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道人一听徐瞎子所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咧着嘴巴就大叫起来:“你这老瞎子刚刚吃完屎吗?嘴巴这么臭,小道我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竟然说我是个傻子?真是气煞我也,今天小道我若不是给你露两手,你们这群山贼马匪是当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徐瞎子是何等人也,在徐家可谓是地位尊崇,受无数人敬仰,何曾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奚落辱骂过,当即就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指着灰衣小道便厉喝道:“给我老夫动手,将他们全杀了。”
他身后一群数十人早已杀机凛然,忍耐不住。此刻一听到徐瞎子的命令,便一窝蜂的向着他们冲杀过来。
骑在黑驴上的灰衣小道一见,顿时面色大变。他坐下的黑驴被肃杀之意所惊,悲鸣一声,不受控制的转头就想跑。灰衣小道咬着牙死死拉着缰绳,口中骂骂不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符箓,扬手一挥。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破!”随着灰衣小道大吒一声,那张脱手而出的黄符便化作一团火焰,见风便长,顷刻间就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火蛇将冲杀过来的一群人全部淹没。
登时,一连串的惨叫声而起,熊熊火焰在空中弥漫,将漫天飞雪尽数消融,奔在最前面的几骑已经完全被火焰所包裹,不过几个眨眼间就连人带马倒在地上,在火焰中逐渐停止了挣扎。后面的人见此情况哪里还敢前进,急忙拉住缰绳止住马势。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徐瞎子大吃一惊,亦是没想到这不过才刚刚真元境的小道士竟然还有这等厉害的符箓。急忙大袖一拂,磅礴的法力将漫天火焰给冲散,这才止住了火势,阻止了更多的伤亡。饶是如此,冲在最前面的四骑也葬身火海,化作了一堆灰烬,被寒风吹散于空。
一时间,场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唯有寒风呼啸,和马匹嘶鸣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杨易与青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神色中看出了一抹惊讶。杨易虽然不能一眼看出这小道士所用的是何等符箓,但观其威势,恐怕是唯有出窍境修士才可以绘制的宝符。而出窍境修士,在云州修真界中已然算是一方高手,哪怕就算是在玄阳门中也都拥有晋升为真传弟子和内门长老的资格。就算放在那些散派和修真世家中,也属于家主或者是长老一级的人物。
“看来这道人来头恐怕不简单,就算是出窍期的修士也并非所有人都可以绘制出宝符的。”杨易心中暗忖,暗暗多了几分警惕。但也没有着急出手,正好借此机会暗暗恢复实力,也同时探究一下这来路不明的道人底细。
“无量天尊!”灰衣道人折腾了半晌才将坐下的黑驴安抚住,笑嘻嘻的向着徐瞎子用左手辑了一礼,“罪过罪过,没想到小道一时失手,枉造了杀孽,实在是对不住。”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徐瞎子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以他的神识灵敏度,却是将周围事物感应的一清二楚。又听见这小道士如此嬉皮笑脸,心中更是恼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好你个臭小子,今天老夫不杀你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你以为凭借这区区符箓就可以挡得住老夫吗?”
徐瞎子这下是真的怒了,浑身杀气腾腾。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道士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他好事,还杀了他几个同伴,虽然这些人并非徐家的人,但毕竟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这下还如何能忍?就算这小子大有来头也由不得了。
灰衣道人骑在黑驴上,安若泰山,见徐瞎子动了真火,欲要下杀手也毫不惊慌,反而笑吟吟的说道:“是吗?瞎子前辈当真不怕小道手中的符箓?”
说话间,这厮还得意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黄符,乍得看去恐怕足有上百张,而且观其符纹与之前他所用的符箓一模一样,竟然全都是宝符。
这一下就连杨易都吓了一跳,满头大汗。青箩更是瞪大眼睛,膛目结舌,完全被惊呆了。一张宝符的价值足可比拟寻常的中品甚至是上品灵器,价值数百颗灵石不等。这一叠近百张宝符那价值就可怕了,寻常低级修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多的宝符,哪怕就算是拥有一张也会当作保命底牌。
“如此多的宝符,别说融魂境修士了,就算是出窍期的修士都可以堆死!”杨易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暗暗咂舌,心惊不已。
与此同时,徐瞎子身后的数十人见状,一个个大惊失色,响起一阵惊呼声,都不安的催马后退,反倒是徐瞎子因为双目失明看不见东西,并不清楚发生了何时。见身后众人一个个惶恐不安,不由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杀机,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徐……徐老先生,他……他手中还有刚才那种符箓。”白面长须的青袍男子硬着头皮没有后退,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
“废物,区区一张符箓而已,就把你们一个个吓得惶恐不安。要你们何用?给老夫滚到一边去,老夫亲自动手将他们诛杀!”徐瞎子一听,勃然大怒,不屑的怒骂道。
白面中年男子畏惧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一张,而是一叠,恐怕有近百张之多……”
“呃……”徐瞎子惊住了,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再也说不出话来。虽然他自负修为精深,又有一身横练无匹的功夫,寻常灵器都难以伤他分毫,自付区区宝符还难以撼动他,但一听足足近百张。也不免将他给震住了,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别说上百张了,哪怕是十张宝符同时催使,就算他在厉害,也一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样?老瞎子前辈,你不是说不怕吗?那要不要试试小道手中的南明离火符的威力?”灰衣道人咧嘴笑道,用手中的一叠符箓轻轻敲打着手心,目光盯着徐瞎子一脸的玩味与戏谑。
“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与我徐韩张三家为敌?”徐瞎子浑身发抖,神情变幻不定,脸色丰富到了极点。现在就算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动手了。
见到徐瞎子那丰富的表情,青箩忍俊不禁的轻笑起来,“这老家伙虽然无法视物,倒也心思缜密。”
“小道是何人就不劳老瞎子前辈费心了,不知现在诸位还要不要杀我们呢?”灰衣道人整整了衣袍,咳嗽一声,忽然正色道。
徐瞎子不说话了,脸色发黑,就差憋出内伤了。徐瞎子不发话,他身后的一群人更是不敢多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杂毛小道一言不合就将手中一叠符箓给扔了过来。
“既然你们不杀我们,那我们就走了哦?诸位就不必相送了!”灰衣道人催着坐下黑驴得意洋洋的回到了青箩近前,原本正经严肃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仙子,此间事情已了,小道这就护送仙子离开吧!”灰衣道人笑嘻嘻的向着青箩说道,骑在黑驴上卑躬屈膝,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青箩闻言将目光看向杨易,杨易暗暗点了点头。此刻他们自然是没有其他选择,跟着这个无良道士走总比留在这里强。
见杨易同意,青箩这才点了点头。向着前方官道走去。此时杨易也恢复了几分力量,倒也不需要青箩的搀扶,只是他刚刚起身没走几步,那灰衣道人却就骑着小毛驴挡在了他面前,一脸惊讶的说道:“咦,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我们?小道和仙子双宿双飞,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其神情就好像刚刚才看到杨易似得,说不出的贱。
杨易愕然,见他满脸的贱笑,不由怒意滋生,恨不得一拳将他那张笑脸给打烂。然后再将他按到地上狠狠的蹂躏一番。
青箩哭笑不得的走了回来,“易哥哥,别理他,我们走。”拉着杨易就走。
灰衣道人摸了摸鼻子,低声呢喃道:“易哥哥?哎呀,原来是大舅子呀,这可坏了大事。嗳,大舅子,不……易哥哥等等小道……”
杨易脸色发青,头冒黑线。青箩听他满口胡言,更是羞怒不已。若不是此刻还未脱离险境,早就拔剑将这杂毛小道给刺成马蜂窝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徐瞎子一干人等久久无言,只能伫立在这行注目礼。
“徐老先生,现在怎么办?”白面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问道。
“一群废物!”徐瞎子脸色铁青怒骂了一声,调转马头就走,根本就懒得理会。
白面中年男子脸色通红,目光中充满了怨毒。“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真以为我韩家好欺负吗?”
“易哥哥,刚才小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大雪中骑着小毛驴的杂毛小道一脸贱笑的凑到了杨易身边,连连作揖道。
杨易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无力反驳。反倒是一旁的青箩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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