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伦不知崔斯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信崔斯特不是自己对手,坦荡地与他一路同行。
“五天前,青年布莱迪的尸体出现在那个山头,一柄匕首插在的胸口,身上有搏斗挣扎的痕迹。那柄匕首是布莱迪的贴身之物,凶手不知所踪,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线索,令卡拉曼达的警长一筹莫展。”
崔斯特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包说道。
盖伦摇摇头:“崔斯特兄弟何意?我是来寻找奎因和阿木木的,对凶杀案并不感兴趣。”
崔斯特脚下出现一圈卡牌,红色光柱从他的身体里升腾起来,瞬息间,崔斯特从盖伦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盖伦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或许凶手和我一样,拥有瞬移的法术,这样他就能从容地从凶杀现场逃脱,也能不知不觉掳走你队伍里的女人和木乃伊。”
盖伦转身笑道:“哦?那么崔斯特兄弟大有嫌疑。”
崔斯特一愣,猛然看了盖伦两眼,发现他在开玩笑,也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小将军真会开玩笑。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对手或许是比我更厉害的魔法师,因为我无法携带女人和孩子瞬移。”
盖伦道:“首先,我不能肯定奎因和木木是被人掳走的。其次,就算他们被人掳走,我也不能肯定掳走他们的人就是杀死布莱迪的凶手。”
崔斯特沉吟半晌道:“有道理。”
盖伦大跌眼镜,不由气恼。狡猾的崔斯特算准了自己不会放弃寻找奎因和阿木木的线索,即使这条线索虚无缥缈。盖伦只好苦笑道:“那有劳崔斯特兄弟带我去凶杀现场看看。”
崔斯特摆手:“去了也会一无所获。我想从布莱迪的妻子那里找出突破口。”
崔斯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盖伦却有些不解:“崔斯特兄弟为何如此执着?”
崔斯特闭上眼沉思了半晌,没有回答盖伦的问题,反问道:“小将军觉得怎样的人才能称得上兄弟?”
盖伦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有人说,男人在这世上最起码要守护四样东西: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怀里的女人,和身边的兄弟。荣辱与共、同甘共苦、同进同退、互相尊重、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像一面镜子让你看清自己。这些似乎都是陈词滥调了。其实我对兄弟的要求不高,如果我认准那人是兄弟,只要他不在背后捅刀子,不背叛我,我就一辈子把他当兄弟。”
崔斯特一开始心有戚戚然,当盖伦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崔斯特的脸猛地一白,指尖的一枚扑克牌如落叶般飘落在地,浑然不知。
盖伦急忙问:“崔斯特兄弟,你没事吧?”
崔斯特淡淡地声音有些抖:“如果你的兄弟背叛你,你会怎么做?”
盖伦答道:“我没想过,因为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
崔斯特有种问道于盲的感觉,长吁了一口气,也没有去捡掉落的扑克牌,指了指前方说道:“我们到了。距离布道大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盖伦点头,与崔斯特一道走过寂静的巷落,敲响了房门。
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探出头来,一脸戒备地问:“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艾达女士,我们想了解一下您丈夫的案情。”
崔斯特淡淡的声音颇有磁性,却吸引不了屋内的妇女。
艾达尖叫起来,使劲推房门,打算关上:“不……不……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崔斯特却扣住房门,用力推开,然后拉着盖伦挤进了屋内。
盖伦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破门而入的强盗登徒子,崔斯特的手法倒是娴熟,反手关上房门,然后立即捂住了艾达尖叫的嘴,只剩呜呜的闷响回荡。
盖伦于心不忍,说道:“崔兄,这样不太好吧!”
崔斯特出乎意料地瞪了盖伦一眼,盖伦翻了个白眼,只好轻声问道:“大嫂,节哀顺变。我们是来帮你抓凶手的,没有恶意。”
艾达的脸已经被捂得通红,崔斯特刚松开手,她再次尖叫起来,这次崔斯特毫不犹豫的掏出一张黄色的扑克牌,投在艾达身上,只见艾达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艾达再睁眼时,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是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高大魁梧的少年朝她尴尬地笑,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略瘦青年目光一凛。
盖伦摸了摸鼻子,问道:“大嫂,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艾达挣扎了两下,恶狠狠地瞪向盖伦,似乎在抗议:这样也算没有恶意!
盖伦被艾达的眼神瞪得一噎,不再说话,求助地望向崔斯特。
崔斯特手里把玩着扑克牌,悠闲地踱步,当艾达憎恶的眼神瞪过来时,崔斯特举起一张扑克牌,含笑望过去。艾达吓得浑身一哆嗦:“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盖伦怔住了,敢情这位大嫂是在装疯卖傻,难道崔斯特早就看出来了?
崔斯特道:“你知道你的丈夫是谁杀的吗?”
艾达脸色一瞬铁青,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死了……但是他……没死……他为什么没死……我想不通。不要抓我……他杀了……我丈夫,所以我失手杀了他……可是他没死……他没死……”
盖伦简直要拍案而起,可惜他站着,身前也没有桌子,所以整个人前倾了一把。
崔斯特脸上出现一抹玩味的笑容:“原来你说的‘他没死’并不是指你的丈夫。那么他是谁?为什么要杀布莱迪?”
崔斯特浑身杀机毕现,艾达上下齿打颤,开不了口。
崔斯特轻蔑地瞥了一眼道:“说——”
艾达终于扛不住巨大的压力,一股脑说出来:“他……他和我在偷情,布莱迪看见了,要和他拼命,我……我看见布莱恩被他杀死,一激动,把他给杀了。可我没想到,他竟没有死……他复活了……我明明亲眼看到他断气……”
盖伦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是一场家庭伦理悲剧,趁热打铁地问道:“他到底是谁?现在在哪里?”
艾达鼻涕眼泪一把流,惶惶然说道:“皮埃……皮埃尔神父……”
……
盖伦拜托崔斯特立即通知卡拉曼达警员,缉拿凶手,自己则慌张地往乱锤酒馆狂奔。凶手是皮埃尔神父,然而在奎因和阿木木失踪的一刻,皮埃尔神父正在布道大会,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表明奎因和阿木木并不是他掳走的。
崔斯特似乎并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跟在盖伦身后,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显然在考虑皮埃尔神父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何能显示出高级魔法师的能力,而案发现场,为何除了一具尸体,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当盖伦回到乱锤酒馆时,一声稚嫩的脆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爸爸……”
阿木木颠颠地扑过来,盖伦激动地抱起阿木木道:“木木,没事就好,奎因呢?你们在哪儿找到他们的?”
伙伴们脸上溢出不寻常的欢喜,眉宇间却有忧色,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盖伦很是不解。
华洛道:“长官,我们都在等你呢,跟我来,一会儿你就明白了。”随后眺了眼盖伦身后的崔斯特,发现盖伦并没有避嫌,便领着众人往外走。
大约行进了二十分钟,华洛带盖伦等人来到一个山洞。
山洞很黑,前方隐有白色的光亮。
盖伦上前一看,奎因正举起一杯水喂给一位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看上去很虚弱,但掩不住她的美丽动人。单看她的脸颊,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温顺可爱的感觉,再看她裸露在长袍外诱人的长腿,衣裙包裹的细腰和丰乳,只觉见她一面不枉此生。
但最引人瞩目的不是她的脸蛋和身材,而是她背后一双洁白无瑕的翅膀。
她的周身萦绕着圣洁的光华,明明能看清她的容貌和风姿,却仿佛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少女凝眸,朝盖伦艰难地牵了牵嘴角,盖伦感觉整个心都在颤抖。
奎因见来人,轻轻地扶少女倚在墙面上,放下水杯,对盖伦说:“小将军,她是天使,她需要我们的帮助!”
盖伦这才回过神来,只听那少女轻柔无力地说:“你好,我是天使莫甘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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