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赵家府邸,赵信的小别院。
“三管事,我们少爷的尸首找到了吗?”姓刘的老仆人白发苍苍,一脸戚容显得格外憔悴,他此刻正一脸殷切的朝赵家的三管事说道:“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再找不到少爷的尸首,只怕……”
三管事赵福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刘伯,我是您老看着长大的,能帮您的我绝对义不容辞。可是我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而且已经那么久了,只怕五少爷已经找不着了。”
“啊?这……这可怎么办,我可怜的小少爷啊,呜呜……”刘伯见家族最热心的三管事都拒绝了自己,顿时有些绝望的痛哭了起来。
等到刘伯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三管事才又无奈又有些尴尬的说道:“刘伯,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因为……”
“因为本少爷看上了这个院子,准备收了当自己的别院。”就在此时,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少年,在几个狗腿子的簇拥下迈着王八步走了进来,看到赵福就拿腔拿调的说道:“哼,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这个管事的。”
此人正是赵家“庶系五虎”之一的赵让。赵家三代子弟之中共有嫡系子弟五人,称之为“仁义礼智信”,庶出子弟五人“温良恭俭让”,所以有好事者就将他们并称为“嫡系五虎”和“庶系五虎”。赵让在庶系之中排行最末,而赵信也是嫡系五虎中最小的一个,而且还是连武魂都没能觉醒的一个,自然也就成为赵让一直针对的目标。
在赵家,庶系和嫡系之争由来已久。庶出的子弟自认为不比嫡系子弟差,只是因为出身不同而享受不到同样的修炼资源,心中不忿,自然就处处针对嫡系。而嫡系子弟也觉得庶出的子弟资质太差,却还要跟他们抢夺修炼的资源,所以彼此都瞧不上对方,所以终日争斗不休。
赵家对于子弟之间这种良性竞争却是喜闻乐见,争强好胜本就是武者进步的源动力,他们只需要因势利导把握尺度,不让双方的矛盾太过激化即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本就是武者生存的基本法则,邕城赵家以武道传家,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温室里的花朵。
“让少爷,这……这不行啊,这院子是我家老爷留下的唯一的遗产了,也是唯一摆放老爷夫人牌位的地方。老爷少爷虽然不在了,但是家族并没有收回院子,所以此事恕老仆万万不能答应。”刘伯急忙连连拒绝道。
“不能答应?你算什么东西?本少爷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你来答应吗?”赵让脸色不预的瞪了刘伯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对赵福说道:“赵福,你大小也是个管事,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赶紧把这老头给我赶出去,在外院随便给他找个房子住,别让别人说我们赵家刻薄。”
“是,让少爷。”赵福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回头朝刘伯说道:“刘伯你也听到了,不要让我为难。”说着,就让家丁上前将刘伯往院子外面拖。
刘伯自然不肯答应,一面拼命挣扎一面说道:“这是我们老爷的家,老仆就算是死要死在这里,你们休想让我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普通人,再加上人老体衰哪里是那些如狼似虎家仆的对手,很快就被强行拉出了院子。更有赵让的狗腿子从院子里拿出赵武夫妇的牌位,丢到刘伯面前,冷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忠心,就赶紧把你们主人的牌位拿走,不要留在这里碍我们少爷的眼。”
院子的门重重的关闭,刘伯抱着那两块牌位失声痛哭。
三管事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赵让虽说是庶出子弟,但好歹也是赵家的公子,他要做什么事情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管事可以左右的呢?只好开口劝道:“刘伯,不要难过了,让少爷要收走这个院子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是先找个地方把二老爷和二夫人的牌位安顿好吧。”
“小福,你父子二人也曾受过二爷的恩惠,以后二爷、夫人还有小少爷就托你多多照顾了。”刘伯收拾了一下心情,脸上戚容尽去显出几分肃穆之色,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指望你能帮着夺回这院子,只是希望清明扫墓、初一十五一炷香,万万不要断了便好。”
赵福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刘伯言重了,我赵福虽出身贫贱却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若非二爷怜悯,我们父子当年早已经饿死街头,此番不能保住二爷的家宅已经心存愧疚,若是连这点事情还做不好,那日后哪里还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那就好,那就好!”刘伯脸上显出几分欣然之色,满意的看着赵福说道:“二爷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忠义之人。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刘能来见你们了。”
话音刚落,刘伯就抱着怀里那三块牌位,一头撞向了院门口的一头石狮子,当场就碰得脑浆崩流横死当场。他身旁的赵福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刘伯就已经一头撞死在石狮子上,完成了他对自己的承诺: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院子里。
“刘伯,刘伯……”赵福急忙抱起刘伯的尸首,嘴里连连惊呼起来,可惜刘伯却是再也不可能回答他半句。看着自然最亲近的刘伯惨死在自己面前,赵福不禁悲从中来。
“怎么了?怎么了?”就在此时,那赵让的一个狗腿子推门出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刘伯,顿时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一脸嫌弃的说道:“赵福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这老头死在这里?赶快把他抬走,别污了让少爷的别院。”
“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这是谁的别院?”就在此时,一个冷冷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令他们人人脸上都露出几分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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