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只有杨业,五郎杨显,七郎杨炅。
“爹,是我帮着四哥搅乱法场,明天我去自首好了”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
“哼,就凭你。。乳臭未干却总想着出头露脸”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五哥,我这是大丈夫敢做敢当!”那个稚气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
“什么敢做敢当?别老把自己当个人物,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对付禁军?别忘了那天是一个使棍的帮助的四哥!”
“这么说,五郎,是你?”杨业的声音明显带着惊讶。
“爹,为啥不是我?能用一根棍子做到秋风扫落叶的,整个汴京城,舍我其谁?”闷闷的男声
“不对,爹,是我偷了五哥的棍子,那天不好拿出大枪,以为棍子不显眼。。可是绝对不是五哥呀,您想想,五哥多老实的人啊,怎么能会是他!”
杨业冷笑:“五郎,你怎么说?”
“爹”五郎闷闷地叫了一声,“小七那两下子就能让禁军近身不得?”
“这么说,是你?五郎?”杨业的声音明显带着疑惑,“看不出你会为小六打抱不平?”
“嗯,爹,血浓于水,更何况。。竹竹会伤心。。”五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那好,明天大理寺审案,你们哪个去自首?”杨业的声音陡然严厉
“我”,几乎是异口同声,脆朗的和低沉的声音同时想起。
屋里沉寂着,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杨业站起身,走到小七身旁,虎目圆睁,怒视着他,直到小七面红耳赤,低下头去。
杨业不发一言,蓦地猛转身,走到五郎身旁,先用大手猛拍他的双肩,接着突然张开双臂,一下子把五郎紧紧抱住,双手在他后背重重地摸索了几下。
皇子赵恒赵元侃,以亲王之尊被皇上委派了开封府尹,其目的是历练这个符皇后的长子。赵恒奉命来到大理寺的时候,正碰上八王的鸾舆,赵恒知道八王也是不放心今天要审的大案子,虽说主审王延龄,是个两朝元老,加上副主审老丞相赵普,都是不轻易露面的人,按理不该有任何偏向,而主薄吕蒙正,则是新科状元,青年才俊而且颇为老成持重,也不该有朋党之嫌,看来赵德芳此来,无非是冲着自己,赵恒心里冷笑着迈步走进森严肃穆的大理寺正堂。
“杨显,这么说你对伙同杨昊搅闹法场供认不讳?而且还事后潜逃。。。”
“嗯”五郎仰头望天,温温吞吞地闷哼。
“好吧,让他画押结供”王延龄吩咐。
“慢着”大理寺紧闭的门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叫喊,吓了大堂内众人一跳,守门军兵拉开大门,却空无一人。
大家正惊异,就看见大理寺门外寂静的青石板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骏马四蹄翻开,飞奔如电。马上的高大少年,一身青袍,衣袂飘飘,霎时已到近前,“慢着!”,听声音,原来刚才那声吆喝就是他喊的,众人无不佩服此人充沛的中气。
“门外何人喧哗?”王延龄不悦地问,要知道大理寺外没什么民宅,就是商旅小贩也很少,谁愿意整天挨着衙门口?这条巷子就显得格外冷清寂寞。
此刻正值早秋,淡红的枫叶微微摇曳,蓝天中的鸽哨声远远传来,和大理寺阴森的厅堂对比鲜明。
“大人不必恼怒,是搅闹法场的真正主犯,杨炅投案自首来了。哈哈”随着略带稚气的粗亮嗓门,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蓝天白云,枫叶白鸽。。。
看着那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赵普不等王彦龄说话,就拍着桌案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赶快退下,饶你无状之罪”
“两位老大人冤枉无辜,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杨炅既然敢做,自然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七郎古铜色的肤色,健壮高大的身躯,铿锵有力的音色,孔武有力的臂膀,加上健步如飞的身姿,王彦龄和赵普对看一眼,心领神会:“好一员虎将,好一个国家栋梁”不等王赵二人动口,八贤王赵德芳已经双眼放光,激动得站起身来。“这位七将军少年英雄,绝对不会做违反王法的事”
赵恒冷眼旁观,早已心知肚明,这个杨小七确有几分搅乱法场,混世魔王的味道,全然不像那个呆头呆脑的杨五郎,明显那几个家伙是想和杨业一道包庇真凶。
“两位大人,依本王看,不如重现当日情境,让这两个嫌犯当场重演,必能分辨真假”赵恒的语气似乎是商榷,实际上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云间水庄,杨业一言不发,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从左至右,依次是:妻子赛花,义子八郎延顺,长女延琪,幼女延婷。“你们都很有见识!好,联合起来蒙骗对付我,行,有本事。。。不愧是佘家将门虎女。。。这回好,你的乖宝贝儿子捅的祸上达天听!”
午朝门外,百官云集,皇帝的鸾舆出现在城楼上时,众人跪伏在地,山呼万岁,“父皇,依儿臣看,这个杨炅气焰嚣张,确实像是个孟浪之徒”皇帝瞟了一眼儿子,不咸不淡地说:“让他们场上比武,胜者必然是罪犯”
圣旨一下,众人哗然。。。武官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见识传说中的无敌杨家枪。文官们则扎堆议论:“杨家七少爷?不是那个还没到十八岁的黑小子?嗯,都说杨业七子,个个人中龙凤,这老五老七是最不出名的两个,看来今天可以亲眼见见杨业的将门虎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七郎五郎被带到了空场中央,由老将呼延赞作为考官,高怀亮做副考官。
五郎不声不响,随手找了一根木棍,拿在手里掂了掂,抬头看看对面的弟弟,哼了一声:“小七,回家去!”
“偏不,谁能胜了你家七爷的皂金枪,谁才有资格说话!”小七满不在乎的粗大嗓门在诺大的午朝门广场上发出嗡嗡的回声,惊起一群飞鸭!
说打就打,小七根本不再说话,径直一枪直扫五郎的腰际,五郎沉腰低头躲了过去,反手木棍点向小七后肩,一瞬间小七的皂金枪如同出水蛟龙,早把五郎的身影遮挡在呼呼生风的枪影中。
众人早就看不见五郎的褐色武士袍了,光看见皂黑的身影如同满场翻飞的雄鹰,伴着千朵万朵的银色枪花晃得人们眼睛发痛,场上如万树梨花同时绽放,别说招式,就是人都看不清楚,只能从雷霆万钧的叱呵声和黑衣飘飘的身影中来断定这如暴风雨般进攻的是七郎杨炅!
皇帝眯着眼睛,轻声对曹彬说:“皇姐夫,看来杨家老七,勇冠三军啊!”“陛下圣明”曹彬躬身道。“那么就牺牲一下那个闷闷的老五吧,把他抓起来,充军沙门岛”皇上探寻的眼神看向曹彬:“这个老七,留着和朕一起北伐”“嗯,陛下,其实那五郎的武功怕是不在杨炅之下。。。”曹彬吞吞吐吐地说。“哦,何以见得?杨显连身影都看不见,完全被笼罩在杨炅的枪花里,皇姐夫怎么还说他武功不在老七之下?”“陛下,刚才五郎出场,臣已经仔细观看,他手里拿的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以木挡铁,此一胜也,在如此凌厉的枪影中还能不落败,此二胜也”“哦?何以见得他没有落败?”“陛下,若是杨显已然落败,杨炅何须如此急风暴雨的猛攻?不但没有落败,怕是杨炅的金枪连他的近前也没有到就回撤自保然后变招了”“这么说到是杨显的武功深不可测?”“陛下圣明,据为臣所知,杨显有一高僧为师,杨昊所使大枪无非是杨家七十二路梨花枪,乃祖传绝技。可是这杨显所使木棍,完全是一种稀世绝技,莫说杨炅,怕是杨家全府也无人能敌”。曹彬很在行地侃侃而谈。
憨战良久,不见五郎和七郎的速度放缓半步,日头渐渐西斜,金黄的夕阳把巍峨的宫阙映照得格外雄伟,围观众人忽然不约而同地揉着张大的眼睛,以为这是个幻觉,殷红夕阳中,一道白影,宛若翩然白鹤,疾扑向那密不透风的枪雨,只电光火石一瞬间,广场上只剩下寂静,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小七和五郎都站立不动,惊诧地看着各自的右手,小七的皂金枪枪头和五郎木棍的顶端相逢,结果枪头深深插进棍中,把木棍劈成一个树杈状,而大枪也被陷住,丝毫动弹不了。雷鸣般的赞叹,叫好声响彻云霄,明显是给这白衣人的。
白影颓然摔向地下,急忙倒退两三步,双手抓住一根兵器架子上的大枪,用力戳向地面,借助这根拐杖,他才勉强没有摔倒。皇帝看到这一幕,脸上微露笑意,转身瞥了曹彬一眼:“你这差事干得不错”
曹彬微笑,眼前浮现出昨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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