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百里草原上,数千骏马在奔驰冲撞,杀声四起,“锵锵”的钢刀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燃文书库(7764))
雪亮的刀光闪过,不时有勇士的身躯被劈开,头颅被砍落,大蓬的鲜血高高冲起。
马蹄践地,骨肉俱化成泥。
青青草甸上血污遍地,百里草原早已成为修罗战场。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阂鲁剡按着胸口,目光扫过前方征战正酣的战场,十分的担心。
对方部落的强大和顽强,大大出乎了阂鲁剡和嘎鲁的预料。
连续三天,双方的勇士都在进行着舍生忘死的搏命。
这三天下来,己方半数以上的勇士已经因为伤亡而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而伤亡更大的对方,却依然没有屈服,正在寸土必争的节节顽抗。
身为首领的阂鲁剡曾经亲自率军冲阵,但却被对方击退,若不是部落的勇士舍命相救,胸口挨了一刀的阂鲁剡,很可能就当场死了。
阂鲁剡的目光投向战场中心,那里是战事最激烈的地方,双方的勇士正在舍生忘死的以命相搏。
而做为部落的大长老,族人心目中的战神,部落强大的希望,嘎鲁就在那里。
整整三天,嘎鲁始终冲杀在前,但是对方似乎很了解阂鲁剡部落的征战方式,那些连骑士带马都装备了铁质铠甲的重装骑兵牢牢地盯住了嘎鲁,而且绝不和嘎鲁硬拼硬杀,只是一触即走,以铠甲和人数的优势逼住嘎鲁,不使前进。
嘎鲁虽然勇武,但是也没有办法以一人之力杀尽所有批了厚重铠甲的骑士;他的战刀,早已经因为过多的砍杀和撞击而折断,两手空空的嘎鲁只能在拼杀中夺取对方的兵刃为己用。
这个方法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奏效,但是当一轮冲击完毕,对方果断的调整了方式。
他们已经知道,就算是最快的刀,最沉的棒,最锋利的长枪,都不足以给嘎鲁造成伤害,所以,他们索性将所有负责冲击嘎鲁的骑士的武器全部下了,只以铠甲和马匹围挤嘎鲁。
当嘎鲁手中那柄从对方骑士手上夺到的长刀折断之后,嘎鲁只能赤手空拳的应对对方的围挤。
这一来,对方固然无法伤害到嘎鲁,可是嘎鲁对他们的伤害也减轻了不少。至于其他的骑士,他们虽然手里有武器,但是他们没有嘎鲁的神力和技击的技巧,又哪里能伤害得了这些从人到马都披着一层乌龟壳的骑士?
于是,第三日的战斗,双方开始了艰难的胶着。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场征战,嘎鲁所在的阂鲁剡部落已经输了。
连战三天未能克敌,高歌猛进连战皆捷的势头被遏住,对于整个部落士气的打击那不是一般的大。
输在哪里,做为首领的阂鲁剡很清楚。
成军未久,勇士之间的实力参差不齐,导致战阵中配合生疏,不够默契;还有双方的装备差距实在太大,而且对方又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部落背水一战,都是导致了征伐之战陷入僵局的原因。
但是最主要的,是对方的部落里有祭司。
祭司,是荒人中一种很特殊的人。
他们往往手持一根据说被称为“法杖”的木棍,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袍之中。他们个性孤僻,甚少与人沟通,常常躲在帐篷里就是几天几夜。而且不婚不娶,终身孤老。
他们不放牧,不采猎,只以乞讨或接受供奉为生。
他们是荒人,但是不从属于某一个部落;而且他们不轻易接受供奉,因为只要一接受这个部落的供奉,他们便会终身呆在这个部落里,直至老死。
他们往往身体单薄,似乎随时都可能毙命,但是他们的寿命却是所有荒人中最悠长的。
祭司,是草原和冰原上所有部落最希望拥有的人,重要程度远远超过了女人、勇士、孩子及其他一切荒人。
因为他们据说拥有无上的能力,能够沟通鬼神之力佑护整个的部落。
就以目前陷入胶着的这场战争来说,对方勇士的数量和自己这边差不多,勇武程度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因为嘎鲁的存在,自己这边还胜出不少;而且这三天里,对方受伤的人数明显要多于自己这边。
照理来说,嘎鲁早就应该取得这场征伐之战的胜利了。
但是,就是因为祭司的存在,使嘎鲁这方陷入了胶着的困境。
阂鲁剡很清楚,对方的祭司一定就在部落口的那座木质城楼上,因为无论是出发或者是回程,所有的骑士必须经过那座城楼,接受呆在上面的祭司的加持和治愈。
加持,治愈。
不错,这就是祭司最基本的作用。
有了祭司的加持,一个荒人战士的战力能增强一倍;有了祭司的治愈,一般的伤痛便能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得到痊愈。
单单这两项能力,便足以让本来实力相差无几的双方产生一个颠覆性的改变。
这些情况,阂鲁剡和嘎鲁并不是不清楚。
之所以还发动这场征战,坚持打一下,在嘎鲁来说,是为了能在征战中尽快的清晰回忆,然后找到那个一直在暗处看着自己的人。而阂鲁剡之所以支持嘎鲁,除了相信嘎鲁的能力,还有一点是他知道这位祭司今年不过一百五十多岁。
一百五十多岁,在荒人中那当然是长寿的不能再长寿了,但是对于祭司来说,那只能算是青年。
祭司的年纪越大,能力便会越高,一百五十多岁的祭司,能有多大能耐?
要是自己赢了,吞并了这个部落,那么自己的部落从今而后便将拥有了祭司。
这,才是阂鲁剡支持嘎鲁发动这场征服之战的最大原因。
一个拥有祭司的部落,和没有祭司的部落,两者的差别,就像贵族和平民的区别,就像一个在门槛内,一个在门槛外。
但是,跨过这个门槛是那么的艰难。
“族长,是不是先收兵?”
三两个长老拍马过来,请示道。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双方依然是胜负未分的局面。
“看来,是该考虑先撤下来了。”阂鲁剡有些懊恼,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除非看到胜利的希望,阂鲁剡是不会让自己的勇士在夜间作战的。因为荒人,天生就有夜盲之症,不适合夜间活动。
“好吧。”阂鲁剡无奈的抬手,准备下达命令,身后的骑士端起了硕大的螺号,准备吹响退兵的号角。
“等等!”阂鲁剡忽然愣了一愣,缓缓放下了手,道:“再等一等!”
终归是不死心啊!
阂鲁剡很庆幸自己这个“等一等”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这场征战终于分出了胜负。
因为闷声不响,正在奋力作战的嘎鲁,此刻已经进入了一个极其奇妙的状态。
他的耳中,能听见最轻微的风声;他的眼中,能看清骑士冲击而来带出的劲风,同时,他能看到这些骑士和马的身上环绕着淡淡的微光,那是祭司加持的光辉。
而他的身体,已经极度松弛,在这样的松弛之中,有一种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热流正在高速的流转。
他忽然知道了,那流转的东西,叫做真气。
嘎鲁的双眼忽然亮了一亮,嘴角一翘,微微笑了起来。
一匹浑身包裹着铠甲的战马正向他冲来,但是嘎鲁的眼中,却看到那马冲击的线路,分明是一个微微的弧线。
嘎鲁忽然勒住了拼命往前的老马,似乎像是惧怕对方的冲击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围在他身边的同部落的骑士微微一愣,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心目中的战神会有这样的举动。
然后,那匹直冲而来的战马就擦着嘎鲁的老马,瞬间冲了过去。
马上的骑士也是大惑不解,穿着铠甲的他担任冲击嘎鲁的任务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这是第一次没有遭遇对方的巨力打击。
然而,他的疑惑在下一刻就得到了答案,不,应该是他晕迷醒来之后才得到答案,而此刻,他的所有感知,就停留在刚刚出现疑惑的这一刻了。
因为学会了后退的嘎鲁在两匹马插身而过的刹那,突然挥手向着骑士奔行的方向挥了一拳。
两人之间隔着马屁的距离,而且奔马的速度极快,除非手中有长棍长枪,任何人都不可能徒手击到对方的身上,何况嘎鲁挥出的这一拳是那样的无力,就像是孩子在拒绝母亲递给他的果子时候,那抗拒的挥手一般。
但是,“嘭”地一声响起,马上的骑士身子往前一趴,就此晕了过去。
这个晕过去的骑士是那样的幸运,因为嘎鲁的第二拳又挥出了。
这一拳,是击向正朝他冲来的另一名骑士。
“咚!”
嘎鲁的拳头明明没有击打在骑士身上的任何部位,但是那骑士罩脸的铁面具上,却清晰地出现了一个拳印。
嘎鲁的拳印。
那骑士身子猛地一震,往后就倒,还没来得及撒手的缰绳往后一拉。
然而,根本用不着他往后拉缰绳了,因为紧接着,嘎鲁的第二拳已经跟上了。
“梆!”
这一声异常的响亮,可以很明显的知道是嘎鲁全力的一击。
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巨大的马身忽然腾空而起,向后飞去,重重砸在后面的马上。
然后,……
“乌拉!……”
当目瞪口呆地看着披着乌龟壳的百余匹战马躺了一地的众人清醒过来之后,战场上顿时爆发起一声直冲云霄的高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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