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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日过得还算平静。每日李小柱都会教兄弟两个认一些字,没钱买纸笔,兄弟二人只能拿着树枝在地上练习写字。每当这时候,冬至也会蹲在一旁,跟着认字。有前世记忆的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字全记住了,这一点引得李小柱和柳氏纷纷称赞。
有冬至在旁边作对比,二郎郎就显得慢了不少。被比下去的兄弟两人不甘心,格外认真了起来。如果没有冬至做对比,二郎和郎的资质还是不错的。李小柱在心里一对比,惊讶地发现二郎和郎都比大郎资质好。
有这一认识的李小柱,之后下地都没再带着兄弟二人,如今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认字,往后分家了,他攒些钱,将他俩送到私塾里念念,有本事就考科举,他就是去要饭也供他们俩读书。要是读几年,连秀才都考不上,那就回来继续种地,左右不会饿死。
这几日冬至除了认字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编盒上。从开始的歪歪扭扭,到现在也像模像样。虽然没李小柱编的精致,不过也拿得出手了。
冬至将编得好的都挑了出来,摆在一旁,数了数,整整二十个。这就是她两日来的成果。
这日吃过午饭,李小柱用木头订了个小盒,里面装满了沙,供兄妹人练字用。兄弟两个拿到手后,立刻在沙上画了起来。
冬至接过之后,将盒放在一旁,走到李小柱面前,对他说道:“爹,我想再去山里一趟。上次我们在山上看到一种能吃的野果,我想着摘下来,明天赶集拿到镇上去卖,或许能挣几个钱。”
原本钉完盒,现在在修凳的李小柱,听了这话,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盯着冬至,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咋知道那野果能吃?”
李小柱的语气,吓得二郎郎原本就低着练字的头,更是抬不起来了。
“之前去外婆家,和村里的孩一起去山上耍时,见到一个猎户摘着吃了。他告诉我们,他上山没死时,就会摘些打牙祭,之后有不少孩都摘着吃了,没事,还很好吃的。”冬至面不改色,撒了个小谎。她可不是二郎郎,被吓一吓,就把实话全抖出来了。
李小柱这才面色柔和了些,他是怕几个孩趁着自己不注意,乱摘野果吃,如果是那样,他今日非得打他们一顿,让他们长长教训。这山上的野果,有不少是有毒的,他们要是胡乱摘着吃,万一遇上有毒的,那就迟了。
“这野果咋换钱?谁家有钱也是去糕点铺买糕点吃,咋会买野果吃?”柳氏出声,向冬至泼冷水。这镇上的人是比乡下人宽裕,可谁家没事买野果吃?
冬至料想到会费一番唇舌,所以也没什么失望的情绪。面对柳氏的问话,冬至回道:“娘,这野果味道很好的,比镇上的点心味道也不差,别人尝了觉着好吃,如果便宜,自然也会买的。再说,这野果是山上张的,我就去摘,也不花钱,卖不出去自己吃也成啊!”
李小柱和柳氏一听,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家里也没钱去给孩买些吃食,要是那野果能吃,摘些回来也不错。心里虽然同意冬至去山上摘野果,却从一开始就不信野果也会有人买。
“那你们兄妹个一起去吧,记得就在浅林里,别往里面跑。还有,冬至你得把屋里的活都干完,二郎郎得把字都认全了,才能去。”李小柱和柳氏交换了下眼神后,松了口。
没想到这么顺利,原本以为还要再多费一番口舌的冬至,心里高兴地不行。
“爹你放心吧,我屋里的事已经做完了,我相信哥和郎一刻钟内可以将今天的字全写出来。是吧哥,郎?”冬至前面一句话是对李小柱说的,说完后,转身对身后正蹲在地上竖着耳朵偷听的两人问道。
“啊,这……”二郎没想到冬至竟然会这么为难他们,刚想说时间能不能延长些,冬至却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我相信哥和郎,我都能在一刻钟内完,哥和郎不会比我差吧?”
二郎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虽说他确实不如冬至,但要他承认并亲口说出来,他男人的自尊还不允许。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二郎和郎拼了命,注意力全在自己眼前装沙的盒上。一刻钟后,李小柱将今日叫的生字一个一个地考,二郎和郎竟然全答出来了。果然,人都是要逼着,潜力才会被挖掘出来。
冬至将自己编好的竹盒一个一个整齐地码在她的新背篓里,然后带着二郎郎一起进了山。
到之前摘刺萢的地方,放下背篓,蹲下身开始摘刺萢。
“哥、郎,你们挑那些红紫色的摘,最好是长得饱满的,那些长残了的就不用摘了。摘好后放到我编的竹盒里,不要弄破了啊。”
冬至边摘着,便吩咐二郎和郎,二郎郎应了声后,开始小心地摘那些看起来就想吃的刺萢。
刺萢原本就不好摘,藤上全是刺,人在摘的时候还得注意不被刺刺到,所以速比较慢。好在这里的刺萢张得多,到处都是,这才稍微节约了些时间。
人闷头摘着,一个半时辰后,带来的二十个空竹盒已经装满了十二个。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再摘下去天就要黑了,于是兄妹人决定下山。
“冬至,这野果真能换钱吗?”二郎背了六盒刺萢,冬至背了四盒,郎也背了两盒。虽说不是很多,对于个孩来说还是有些重的。
“姐,这个真好吃,要是能换钱,咱们就全卖了,要是不能换钱,咱们就吃了吧?”郎背着个小背篓,想到自己背上的东西可能能换钱,就很高兴。要是不能换钱,又怕冬至伤心,所以才说出后面的话。即使年纪还小,郎也知道要体谅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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