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这么的大人物,想来也不会骗我们这些小人物。”吴军恭维的说了句,也算是激将法,“我明天就去联系一下我的那些战友,想来应该有不少人会跟着陈老板的。”
既然已经相信了陈晓峰的话,吴军就对他表示自己明天会去联系一下以前的那些战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着他去香港。
当然这话也是客气话,吴军相信只要自己把陈晓峰的条件待遇说清楚,自己的那些个战友肯定是没有人能够开口拒绝的。
当然前提是他们相信自己的话,这点儿吴军也想清楚了,只要告诉他们陈晓峰和政府约定的协议,就足以打消他们的担心,这年头政府的信誉可是有保障的。
“那就麻烦军哥了。”陈晓峰笑嘻嘻的说道,看到自己到大陆的目的就要完成了,心里也是高兴。
送着吴军离开招待所,陈晓峰是无事一身轻,舒服的睡了个好觉。
深城市中心往东去不远,有一条街道叫东街,位置有些偏僻,但是每天的人流量却是不少,不过这条街道不是商业街道,而是小贩们摆摊卖东西的街道。
每天一大早,六七点左右,上班族还在睡觉的时候,这里已经嘈杂声一片,各种叫卖声、讨价声、吆喝声混成一片。
这是菜贩子们最忙碌的时候,每天在人们还在睡觉,就穿衣起床,收拾一番要卖的菜,往手推车上面一排排摆好,然后拉着就来到了东街,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把菜小心的卸下来,重新摆好,就等着天亮后人们的光顾了。
来的早是因为要找个好地段,同样是东街,差别也是很大的,有些地方,人流量大,说不定一两个小时一车子的菜就卖完了;有些地方人流量少,可能一天都卖不完。
当然生意的好坏除了地段之外,卖菜人的吆喝也是一个原因,来菜市场买菜的大多是中老年人,而中老年人又大多是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卖菜的人喊价,买菜的人杀价,你叫一毛,我还五分,你叫五分,我只有两分,你来我往的,犹如武林高手过招,好不热闹。
你卖菜的苦着脸,降下价来,我买菜的高兴了。嘿!看来这一番交手是我赢了,我买菜的占了便宜,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我一高兴,“给我多来几斤”。
所以说生活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当然卖菜叫价也是了。狡猾的菜贩子就学聪明了,我这菜本来一毛,好呀,我给你说是一毛二,你砍一下,八分,我还一下一毛一,你再砍一下九分,我最后装作咬着牙吃亏了,“咱们都是熟人,就一毛一斤,下次可要多光顾呀!”
你心里得了欢喜,我心里得了实惠,下次见面大家呵呵一笑,又是一个回头客。
东街因为靠近市中心,算是得了地理的优势,所以东街菜市场每天早上的人流量极大,在这里卖菜的生意也都算是红火,就算是过不了富贵生活,但是养家糊口还是足够了。
到了天亮,七点左右的时候,菜场早已是人潮如流、人声鼎沸了。走在菜场里,仿佛置身在欢腾的旋涡之中。年过半百的老爷爷、老奶奶挎着篮子在悠闲地精挑细选着,还有一些行色匆匆的年轻姑娘、小伙子、中年妇女,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菜摊位上摆着许多菜,白花花的花菜像一束束美丽的鲜花,红红的西红柿像小姑娘羞红的脸庞,绿油油的黄瓜浑身长满刺,头上还带着一顶小黄帽,它们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来买蔬菜的人们,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它们是那么鲜嫩,让顾客们爱不释手,买了这个又想买那个。而摊主们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唯一一个脸上没有表情的就是东街赫赫有名的怪人了。
东街菜市场有一个怪人,一个怪异的菜贩子。
这怪人,每天来得最早,占得地理位置却是最偏僻,别人都是吆喝声连天,他却是半句话也不说,遇到客人问价的时候,也是报一声价,就立马闭嘴了,好似多说一句话就身上掉了一块肉似得。
因此,他的生意也是最差,别人的菜都卖完了,他的生意才刚开始,别人早早的八九点就收摊了,他每次摆到快晌午才推车回家。
交流,交流,人与人之间互相说话了,才能交流,他一不说话,二不交流。刚开始还有周围的小贩与他聊两句,可是换回来的不是一个“恩”,就是一个沉默,渐渐的大家也都忽视了他,或者说是孤立了他,他也不在意,每天该怎样还是怎样。
何生又推着车,拉着没有卖完的菜,顶着有些毛躁躁的太阳,回到了家。
何生是一个不成功的菜贩子,沉默孤僻,让人难以靠近。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何生曾经是一个兵王,一个野战部队的兵王,一个屡建功劳的单兵之王。
一个兵王,屡建功业的兵王为什么会这么落魄?说起这事,何生是一点儿都不后悔。
78年大陆百万解放军三路出击,一个月时间,一路打到越南首府,可谓是亮瞎了世界上各个国家的狗眼。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背地里解放军付出了什么代价。
解放军秉承着优待俘虏的优良传统,可是换回来的绝不是越南人民的感激。一些越南的妇女老幼经常装作投降,然后靠近了再引爆炸弹自爆,以此杀伤大量的军人。
不幸的是何生他带领的一个小队,也遇到了这种情况,相处几年的战友,闯过了多少刀山火海,机枪坦克,竟然丧命于此,可是把死里逃生的何生的怒火给激了出来,拿起机枪就对着投降的俘虏扫射了。
战争结束了,何生退役了,带着屈辱离开了军队,但是何生一点儿都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早点下手,以至于让自己的队友无辜丧命。
退役后的何生却没有放弃一个军人的原则,捞偏门的方法多得是,可是何生却是唯独挑了个又累又脏的活计,来菜市场卖菜。
何生也没有放弃自己唯一的尊严,一个兵王的尊严,他没有办法放下一个兵王的尊严,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陪脸吆喝,所以他的生意一直都是很差。
何生推着车,推开一扇老旧的大门,进了一个破落的院。
老旧的大门,一晃一晃,发出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都要从门框上面掉下来。
“生哥,你回来了!”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屋子里出来一个小姑娘的惊喜声。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搀扶着一个上了年纪老妇人从屋里出来了。
小姑娘扎着马尾辫,素颜无状,一身衣服洗得有些发白,小脸看着何生一脸的兴奋;老妇人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穿着一件补了又补的老旧衣服,望着何生的眼睛里也是充满慈祥。
“妈,我回来了。”何生赶紧把推车放在地上,几步跨了过去,扶着老妇人,然后才对着边上的小姑娘说道:“小雅,你又过来了。”
“生哥,我在家里没事,想着你出去卖菜,大娘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过来陪陪大娘。”叫小雅的姑娘偷偷瞧了一眼何生,又赶紧把目光移开,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阿生呀,你前几年在部队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小雅过来陪我。”老妇人抓着小雅的手,轻轻拍了拍,一脸感叹的说道:“小雅这孩子这么的乖巧,也不知道哪个命好的男人能取了去做媳妇。”
“唉,我们家阿生就没有这幅命呀!”老妇人脸上一脸的惋惜,似乎是为自己儿子不能取了小雅而可惜。
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到小雅家上门提亲,可是自己只是稍稍表露了一下意思,就被小雅的父母以一千元的彩礼为由给打发了。
一千元呀!,就算是国企里面的工人,也要几年才能挣到这么多钱,而阿生一个卖菜的,还要额外照顾自己一个病秧子,何时能够挣到这么多钱呀!
小雅也不小了,提亲的人早就踏破门槛了,要不是小雅死命拒绝,说不定早就是哪家的媳妇了。
“大娘,我才不嫁人呢。”小雅晃了晃胳膊,冲老妇人撒娇道,眼睛偷偷的瞧了瞧何生的反应,发现何生正好也看向了自己,赶紧把眼睛移开,脸上羞得通红,犹如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唉!”何生叹了口气,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小雅与自己青梅竹马,在自己入伍之后还是对自己不离不弃,不仅每月都给自己写信,还总是跑来照顾自己的老娘,让自己得以可以在军队里面放心的训练任务。
可是自己却是不能给小雅幸福,自己除了当兵,还能干什么,卖个菜都卖不好,如何给小雅一个好的未来?
“小雅,我……”何生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小雅的父母有些贪财,虽然明知道小雅和自己青梅竹马,但是还是不同意小雅嫁给自己,只因为自己没有个正当职业、铁饭碗。
“生哥,你别说了,我等你,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嫁。”小雅鼓起勇气,睁大眼睛看着何生,脸上既有着羞涩,可更多的是绝然。
“小雅,你放心!一年,最多一年,我一定凑够一千元,风风光光的娶你回家的。”何生脸上带着认真,似乎是心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真的?生哥,不论多久我都等你。”小雅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喜色,随后又有些黯然,虽然自己也相信生哥是个有本事的男子汉,可是要一年赚到一千元,谈何容易呢。
何生看着小雅脸上的喜色,心里的决心更大了,即使是丢掉自己兵王的尊严,也要赚到一千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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