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车马已经变成了小灰点,六郎仍愣愣地站在风里,任凭依旧凛冽的春风吹乱他的衣袍,
“六哥,该回营了,一切都布置好了,只等你下令就行动!”杨泰在身后提醒。
六郎定了定神,把心中的杂念强压了压,猛一转身,跳上马背,流云奔腾而去。。。
天台山上,夕阳西下,只瞬间,四周就变得黑暗了下来,早春的山里,夜晚很凉,守在拦水大坝前的十几个喽罗兵伸着懒腰回到了帐篷里。
“南将军把咱们扔在这高山上,真是受尽了鸟罪”
“可不是,如今这粮食都在城里,我们蹲在这儿,守着这个水坝,纯属瞎掰,官兵才不会进攻山上呢,不如今晚咱们喝点热酒,解解乏”
正说着,帐篷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们回过味儿来,就已被人缴了刀枪,成了俘虏。
六郎微笑着俯瞰近在脚下的台州城,杨泰问六郎:六少爷,你抢了这个地方干什么?这儿只有很少的粮食,也就够三五十人的口粮。六郎仍旧微笑着,杨泰很久没看到六少爷如此开心了,但是他莫名其妙。
夜半三更,今天是个暗月多云的天气,一切都静悄悄的。
南易萧的书房里还亮着烛光,这是个长相清癯的中年人,两道浓眉下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他负手度步,似乎心情有些焦躁。
“杨景,杨业第六子,字延昭,幼年就开始学武,曾师从名家隐士,武功不凡,轻功尤佳,据说排兵布阵杨家第一,连其父都自叹不如。文采次于二子延广,在杨家数第二。但长相英俊,与四子延朗同被称为汴梁美男子。已定聘王氏为妻”,南易萧看着这份密报,暗中琢磨:这个杨景究竟是才华横溢呢还是纸上谈兵?虽然自己败了一阵,可是一点都不服气。听说施迷香的是他们的监军,可惜自己没看见这个神秘人物的样子,会不会杨景的队伍里另有大宋成名宿将相助?
杨景到来的那天夜里曾远远观看过其人,勇不可挡,确实武功过人,但是武功过人的人往往头脑简单。昨天他轻易相信自己,放了他,就说明此人城府太浅,轻信于敌实乃兵家大忌。
南易萧还在琢磨,突然,几声惨叫划破夜空,显得格外凄厉:“发大水啦,快逃命啊!”
“船,船,哪里有船啊?”
南易萧骤然警醒,跑出门外一看,远处一道有一座楼高的水锋排山倒海般从天台山的水道压了过来,
“不好,天台山大坝决堤了,快撤到城东北的教军场和粮仓。”南易萧吩咐下去,自己带着亲兵上了战马一通狂奔,来到地势最高的城东教军场。
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台州城已成了一片汪洋。喽罗兵们哭爹喊娘,四处奔逃,乱成一团,不会游泳的喽罗有很多就被大水送回了阴曹地府,跑的快的都集中在城东北的教军场,这本是一块高地,平时可以看到城里最低处的房顶,如今在这块高地上集中着所有剩余的喽罗,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
南易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哑口无言,心中已隐隐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天台山水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杨延昭会使出如此毒计,他是重演了三国时期的“水淹七军”。可笑自己刚才还在想他是不是赵括一样的纸上谈兵的世家公子哥。此人乃自己劲敌!
好在教军场和粮仓都在这高地上,剩下的人饿不死,只是没有船只,只能等大水漫漫渗入了地下流散,才能出去找宋军算帐。
“主公不必心烦,就算如此,他杨六郎也拿不到这粮仓里的军粮。他只有一千来人,仍然不能与我们抗衡。”军师龙伏渊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唉,龙军师,这个小子很难对付啊。”
“那晚他被困在大营,要不是主公你拦着,我早就一阵乱箭射死了他!”
“那些正在和他交手的弟兄们呢,也一并射死?”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龙伏渊阴骘的目光里一片杀机。南易萧不禁一阵冷战,心里对龙伏渊有些芥蒂。
龙伏渊接着说道:“主公,据我猜测,那杨景很快会前来偷袭咱们,咱们何不如此设计,将他们一网打尽!”南易萧望着水面上一层一层的浮尸,眼圈湿了,非常勉强的点了点头。
清晨,一道霞光照在高地上,喽罗兵们有的忙着打捞浮尸,有的整理临时帐篷,有的架起大锅,准备早饭。
忽然有人来报:“南将军,不好了,那个杨延昭来了!”
南易萧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他带了多少人马?”
“不算船夫,就他一个人!”
“什么?”南易萧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登上教军场的了望刁斗,果见一只小船在霞光中悠然而至。
船头上,一个年轻人白衣白袍,未穿盔甲,昂然而立,晨风吹得他衣袂飘飘,犹如白鹤凌空,自有一股超然脱俗,清新儒雅的气质。南易萧不由得心生丝许好感。
“他来做什么?”下了刁斗,南易萧问身旁的龙伏渊,龙伏渊阴冷的一笑:“送死”。这时一个小喽罗跑上来送给南易萧一封信,“将军,这是那小子射到旗杆上的。”南易萧看罢了信,脸上阴晴不定,回手把信递给了龙伏渊。冷冷的说:“准备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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