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军数日,六郎的一千骑兵已到了台州境内。六郎令这些并非“精兵”的骑兵驻扎在台州城外。自己则带着杨泰在台州城附近转悠了一个上午。下午,他们换了便服,悄悄入城。进得了台州城,才发现街道上十分冷清。
台州境上有两座大山,天台山和雁荡山。山势雄奇,涧深流急,道路崎岖,实际上阻隔了很多与外界的联系,所以,自古以来,来台州做官的都是皇上不喜欢的人或是贬官。近两年,台州一直风调雨顺,收成极好。所以大部分的南省军粮都征自这里,潘美之子潘龙奉命押运军粮,就在天台山附近被占山为王的南易萧打的大败,只有潘龙带着亲兵逃回了京城,其他人全投降了,当然那八十三船军粮也尽数入了南易萧的仓库。
六郎心里十分奇怪,如此好的收成年景,为什么街道上作买卖的,摆摊子的如此之少,简直是一座空城。他们纵马穿城而过,出了南门,眼前一座高山危峨的耸立着,这就是有名的天台山。
六郎他们的马弛进了山口。天色一下子暗了许多,山高林密,悬崖陡峭,把阳光遮挡的如同傍晚时分。山路十分崎岖,六郎只得下马,让杨泰牵着两匹马在山口僻静处等着,自己独自朝山中走去。走了一阵,山路越发难行,六郎不由得暗想,这样的山路,就算是有十万大军也不能取胜,问题是那么多的粮食如何能运到这呢?南易萧号称有五万喽众,他们又如何出入呢?这里一定另有道路或者朝中的消息根本就是错的。那几次来的人,不明就里,带了兵直捣天台山,多少人也白给,只要有三五十人守在路旁,来人都会被一一消灭。六郎正在思索,忽然山谷中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发出隆隆的声音。六郎施展上乘轻功,朝着发出响声的方向疾奔过去。
飞奔了一阵儿,脚下的路忽然不见了,原来到了一个断崖,断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谭。四周高高的断崖将深谭围成圆桶型,深谭是桶底。只有右侧有个大豁口,谭水从那豁口急流而下,豁口下面好象是万丈深渊。此刻,一道巨大的水柱正从左侧的山崖上飞流而下,足有二三十米高,三四米宽,水势强进,带着雷霆万钧的冲力,蔚为壮观。隆隆的轰鸣声中,隐隐加杂着哭喊。六郎凝神细看,只见隐隐约约有个黑点在水柱冲下的白浪中翻滚。
“是一个人!”,六郎一惊。迅速抽出宝剑,斩断缠绕在身旁古树上的青藤,一头系在身上,一头牢牢捆在树上,他纵身一跃,跳向深潭。在快接近潭水的时候,六郎伸出右脚,轻轻蹬了一下岩壁,身子缓了缓,接着,他一头扎入刺骨的潭水中奋力向那黑点游去。湍急的水流几次把他呛得喘不过气来。六郎不顾一切奋力击水,他知道如果迟一迟,那人必然力尽而被冲下深渊。过了好一阵儿,六郎才勉强抓住那人,那人已昏了过去。六郎把身上的青藤系在那人身上,带着他用劲全力游近悬崖,到了崖底,六郎双手抓紧青藤,用尽毕生内力,把轻功运至十成,腾然而起,他双手快速交替的抓牢青藤,双脚迅速蹬击崖壁,终于攀上了崖顶,六郎把轻藤上缠着的人解了下来,推拿敲击,那人呕出一大滩水,慢慢的缓醒了过来。六郎已累得动弹不得。那苏醒过来的人是个药农打扮,看样子五十来岁。睁开双眼,看见气喘吁吁的六郎,纳头便拜。六郎用手一拦,和气地问道:“老人家,您好些了么?”“恩公,老朽命不该决,被您救起,今生今世报答不完”。“老人家,别这么说,路见危难,哪能袖手旁观。请问您如何落进那深潭的呢?”“唉,我今日上山采药,正碰上南将军的兵卒在运粮,我躲闪不及,被急流冲到了潭里,要不是遇上恩公你,我就再也见不到这日头了”“兵卒运粮,如何会把您冲到水里?”“是这么回事,那左面的山崖上有一个坝,平时把水流拦住成了一个湖,到需要时,放水,水沿谷中的一个大沟流出天台山,直接可以和台州城外的护城河相连,据说南将军的粮食都存在城里,需要时就运些上山。”“那多不便呀,山上那么多人,万一粮道受阻,岂不?”“不,不,南将军的主力都在台州城,山上的只是疑兵。。。”话说到这,那药农忽然警觉起来,上下打量六郎,问到:“恩公,你贵姓啊?”六郎微微一笑“在下姓木,单字名景”“木公子,老朽今天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不知公子做何营生,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台州作什么?”“我是来游览雁荡山奇观的,不小心迷了路,就转到了天台山,心想,天台山也是美景如画,何不顺路一看,我知道南将军在这与大宋对峙,不过我一界布衣,不问政事,又有何妨呢。”“公子,您是我救命恩人,我就对您说实话吧,从两个月前,这里就不是大宋的地方了,南易萧早就把台州城攻下来了,做他的据点,而对外则仍就称是占据了天台山。台州百姓为了躲避战乱,背井离乡,远逃他县。那留在城里的无论是百姓还是店铺买卖,全是他们的喽罗装扮的。”六郎听了,心里暗暗吃惊,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带兵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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