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姑娘掩唇轻笑，当刘青鱼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时，才勉强收住笑，摆手说道：“你误会了，其实男人来买这个，是很贴心的事情呢。”
“是嘛？”
刘青鱼大爷神情舒缓不少。
收银员走出柜台，带着刘青鱼向女性用品的货架走去，边走边说道：“能够有勇气走进超市，给女儿买这个的父亲，就更加难得啦。”
人家说得一本正经，语气中充满着肯定和赞许。
但刘青鱼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脸颊抽动，恼怒道，“我是给我妹子买。”
“哦，那也很贴心啊。”
收银姑娘说道。
刘青鱼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和对方争辩自己还没老到女儿都该用姨妈巾的年纪……
“先生，您要买绵柔型还是干爽型？”收银姑娘扭头问他。
“绵柔？干爽？”刘青鱼大爷一时发怔，“这玩意又不是酒，还分这个？”
收银姑娘禁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当然有区别呀，不过先生您要买少女用的，你妹子年纪不大吧？”
“是啊，不大，好像是第一次来大姨妈。”刘青鱼说道。
从刚才林好萌的表现，可以猜到，她可能真得是第一次，少女天癸初至，所以才会直接被吓哭……
“哦，那最好用绵柔型的。”收银姑娘说话间，从货架上取下一包粉红色的塑料包包，递给刘青鱼，说道，“这是日用绵柔型，不需要夜用的么？”
刘青鱼接在手中，下意识地捏了捏。
手感不错嘛。
他想了想，燕红瑶只吩咐他买日用款，但是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不对，这类比不妥。
总之，他是没来过大姨妈，但是好歹知道这玩意一来，总得好些天，可不会分日夜，所以最好还是日用夜用的都买比较妥当。
“那就都要。”
“好的，那您是要无翼型还是护翼型，还是……”
刘青鱼看着满货架的粉红色包包，登时头都大了，再看收银姑娘的表情，妈蛋，分明是在故意调戏他嘛！
这年头的姑娘都是怎么了，看到老子这么帅的男人，就不能自持了么？
他干脆大手一挥：“不管它，统统来一份！”
这份豪情，和吃麻辣烫的时候对老板娘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大喝一声“每种都要”，都可以一比了。
……
刘青鱼提着半购物袋的姨妈巾回到家。
燕红瑶还站在床边，小声地和林好萌说着什么。小姑娘脸颊红红，不知是被教导了什么女儿家的小秘密。
刘青鱼刚把东西放下，燕红瑶便将一把钥匙抛给他：“去楼上，厨房里有红枣、姜和红糖，你烧好开水，把红枣撕开，放上薄姜片和红糖，用开水冲泡。”
“好。”
刘青鱼倒没有拒绝。
林好萌坐在床上，围着被子，只露出小脸，脸蛋红红，小声道：“谢谢大叔。”
“一会儿我带她上去喝，然后你再做早餐，熬粥吧今天。”
燕红瑶接着说道。
擦！
刘青鱼大爷有心拒绝，想想还是算了，权当是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让这女人再占一回便宜。
他拿着燕红瑶家钥匙，转身就走，身后却又传来燕红瑶的声音：“红糖水冲两杯。”
“为毛？”
刘青鱼扭头诧异道。
“因为我也需要。”
燕红瑶冷冷道。
刘青鱼一愣。
靠！原来她也来大姨妈了……
……
……
刘青鱼上楼，开门进了燕红瑶家。这里他已是轻车熟路，走进厨房，很快找到燕红瑶交代的几样东西。
先烧上水，然后准备好材料，把一锅子赤豆花生粥熬上，不多时，水已烧开，他照着燕红瑶所说，将红枣撕开，放进杯子，各加两片切得薄薄的姜片以及红糖，然后用开水冲开。
这时，正好燕红瑶和林好萌也上楼来。
小姑娘换了一身衣服，是昨天新买的。
刘青鱼端一杯红糖水出来，放到坐在沙发上的林好萌面前，说道：“喝吧。”
“我的呢？”燕红瑶问道。
“厨房，自己去拿。”刘青鱼没好气说道。
燕红瑶也不在意，进厨房端出另一杯红糖水，没有立刻喝，只是闻了闻，便道：“红糖稍微放多了一些，下次记得少放一匙。”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干这种活，技术不到家。”刘青鱼顿时阴阳怪气，毫不掩饰嘲讽味道。
燕红瑶却已经将杯子送到唇边，轻轻啜饮一口，眉心微拧，表情倒还淡定，仿佛没听出刘青鱼的吐槽，说道：“凑合喝吧，你下次注意就好。”
“靠！你不喝拉倒，拿来我喝！”
“呵呵。”燕红瑶乜他一眼，一副“老娘一眼就看出你的狼子野心”的神情，呵呵一笑，“我已经喝过了，连我的便宜你也想占，刘青鱼，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干！”
刘青鱼甘拜下风，含恨转身走向厨房，“我再炒两个小菜。”
“不准在家里说脏话，她还是个孩子。”
刘青鱼头也不回，眼泪往肚子里流。
燕姐你整天这么欺负人，老子也他妈还是个孩子啊！
……
刘青鱼动作很麻利，粥煮好的时候，他已经清炒好一盘木耳青菜，还有一盘萝卜丝。他招呼外面那一大一小两位姑奶奶吃饭。
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因为大家都沉默。
刘青鱼最后一个放下碗筷，这厮有自知之明，也不等燕红瑶吩咐，自己就主动收拾餐具，苦逼兮兮进厨房去洗涮。
林好萌是好孩子，再次主动要求帮忙，也再次被燕红瑶阻止，这次她的理由却很充分：“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不可以沾凉水。”
刘青鱼洗涮完毕，回到客厅，他已经用洗碗的时间考虑妥当，开口道：“萌萌，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哥一个人出去办点事，也会接着替你打听你小姨的事情的。”
“大叔，我想和你一起去呢。”林好萌连忙道。
她想和刘青鱼一起去找自己小姨，同时，更多的原因在于，她虽然认为燕红瑶是好人，却毕竟是陌生人。
在小姑娘的心里，偌大香都，只有大叔不是陌生人。
找荣秀衣拿报酬这件事情，当然最好是不带上林好萌，因此，刘青鱼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说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肚子不疼我们再去。”
小姑娘登时颊上又升起淡淡红晕，低头不再说话。
刘青鱼这才离开燕红瑶家，下楼回自己的破窝，先换一套衣服，昨晚和衣而睡，浑身皱巴巴的，总不好就这样去光荣集团要钱不是？
他又把胡子刮了，这才出门，下楼经过一楼大厅时，才想起昨晚骑回来的那辆白马牌自行车。
刘青鱼把自行车推出门，叼一支烟，烟雾被晨风吹散，他脚下一蹬，便骑车飞快远去，直奔旧城区华侨大街。
……
……
旧城区，华侨大街。
光荣大厦。
光荣集团董事长、总裁，荣秀衣。
她独立特性，在香都市商界流传着她的许多传闻，其中有一条，便是她放着光荣集团在香都市主城区的集团大厦不待，偏要在旧城区这栋光荣集团的旧楼里办公。
虽然在信息化的今天，这并不会影响她作为集团第一人的办公效率，却多少显得有些古怪。
她一如既往，每天提前半个小时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今天她忽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迟一点来。
“什么？你说算了？我，你弟弟，你的亲弟弟，就在自己家公司的楼下，被人打掉了十三颗牙齿，你居然说就这么算了？”
一个年轻男人的怒吼声，隐隐传出。
荣秀衣的秘书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立刻进去。
“首先，这是荣家的公司，不是我的公司，更不是你的公司，所以不是自己家的公司；其次，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如果十三颗牙齿能够让你真正得到教训，我觉得很值得。”
荣秀衣的声音平静如常，带着清厉。
“教训？”
年轻男人声音里充满愤恨，“你对我的教训还少吗？皮秀秀，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弟弟？”
荣秀衣淡然道：“DNA验证告诉我，你确实是我的亲弟弟。”
“不是！我姓皮，你姓荣，所以我不是你亲弟弟！”
轰！
一个脸上还带着伤痕的年轻男人，带着怒火冲出办公室，轰然关上门。
他在门外看到了自己姐姐的秘书。
他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对方。
职业装束的丽人和她的上司一样，气质沉静，淡淡道：“皮副总经理，你好。”
“呵呵。”光荣集团总裁荣秀衣的弟弟，集团某子虚乌有部门挂职副总，皮少锋，笑着说道，“文秘书，我已经被停职了，你就不用这么称呼我。”
他脸上有伤，笑起来便显得颇为狰狞难看。
文秘书“从善如流”：“皮先生，你好。”
皮少锋忽然目光一动，落在文秘书手上拿着的一张名片上，不由问道：“你怎么拿着我姐姐的名片，什么事找她？”
文秘书略微犹豫，大约是觉得不是什么要紧事情，而对方毕竟是总裁的亲弟弟，于是解释道：“楼下有一个人，拿着总裁的名片，说是应总裁的邀请，来见总裁的。”
“什么人？”
皮少锋顺口问道。
每天求见荣秀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一个男士。”文秘书忽然想起什么，古怪道，“昨天我在楼下见过这位男士，他说……他说，他要泡我们总裁，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真的有总裁的私人名片。”
“什么？”
皮少锋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反问，“他说要泡我姐姐？”
“是的。”文秘书肯定道。
“呦呵，什么人这么牛，居然要当我姐夫？难道是那个姓陶的？”
“不是陶先生。”文秘书摇头道。
“不行，你先别进去告诉我姐，我下去看看。”
文秘书有点后悔了，这位皮二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来没干过正经事，自己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他？
万一祸坏了总裁的正经事，那还得了？
可惜，皮少锋已经一把抢过他手中名片，并且还一把拉着她就走，她连拒绝都来不及。
……
光荣集团旧楼大厅。
刘青鱼坐在沙发里，享用着香醇的咖啡。
忽然，电梯门打开，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皮先生，您最好还是不要——”
这声音他知道，荣秀衣的秘书，刚才他拿出名片，就是文秘书下楼接见了他，然后拿着名片上楼去向荣秀衣汇报。
而且，昨天也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刘青鱼抬头望去。
电梯里当先走出来，竟然不是文秘书。
也不是荣秀衣。
“这货怎么有点眼熟？”刘青鱼不由愣住。
对方也一眼看到正品着咖啡，老神在在的刘青鱼大爷，登时也立刻惊呆了。
有点眼熟。
“是你！”
毕竟刘青鱼全身完好，出去换了衣服之外，和昨天没有区别，皮二少很快认出他来。
就是昨天把他暴打一顿的人！
而皮二少则是一脸的伤，辨认起来就有点麻烦了，好在刘青鱼目力非凡，记忆力也不俗，很快也想起来，脱口而出：“靠！怎么是你这坨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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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妹子们生理期时，主动帮买姨妈巾，绝对是杀招。骚年们，这是俺的独门经验，务必要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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