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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临风一时还不能理解这话究竟是何用意,只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欧阳,你在说什么?”
“你为何要骗我。”欧阳醉站在背着灯光的暗处,只有依稀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脸上的表情和轮廓都不甚清晰。他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冰冷语调。
“我骗你?”柳临风愈发疑惑,“我骗你什么?”
欧阳醉将冷酷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颜华身上,质问道:“他是谁。”
柳临风似乎并未察觉出他有何不对,只微笑着上前介绍道:“这位是京城来的颜华兄。颜华兄,这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欧阳醉。”
颜华微微颔首,抱拳面露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欧阳兄,幸会。”
话才出口,颜华顿觉耳边一阵凛冽凉气凌厉如割,随即,一缕鬓角青丝徐徐飘落。
是剑气,冷如冰霜的剑气。
颜华抬头,清冷的眼神先对上的,并不是欧阳醉微泛红光的锐利双眸,而是寒光逼人的流殇剑锋。
“欧阳!你这是干什么?!”柳临风惊得忙欲上前制止,他从不曾见过如此反常的欧阳醉,此刻的他仿佛周身都燃着火一般,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欧阳醉森冷的目光打在柳临风脸上,他一惊,身体突然僵硬住,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并没有看错。
那双原本炯然有神的星目,此时,正忽隐忽现地闪烁着骇人的凶怒红光。然而精致的唇角,又牵着一点虚空的笑意,却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好无感情可言。
“临风,我很讨厌这个人,你既然为了他,对我这么凶。”
“欧阳醉!”柳临风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除了控制他的情绪,他别无办法,只得将语气软下来,似是一种请求,“你不要胡闹。”
欧阳醉重新看向颜华的脸,微微歪头,笑得邪气乖张。仿佛又分裂成了另一个人格。
“我看你很不顺眼,怎么办?真想杀了你……”他冷笑着,手中的剑闪现的丝丝寒光极为刺眼。
颜华始终一言不发,只静默地注视着他。面对他的杀气,他没有惊慌害怕,取而代之的,是出乎寻常的镇定。
就像个懵懂的书生,或者,他只当这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
“欧阳!你千万别乱来!”柳临风的喊声都是干涩的,心中万分惊慌,他深知这毒发作起来该是何等可怕。他不会武功,如果欧阳醉对颜华动手,他根本无力阻止。
柳临风的话反倒彻底击垮了欧阳醉潜意识里理智的防线,他邪笑着,眼神里凶光瞬间凝聚,犀利得无比可怕。
“你去死吧。”
“欧阳!!”
欧阳醉手腕灵动翻转,剑锋重新刺向颜华的胸口。然却在千钧一发之时,手莫名停顿了一拍。
在颜华晶亮的眼底,幽幽闪过一丝银白的光亮,细微,却异常澄澈。
刹那间,一把金边折扇飞转着打在欧阳醉的手腕上,流殇剑也随之铿锵落地。
欧阳醉怒气冲天,他凶狠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萧尽欢,只见他摇着扇子皱起眉头喊道:“喂!你别发疯了!快给我醒醒!”
“萧楼主!”柳临风慌忙喊道,“他毒发了,你快救救他!”
“还好来得及时啊!临风你别担心。”萧尽欢这时仍不忘奉上一抹柔情笑意,“我来收拾这小子!”
欧阳醉如同挣脱缰绳的野马,冲着萧尽欢直冲过去。他轻功飞身而起,一个极轻巧的翻身落在了欧阳醉身后。
“慕掌门,交给你了。”
根本没有留意慕寒轻是何时出现在此的,并且就在萧尽欢的背后不远处。
慕寒轻抓准时机,优雅抬手水袖飘扬,运气,一圈白色的光环按在了欧阳醉额头之上。
他凶煞的眼神渐渐黯淡,骇人的红色涣散消失。随即痛苦地捂住头部,软绵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如同抽搐般颤抖不止。
柳临风不知所措着,脑中混乱如麻。这是他见到的,欧阳醉第二次毒性发作,虽然不像第一次歇斯底里地癫狂,但他明显感觉,比上次更加严重了。他好像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甚至言语之间便能够分裂出不同的几个人格,并且无一不是喋血如狂,杀人不眨眼的阴狠凶残。
他并不怕他,因为他是欧阳醉,即使他拿着流殇剑来杀他,他亦不会惧怕,因为他不是别人,是欧阳……
柳临风视线微有模糊。
“欧阳……”他心里的担忧几乎要将他折磨得崩溃,刚向他走了几步,却只见慕寒轻已然俯下身,将浑身颤抖的欧阳醉揽入怀中,手轻柔放在他的心口上,正用内力为他调节体内浮躁混乱的气息。
柳临风鼻尖一酸,抿了抿唇。
心乱如麻。
他看着欧阳醉脸上的面颊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痛苦的神情也在变得舒缓而安逸。
“没事了,睡吧。”慕寒轻对怀中的他微笑,何其温柔。
欧阳醉虚弱得安静闭上眼睛,陷入又一场昏迷似的沉睡。
柳临风紧握着颤抖的拳,指甲几乎要扎进血肉里,可是他来不及想那些,他的眼里,心里,都在疼。就像有人在他心上抓出无数道血迹斑斑的抓痕,不似刀割般深深的刺痛在一处,而是,整颗心,都在血淋淋的隐隐疼着。
他或许,需要慕寒轻那样的人守在他身边。危机关头,他总是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而他,除了坐以待毙,只有无能为力。
与之相比,他一时间成了无用之人。他完全成了多余的,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萧尽欢走到柳临风身边,见他神色中是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又望了望慕寒轻,心中,多少有些了然。
“临风……”他想安慰他,却不知,何以解忧。
“他现在没事就好了。”柳临风声色微有凄清,“你们扶着他,回去休息吧。”
说罢,独自默默离开。
“临风!”萧尽欢在背后叫他,他只是不听,自顾自向前走去。
慕寒轻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欧阳醉身上,他甚至没有心情去看别人怎样。
萧尽欢叹息着走到颜华面前,拱手道:“方才,让公子受惊了。”
“无妨,我没事。只是那位欧阳公子好像状况不太好……不如找个郎中诊治一下吧。”颜华神情担心道。
“多谢公子关心。”
慕寒轻抬起脸来看向颜华,而他亦正巧向他投来深邃的目光。
四目相对。空气里荡漾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这位公子,可是柳公子的朋友?”慕寒轻开口淡漠地问道。
“嗯……也算是他生意上的合伙人吧。”颜华谦逊笑道。
慕寒轻没再言语,只是扶起欧阳醉,命萧尽欢道:“尽欢,我们送他回去,今晚你我都要看着他。明天一早就启程,去灵鹤山庄。”
“是。”
临走前,慕寒轻清冷的眼神又回望了颜华一眼,他仍然笑容亲和温柔,冲他微微点头。
两人架起欧阳醉的身体,施展轻功飞出柳府花园的围墙外不见踪影。
颜华收敛了一切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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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极深。月色凉。
柳临风坐在厢房的书案前,手里端那着一本书,就这么纹丝未动得,快有一个时辰了。
他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反复浮现的,都是慕寒轻,拥着欧阳醉的情景。除了这个,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承认,他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他不洒脱,他也看不开。
是不是该嘲笑自己,太多心……
有人在外敲门。
“是谁?”柳临风方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
“柳兄,是我。”颜华盈柔入耳的声音回荡门外。柳临风放下书,起身为他开门。
只见颜华手里拎着一个檀木食盒,看着他有些失神的眼眸,微笑道:“柳兄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这里有京城带来的各式小点心,尝尝看吧。”
柳临风怔了怔,勉强地笑了笑:“颜华兄太客气了,里面坐吧。”
颜华细心地将盒子里的点心一样样摆了出来。柳临风始终好像没什么力气,只呆呆地坐着,不言语。
“柳兄好像心情不太好,怎么了?”颜华担忧道。
柳临风抬头,看着他清澈到透明的眉眼,心里却越发抵挡不住难过的心情。
“是因为欧阳公子吗?”
颜华收起了笑容,坐在他对面的位置认真看着他。
他抬起头,空洞的眸子没有一点光泽,又深又黑。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柳兄,你怎么这么说?”颜华惊讶道。
“对于他,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什么都帮不了。”柳临风呆怔地看着颜华,他也不知为何同他讲这些,但闷在心里不说出来,痛得更是难受。
颜华温柔笑着,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唇边。
“你真的很喜欢把责任都推给自己。人无完人,不可能所有方面都做得面面俱到,你一定有别人无法拥有的东西,你能给欧阳公子的,别人也给不了。”
柳临风顿觉眼眶湿润。缓缓张口,将那快糕点纳入口中。
颜华露出一丝欣然的笑容。
“所以柳兄大可不必感到愧疚,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让欧阳公子好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是啊,他什么时候只成了个动不动就醋性大发的狭隘之人了。什么时候,连信心都给不了自己了。
或许,只是因为心里太在意他。因为在乎对方,而去怀疑自己。陷入情网的人,大抵都逃不过这样的羁绊吧。
……
两个人倾心而谈了许久,到了半夜,柳临风才在颜华的劝说下安心入睡。
床榻上的人,睡意酣然。精致的脸庞,极清秀的眉眼,和一点柔弱的气质,无不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颜华为他轻悄盖好被子,冲着熟睡的他宠溺笑着,开门走出房间。
花园中空无一人,只有灯笼依稀摇曳的光影,与风吹桃花树枝的“沙沙”作响。
颜华背手立于亭中,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风起,灯笼摇得越发厉害。
“都出来吧。”
颜华回头,冲着三人露出慵懒而轻傲的笑意。
这三人中的红衣倾城女人便是上次在山谷之中与慕寒轻较量的那位,而另外两个亦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白衣男子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银白短发,额上系着一条镶有淡蓝色猫眼石的飘带,左肩上配着白狐绒毛,金玉腰封,衣着可谓是相当雍容华丽。而玄衣男子则与颜华差不多的年纪,显得低调许多,那双眼睛阴气沉沉,看上去便感觉到此人城府极深,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让人心惊胆战的阴邪之气。
“大哥你还真厉害,敢约我们到这儿来,就不怕被人发现?”白衣少年嘻笑问道。
“无妨,你们会瞬息移影,被人发现了,只管跑了就是了。”颜华轻笑道。
“跑什么?那可不是咱们悬情宫的作风啊。谁要是发现了我们,杀了他不就得了。”白衣少年笑得极欢快。
“不说那些了,今天我碰见欧阳醉了。”颜华正色道,“不过他好像中了毒,性情大变。”
红衣女子笑得妖冶且得意:“上次他和千羽楼那姓萧的小子追到了树林里险些发现了咱们。我当时朝他胸口给了他一击,只不过,顺手下了点毒罢了。”
“哎呀,这女人心狠手辣起来可真真比男人还要厉害上十倍。只可惜你做事从来只有男人的凶残,没有女人的细腻。”白衣少年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嘲笑,神情极是放肆。
“你!你敢说我不像个女人?!”红衣女子气得瞪眼怒道。
“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是不是呀,无邪?”少年胳膊肘杵了一下身旁名唤无邪的玄衣男子,无邪明显站在白衣少年这边,迎合着一起笑了起来。
“斩笑,你再笑我就把你眼珠挖出来!”说着女子就要上手。少年忙躲在了无邪身后,装作惊吓状叫道,“哎呀,我好怕呀~无邪哥哥快救我~”
“好了,都别闹了。”颜华出声制止,三个人这才安静下来。
“斩笑说的对,紫令,你确实做事欠考虑,行事太过鲁莽。”颜华责备道。
“我怎么鲁莽了?!我在欧阳醉身体里下了炎毒,他现在身受心魔控制,我只要把握时机用意念操控他,肯定能杀了慕寒轻!”
“成天嚷着要杀了慕寒轻,你真是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恨他入骨啊。”斩笑戏谑道。
“怎么不恨?!他和欧阳鸿可是我们悬情宫的天字号大仇人,若不是当年他们联手宫主也不会……总之看见那个不男不女的样子我就恶心!”紫令恨道。
“嗤,依我看,你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漂亮吧。”斩笑倚靠在无邪身上笑道,“不过那么一张美人脸给了个男人,还真有些暴殄天物啊。”
颜华眼中微含怒意,对斩笑道:“行了,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斩笑吐了吐舌头瞪了紫令一眼。
“紫令,你不要忘记,我们有比杀了慕寒轻还要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那言语间的威严,不可一世。
“是,紫令明白。”见他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几个人也都安定了下来。
“明日慕寒轻便会启程送欧阳醉去灵鹤山庄。”
“找公孙听雪?”
“对,他身体里的毒,怕是慕寒轻也难以控制了。紫令,你下手,还真狠呐。”颜华言辞中说不清是赞是讽,紫令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头站立一旁。
“总之我们现在做的,便只是等待时机。”颜华凛冽的目光扫向三人,笑颜温和,而声音却极其阴冷,“无论是慕寒轻还是欧阳鸿,早晚都要一个个,为宫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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