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烟几人离开之后,慕容花城邀请千尘二人到慕容家做客。尘琴子知道慕容花城的小心思,即应允了。
千百媚自也跟着。
慕容花城将慕容都请到风生堂,说是出来活络活络筋骨。慕容都既知这几个人回来后必有疑问,倒也配合,由慕容夫人扶着出来。
慕容花城开门见山道,“父亲,我问你,你跟大宗师到底是何关系?他既出手相助,父亲和他真的没有照过面么?”
慕容都道,“我也不妨告诉你罢。亲自出面不是大宗师,是权座。”
“神九方?”慕容花城吃惊不小,“他当真的是权座喔?”
“有何不可么?”
“无乎不可。”
慕容都一笑,转跟尘琴子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他?”
尘琴子回道,“我们先找水镜先生。”
“哈。”慕容都一笑,道,“水镜,你尘封二十年,终于还是要开封了。”
慕容花城道,“父亲也认识水镜先生?”
“何止认识。”慕容夫人笑道,“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谁不认识水镜?他当年可是…”
慕容花城道,“中原第一智。”
“不错。”慕容夫人遥想当年,叹道,“北水镜,南风流,一剑魔。他们三人是当年无与伦比的人物,但后来水镜突然隐居波澜台不出,接着风流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只有剑魔独孤仗剑而行。如今风流依旧不知所踪,独孤传闻已战死,只有水镜先生孤落,怀想起来,令人扼腕。”
慕容花城见慕容夫人颇为神伤,安慰道,“娘啊,何苦感怀世事,徒增哀伤呢?风流其实已有影踪,正在无常楼里。”
“是么?”慕容夫人闻言一讶,随即看着慕容都。
“果真是他么?”
慕容花城道,“或全是大宗师阴谋,还未掌握。”
慕容都道,“若能轻易掌握,便不是大宗师了。他叫爹爹告诉你们一些线索,难道是无端的么?”
慕容花城道,“果真是他应允的。”
慕容都道,“我的话到此为止,剩余的路,你们自己摸索着走。”
尘琴子忽道,“如果慕容先生跟师父皆是在大宗师默许下帮助我们,那么上次名夫人所布之局,难道也是受大宗师指使?”
慕容都笑道,“琴子多虑了。名台跟大宗师的关系非同一般,大宗师不许任何人接近名域山庄,又有谁敢去传信呢?”
尘琴子惑道,“名夫人竟敢破坏大宗师计划?”
慕容都摇摇头道,“名台既恨大宗师,又为大宗师办事,原因不得而知。不过,名台此举看似破坏,其实反倒是帮了大宗师,因为大宗师希望你们找到我。”
“哈!”慕容花城不恼反笑,“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挫折人。”
“不然。”慕容都摇摇手,笑道,“这也是大宗师的无奈,因为你们若不入局,只在外面破坏游戏,也是懊恼。不如一网打尽。”
慕容花城哈哈一笑,道,“父亲,你不怕他会把皇儿一齐收拾了么?”
慕容都风轻云淡地回道,“还不够。”
“管他呢!我们先走了。”慕容花城与千尘二人告辞出来,走到水方阁,慕容花城犹不服道,“如此一来,我们还真是在他眼皮底下行事,真够邪门!”
尘琴子笑道,“大宗师耳目众多。”又道,“但慕容先生也说了,大宗师也是个无奈之人,有其局限。”
千百媚赞同,“正是。”
尘琴子看向千百媚,但见千百媚目光清澈,顿生怜悯,不知该如何做,心道,“百媚必有难言之苦…”
慕容花城有些丧气,“先不谈这些了,也该静一静,清醒清醒。”但毕竟想着慕容都那一句“还不够”,忿忿然又道,“凤皇绝不信邪。”
尘琴子和千百媚不觉齐笑,倏忽已是告辞时间。
慕容花城看着千尘二人人,忽然一笑,道,“记得初见琴子的时候,琴子还是很愤愤不平的,见到百媚大似愣头青。不料转眼间你们已是一对儿,哈哈。”
千百媚闻言笑道,“这有什么好笑?”
慕容花城道,“我这是替你们高兴。”
千百媚道,“那多谢了,你好好等。”
慕容花城脱口道,“等什么?”
千百媚不答,挽着尘琴子,转身走了。
慕容花城兀自一笑,心道,“也真是奇妙,应该是…不对不对…”千尘二人此时已然走远,“你究竟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哈。”
慕容花城轻哈一声,即又哈哈而笑。
回到风尘楼,千百媚知道尘琴子有话,便将尘琴子留在房里,尘琴子也不遮掩,将门掩上,回身望着千百媚。
千百媚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却变成大滴眼泪淌下。
尘琴子笑道,“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千百媚只是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
尘琴子伸手去擦拭,一面道,“你果是大宗师的人。”
千百媚点头。
尘琴子又道,“你是欲花使么?”
千百媚又点头。
尘琴子先是微微一怔,即笑道,“这就好。”
千百媚低声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帮大宗师么?”
尘琴子道,“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千百媚道,“欲花使其实有三。我只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比较不得力的。”
尘琴子闻言一奇,不觉问道,“另外两个是谁?”
千百媚答道,“我知道其中一个,她比我活动范围大,是个厉害角色,不仅负责调查传信,威逼利诱的事情她也负责。”
尘琴子道,“这人是男是女?”
千百媚扑哧一笑道,“欲花使会是男的么?”
尘琴子却不觉得不可,“神九方犹是权座!”
千百媚笑道,“你可不要轻敌。九方叔叔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和智者,藏而不露而已。你可知用‘高深莫测’四字来形容九方叔叔,一点不差。”
尘琴子猛然道,“有诈!我得去通知他们!”
千百媚拦道,“不行!大…大宗师见你们进展异乎寻常,定会想到是我背叛了。如此一来,师父不好过。”
尘琴子道,“又是这招!”
千百媚道,“这招用来对付善良最好不过。”又道,“你放心,大宗师这个人…其实很古怪。…倒是九方叔叔,为人虽是正派,但手段多且稀奇古怪,令人防不胜防。”
尘琴子道,“什么手段?剑子会不会中圈套?”
千百媚道,“这要看水镜先生的能耐。齐先生叫你们先找水镜先生,不可谓不明智,大宗师听到水镜先生这个名号,反应总是不同。”
尘琴子道,“百媚,你的师父又是谁?”
千百媚凄楚一笑道,“恩师一手将百媚带大,百媚却不知恩师姓甚名谁,甚至不知道恩师模样。不过恩师必定是个大美人,足可倾倒众生。”
尘琴子见一向温婉的千百媚如此夸张地赞美自己的师父,虽觉有趣,也体会到千百媚师徒情深,笑道,“那我岂不是一定要见识见识。”
千百媚点点头,笑道,“剑子大哥那天提到水镜先生弄丢了夫人,我想极有可能就是我的师父。这样的话,大宗师用师父其实同时控制住了两个人。”
尘琴子道,“大宗师不屑于无耻手段,但这招何其无耻!如之奈何?”
千百媚却摇摇头,道,“大…大宗师对我很好,非常好,不比师父差,我的一身武功修为大部分是拜他所赐,还有琴艺…”忽又改口道,“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说感谢。”
诚然。
尘琴子点点头,又问道,“你刚才说的另一个欲花使,你们互相认识么?”
千百媚道,“你们见过,但她戴着面具。”
“是鲛铃!”
千百媚点头道,“她认得我,那日她带上那个面具,是故意将身份暴露,希望我适时协助她。”
尘琴子细细回想,道,“你帮过她。”
千百媚笑道,“当然了。”却又道,“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现在也不会再以鲛铃的身份出来。”
尘琴子追问道,“她真名叫什么?”
千百媚摇头道,“她一直用假名。”
“她竟是如此重要的一员。”尘琴子摇头一笑,又道,“她对大宗师的态度?”
千百媚道,“据我所知,她对大宗师几乎没有感激,但也说不上怨恨。
“她渴望自由之心更为强烈,不像我这般中规中矩。她会主动去交友,很隐秘的,像飞絮和小猗。
“她以前回来会找我分享喜悦。她笑得很开朗,很纯净,给人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像个小孩。不得不说,她在这方面,真是天性如此。
“不过她很多时候很忧郁,上无常岭时,你应该也感受得到。”
尘琴子握住千百媚双手,温柔道,“在我眼中,你也一样像个小孩,渴望挣脱。你们是同道中人,若不然她怎会找你分享快乐?”
千百媚倒入尘琴子怀里。
尘琴子又道,“也许她的际遇或更艰辛。比如,她极有可能是由大宗师亲手带大培育出来欲花使,如此她渴望自由而不能,渐渐生出厌倦。
“大宗师虽一手利用她,却又爱护她。”
“你见过大宗师么?”
千百媚摇摇头。轻轻又道,“琴子,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尘琴子没有拒绝。
翌日。
慕容花城来访,尘琴子放心不下,又不能暴露,婉转道,“凤皇,我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妥。依你之见,神九方贵为权座,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慕容花城道,“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尘琴子顺势道,“不如这样,你和百媚留下,我去客栈,通知剑子务必小心神九方,你看如何?”
慕容花城当即摆手道,“不行!”
“为何?”
慕容花城道,“我可管不住百媚,还是我去吧。何况飞絮下山,先去波澜台,我一时忘了,我去那里等她…们。”
“也好。但要快,莫使互相错过了。”
慕容花城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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