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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局长不置可否,法医官却用狐疑的神色打量四眼。紫you阁这帮子穿制服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儿,而且还天天和人精儿打交道,想要骗过他们。还是要点功夫的。
四眼倒不是撒谎的伎俩有多高明,但架不住他皮厚。无论法官的眼神有多犀利,他还是毫无退缩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确认和怀疑还是有很大区别滴。
剩下的那几个没什么太大动静,特别是那个“屠夫”,原本这事儿就神神叨叨,只不过因为穿着这身警服,所以不方便把话挑明。谁不是吃五谷杂粮饭,难道还能不怕鬼?
“屠夫”听四眼这么一叫唤,脸色顿时轻松了下来,他是第一个张罗着要走的。我们顺着他的话茬,就往别处走去。
法医一直走在我们的前方。山路狭窄,只能一个一个往前挪腾,他故意放慢速度,等到人拉开一定距离了。才回过头来,轻声问四眼,“小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可以悄悄的告诉我。”
“没有啊!”四眼朗声回答,“你怎么会这样想。”四眼的说话声,惊动了前面的队伍,导致他们纷纷回头观望。这法医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犹如冻伤的茄子。
“上哪吃去,肚子有点饿了!”四眼大言不惭。
这法医心里憋着火,但又不好说,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一个混吃混喝的无赖了?
他也没法,只能由着四眼的性子,一言不发的继续行路。
我们有装模作样的带着一行人。在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便又找了几个借口,说要回村。绕着这么一大圈,大家都有点疲了。虽然没有刻意提过,但见下午的乡村之行,基本都是老秃驴和四眼主导,既然四眼放了话,大伙就都松了一口气。叽叽喳喳的边聊天,边往村里走。
无惊无险又一天!
到了饭点,我们在村子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了点便餐。“屠夫”本来要招待的。但被老高色厉荏苒的教育了一番,也就作罢。
我在想,这王八蛋在外面倒还挺会装人的。
老高有点怕我们,在外人的面前很少与我们交流。但时不时的会用提醒吊胆的眼神望过来,视线一接触,又立马把头撇过去。
老高脸上写满了心事儿,说实话,这段时间他的表现和谈吐,多多少少有些悔改之意。我也不知道四眼最后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他,毕竟他的身上还是背着一条人命的。
吃过了饭,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再次托老高的“福”,把最麻烦的法医甩掉,然后在半路下了车。老高自然不愿意参与我们这档子事儿,我们也落得自由,便抄近道,一路急走,回到了先前的小村。
天已经完全暗了,各家各户亮起了灯光。我们贴着小村经过,往目的地进发。山路很黑,容易迷路,但是四眼和老秃驴,都是闭着眼睛就能从荒山野谷里爬出来的人,只要不遇上鬼打墙,压根不是问题。
没过多久,我便看见那片小竹林已经就在眼前了。
我们坐在竹林边的大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老秃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把周边的地形捻熟于心。说起来,看风水应该属于道门方术,他一个老和尚应该不太了解,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也知道几分。只不过他“尊重”四眼,全交给他处理罢了。
四眼又拿出了罗盘,定方位,看星象,转了一个圈,观察周围的山脉走势,最后点点头,意思是**不离十了,便带着我们走进了竹林子。
白天的时候,我们只在林子外转悠,已然感到寒意侵肌,一进去便发现里面的寒气,真的是走心的。这种感觉就像走进了雪虐风饕的大冰山,星稀天低,树影幽黑,鞋子踩在地上“嘎吱嘎吱”便平添了几分诡异。
我收回思路,弓起身子,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因为我知道小高chao又要来了。
这竹林子原来一点不小,差不多走了半里地,还看不到头,到了一片开阔地,四眼站定,手中的罗盘微颤不止,他压手让我们驻足,然后捻起地上的泥土尝了一口,又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道线,轻声讲到,“从这挖下去。”他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轻便铲。
我不担心他的业务能力,毕竟不是什么皇家地宫,机关重重,一个区区的荒坟野冢,还难不倒他。
果不然,没过多久,我的手下一空,立马感觉地底下有一个大坑。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下去,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彻底集中精神--没准那个不知名的老鬼,和尸果树正躲在里面呢。
一看有了“内容”,我们都加快了速度开始刨坑,很快便被我们抛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边上的土里嵌着大石块,像是阶梯。
我们蹲在洞口不动,过了一会儿,我看他们还是没动静,心中暗想,这是啥意思,难不成都转性成了缩头乌龟,要我先下?
想想这事儿,主要是为了寻我老婆,我冒点风险也是应该的。我刚迈出脚想要踏入,却被四眼一把抓住,“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啊,我看你们都没动静!”
“啥叫没动静,这古墓在地底多时,谁知道有没有问题,光是墓室里多年积累的尸气都能把你活活熏死。”
我这才明了,便蹲在一旁继续等待。
老秃驴手中捻着佛珠,四眼一直紧紧的盯着罗盘,豆豆不在,现在靠的只有经验,和手上的器物,来判断是否有问题了。
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老秃驴才弯起腰,点起了火明子,他率先一步走进了古墓中,我第二,四眼断后。
这幕说实话还真不咋的,下去没两个台阶,就已经到底了。巨豆斤亡。
格局看身份,随葬看家境,从最初的黄肠题凑到后来金井玉坠,从古到今,中国人的地宫都是有严格等级划分的。可咱们下来的这一个,既没有朱砂抹墙,更没有散水铺底,压根就是一个比较牢固点的地下室。
看来这只老鬼较之普通百姓好不到哪去,和宋不缠更是无法比拟。
整个地宫,按照现代的说法也就是一室一厅,前厅四壁石墙,空无一物。到了里室,一口石头棺椁置于中央。
直到这个时候,四眼和老秃驴绝没有发现不妥之处,看来那只老鬼和尸果树,现在并不在里面。
见他们无甚异常,我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定眼继续观察四周。两边的墙上,各掏出了一个50公分左右的壁橱,上面有一些粉末。我猜那便是放随葬品的地方。
“嘶--”我觉得有点不对,“这四周并无别的通道,那二炮是怎么弄到那块玉佩的?”
四眼闷哼一声并不理我,老秃驴也埋头寻找线索,就仿佛我问了一个非常业余的问题似的。
四眼来到石棺前,想要推开石棺盖子,可它太重,完全无动于衷,他蹲下身子,寻找破绽,却发现石棺的边缘有个小暗格。他的手刚把上暗格正准备拉开,却停了下来。
因为我们都嗅到了一股子烧焦的味道,这味道就像清明上坟时烧黄表纸的烟味。与此同时,四眼手一抖拉开了那个暗盒,站在一旁的老秃驴一愣,然后低下身子,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石具。
我看了也是一傻,因为这个石具像极--不对,不是像极了,压根就是男人的“那玩意儿”嘛!
“这居然是个太监墓,”老秃驴也颇感意外,“咱们遇上了一只太监鬼?!”
我还没缓过神,就听见地面上传来了尖戾乖张的哭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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