
圣人就是如此的责骂,也没从定国候嘴里听到一句顺耳的。愿意听到的。圣人闭眼,难道真的要给定国候府夺爵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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