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安侯雷厉风行,林州的事,没几天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林刺史果然不干净,大小罪行都沾了个遍,其中最重的就是贪污受贿挪用官银。
没想到他这般大胆,任昆都不用陷害他,在口供画押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将他收监问罪、清查家产。
任昆自办差以来,大官要案查过不知凡几,刺史这点事,真算是小虾米,若不是正好让他赶上,犯到他手里,这个级别的官员还不值当他出手的,所以说,林刺史是享受了一回破格的越级待遇。
了结林州的事,继续按行程向前。
一路顺利。并不是所有的地方官都象林刺史那样的,也有清政爱民的,军备方面,也有圈点之处。最重要的是,这些与赵地毗邻的行政区域的官员与赵地的牵扯在预期之内,水没有想象中那么深,看来,大部分人还是知道谁给自己发俸禄的。
林刺史被永安侯就地问斩,真正的原因是他勾结蕃王。
林刺史素有个清廉之名,他府中查收的家财银钱比之贪掉的无异于九牛一毛,挪用的官银据交代是借到赵地了,其实就是孝敬赵王了,可惜没有真凭实据。 永安侯严重怀疑林州被赵王渗透,所以不管有没有的,上下官员一并清洗,有问题的审查抓判。没有问题的亦大换血,调任换防,升迁贬职,素来不缺想当官想主政一方的。
……
锦言很不解,任昆的这趟差事是与赵王有关。朝廷既然对他如此忌惮,为什么不动作呢?就算削蕃困难或是蕃王势大,朝廷看起来不那么无能啊,还怕了个蕃王不成?
“……当然不是怕。”
任昆详细解释:“一来陛下仁慈,不愿同室操戈,兵戎相见。一旦兴战事,劳民伤财,苦的是百姓,赵王可以不在意,陛下却不能不在意。都是大周治下的子民,能兵不血刃是最好的。陛下也不想落个噬杀宗室叔父的名声。当然,”
永安侯话风一转:“也是还没到那个份上,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内;二呢,赵地与北胡相连,若战事兴,不论是赵王与北胡勾结还是北胡乘机进范,都非我朝之福;三呢。疑似暗中有大势力支持赵王,也想一探幕后虚实……” 打仗是不好,总归是老百姓受罪。
“那个。不是有什么质子之说?”
蕃王的儿子不是需要入京为质的,把那个赵王世子弄京城做人质没有?不听话就让他断子绝孙!
“哈哈,言儿真聪明!”
永安侯夸赞:“赵王有十三个亲生儿子,嫡子就四个!不缺儿子做世子。”
十三个!一个加强班了!
锦言泄气,一年弄死一个得十三年呢!还不算人家继续生着,显然是行不通的。
“放心。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永安侯亲吻她若有所思的小脸。温言宽慰。
知道锦言在担心他,不过。即便将来真打起来,派他领兵当主帅,坐阵中军,安全定是无虞。
他这条命不光是自己的,也不是朝廷的,是言儿的,还要与她生儿育女,恩爱白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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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下来,天气越来越热,要么顶着烈日赶路要么在陌生的州府客居,都不松泛,不如在自家府中摆上冰釜打着扇,日子过得逍遥。
尤其是锦言还把自己裹得严密。自打她一不小心捂出一层痱子后,任昆无论如何是不允许她再把裹胸布缠上了,男装可以,宽袍大袖,行动间凉爽带风,那些个捂憋起痱子的劳什子不准再用……
看她起的那一层层密密的小红点点,任昆心疼得要命,一边上药抹粉,一边软硬兼施,禁止她再如此行事。
“……言儿,听我的好不好?再一捂又出汗,会痒得难受,不透气,再好的药也没用,不这样好不好?我会心疼的,你就当为我着想……”
温软后是强硬:“你要是不听,我就先派人送你回去……”
虽然他很舍不得,不过这次要走的地方也七七八八没剩两处了,就算真先送她回京,顶多提早十天半月的,他这边再加快点速度,也没分开多久。
若是锦言不听他的,任昆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办法。
马车里放上冰,可走不了几刻钟就全化为水了;寒玉珮也给她系上了,衣料也选用了上好的冰蚕丝,只要他在,扇子不离手输送凉风……恨死她裹的那块布了!
“你舍得?”
锦言痒得难受,强忍着不去抓挠,声音也因克制带上了几分颤,仿佛是在撒娇。
任昆皱眉叹气,他是舍不得。
可是,你不听话怎么办?这一身痱子……
“好啦,别皱眉,本来年纪就大,一叹气就更象小老头了……听你的就是了。”
瞧他那幅长吁短叹皱眉苦脸的样子!
大不了接下的那两个地方自己都不露面就是,谁没事也不会盯着永安侯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
“这才乖。”
某人亲了亲雪白光裸的肩头,帮她将冰蚕丝的里衣掩好,小心求证:“言儿,我看起来很年长?……”
比起她,他是长了几岁,但,还不到老的程度?
侯爷往日一直感觉良好,意气风发,今日蒙她提醒,恍然意识到自己比她大了十余岁!
莫非言儿有些嫌弃?
老牛啃嫩草?侯爷是绝不会承认滴!
“还是……表现不够好?”
他在**上挺挥洒自如的啊,论起尺寸深入度持久力技术含量,她明明很满意啊,哪回不是快活得很。同赴云端的……
要不,今晚再身体力行,让她多鉴几次?
“啊……”
锦言哪里知道自己随口打趣的一句话,竟让这人入心了!
不由忍着笑,欺身抬头。主动用嘴巴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谁叫你总占着体力好欺负我?一点也不老,成熟、体贴,我喜欢得很……”
说心里话,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很好了,几乎是近于完美……当然也是有些小缺点的,可是。若有心见好,连小缺点也会可爱,难道老天安排她穿越就是为了给她找个好男人?
“真的?”
纠结于自己是否真老了的男人,眼睛一亮,随即拿回了唇齿间的主动权。“言儿,再说你一遍,说你喜欢我……”
只要她喜欢,怎么样都好。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男人也喜欢听情话,更容易被情话打动,迷得晕头晕脑。
心爱的女人一边吻着,一边说的甜蜜。更要命的是她还缠上来,高耸绵弹的胸部不停地在他身上来磨来蹭去——
这种挑逗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我痒啊,锦言委屈:
谁挑逗你了。我痒死了,不自觉地就想找地方蹭啊!你还想这个……任昆你欺负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被质疑的男人只好喘着粗气,艰难地放开手:你是身子痒痒,我是心都痒了!
拿自家小丫头没办法,只好认命地去冲凉。
回来时要了水,给锦言冲试身上的汗。不能擦,小心地拿了棉巾蘸水按压。白嫩嫩的身子上,前胸后背布满小小的红点点。竟诱得他又把持不住……
色鬼**!
被自家女人好骂了一顿,赔礼道歉做低伏小,又重新抹一次痱子粉,老老实实给她打扇,这才勉强被原谅。
原来,有爱,有她在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满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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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宅院。一小撮人在开会。
“……将军,任子川已经进入平州地界。”
一个瘦高的男人在发言,说的竟是任昆一行人:“照他的行程推算,预计在平州停留的时间,少则五六日,多则七八日,不会超过十日。”
“至于平州之后的去向,暂时还没有确切消息。他以往的路线是出京后往西,向北,又折向东。平州向北,是王爷的属地,他应该不会贸然前来……”
“应该不会!京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圣上哪敢让他带这几个人到王爷的地盘上充大爷?”
上首坐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铜铃眼一瞪,面露戾色。
“若向东,过了立、蒙两城,就是北海郡,从他的走过的路线与出来的时间推测,不太可能往东绕一大圈到北海郡之后,再往西南,折返回京。如果这样,他至少需要三四个月后才能回京。”
瘦高个士分析地头头是道:“将军请看,他去过的州府,要么与咱们接壤,要么是能成首尾呼应之势的,属下猜京里龙座上那位可能心有不安,才派了永安侯下来走这一趟,地方政务及军备,永安侯可是都没落下,全都查看了!如果真是冲咱们来的,平州可能是最后一站。接下来,最有可能的是,他从平州经乐城,一路南下,直奔京城。这条路回京不绕远,出了乐山,官道通畅。”
“好!就在乐山一带设伏!若不走那里,算他运气!逃过一劫!”
所谓将军一拍桌子:“他带了多少人?毕竟不在咱们地头上,调配太多人手,容易引人耳目,打草惊蛇。”
“无需太多。任子川随身亲卫不过六十余人,就算以一抵三,三百人足够了。”
“三百?永安侯不是号称以一当十?!”
将军冷笑:“抽调六百精卫,分批潜入乐山,桃小将领兵,黑先生你统一指挥,不让任子川埋骨乐山,是韩某人对不起他!”
“是!”
被点名的两人忙起身领命。
“将军,善后之事如何安排?”
任子川可不是寻常人,死就死了。他出事,皇上第一个恐怕就要算到自家王爷头上。
“无妨。”
被称为黑先生的微笑:“平州守备李源所出的李家与任氏旧怨颇深,李源祖父与老永安侯年轻时有过同袍之谊,李家祖父一条腿可是丢在战场上,原因么,李家指责老永安侯贪功冒进,任氏反赖李家贪生怕死增援不及时,坏了他数百名兄弟的性命,断条腿还是便宜他了……父债子还,儿子不还,孙子还也行,任子川跑到李源军中指手划脚头论足,李源有些火气也是应该的嘛。”
“还请桃小将让弟兄们不要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太干净了,没有证据才是证据。”
黑先生继续说:“乐城的那个王逍,向来道貌岸然,心狠又狡诈,他是死都不会承认永安侯在自己治下遇难的,有他善后,有李源担着,京里的那位就是再怀疑,也找不到发难的借口。”
“好!此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务必全歼!一个活口不留!这不单是为本将岳父报仇,王爷示下,林州刺史功高劳苦,死得其所,本王应当为他讨还公道、血债血偿!”
任子川,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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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谢谢寻找于晴的大赏,十则争取连续五日双更,加更五章,感谢亲的支持,若力有不逮,下周补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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