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人童说话的速度和他杀人的速度完全是两个极端。
杀个人,砍个脑袋啥的,剑光一闪,“嚓”地一声,鲜血一飚,人头就在手了。
但是这交代进藏书阁之后该怎么怎么做的,却着实为难了杨人童。要知道,他第一次进藏书阁,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哪还记得那么多的细节啊。
苦思冥想磕磕绊绊地说到最后,索性拿了块令牌出来,交给月素道:“算了,哥也记不得那么多了,你拿这块令牌去藏书阁,让那里的执事告诉你吧。”
月素一把接过令牌,抱了抱哥哥,亲昵地道:“哥,早把令牌给我不就成了,真是的,这不害你自己白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吗?”
说着,蹦蹦跳跳地出洞去了。
看着妹妹活泼灵动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杨人童微微地笑了起来。
杨人童一边回忆着当时进藏书阁的情形,一边漏着风说着话,偏生他知道自己因为口舌受损的缘故,口齿不太清晰,生怕妹妹听岔了,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极为缓慢。等他交代完,把令牌交给月素的时候,林乾君这边和程元发的商议都已经结束了。
“好了。”林乾君直了直腰,对程元发说道:“你可速回外门,监控楚昊行踪一事不可放松,但是收拢外门弟子一事,也需同时展开。”
说着,拿手拍了拍膝盖,豪情万丈的说道:“若是我们今日能将外门弟子归心,日后自能使内门弟子也一同归心,放眼将来,就未必不能使天下归心。”
瞟了眼程元发,笑道:“今日你我之商定,实乃我太武宗将来笑傲摩云山脉,立万世不倒伟业之基础。元发,你居功至伟;他日我太武宗若有那一日,本宗……大师兄定当勒石以彰尔名,令太武宗千秋万世的弟子都记得和供奉你。”
林乾君一激动,差点连“本宗主”这几个字都说出来了。
这大饼,画的可不是一般的大。换个胆小的,只怕连接都不敢接。
但是程元发喜欢啊,要不然怎么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呢?两个都是大有野心之人,自然一拍即合,而且这一番商量,见识了林乾君的决断和实力,程元发建万事伟业的信心,那是空前的爆棚了。
不过,程元发并没有被大饼砸晕,虽然激动万分,整个人都晕晕的,像喝醉了酒一般,但还是起身跪倒,将额头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大声道:“若是有那一日,都是少宗主统领有道,属下不敢居功。属下愿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少宗主?呵呵,少宗主。”林乾君闭着双眼,似乎在回味这三个字所带来的快感。少顷,睁开眼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看着程元发说道:“这三个字,……”
程元发心领神会,道:“有外人时,属下便自称小的,少宗主自然也还是大师兄。”
林乾君微微动了动脑袋,看不出到底是点头,还是在摇头。
话锋一转,跳过了这个话题,道:“好了,你去吧,我们所商量的事情,你尽快办理。一应所需,我会着人尽快送去。”
程元发又磕了个头,道:“少宗主,属下这就去办。”
起身抬头看向林乾君,却见大师兄已经闭上了双目,……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程元发不愧是心思活络,八面玲珑之人,他来九执殿不过三次,便已经和看门的杂役称兄道弟,打得火热。这固然是程元发持了大师兄令牌在身的缘故,却也是他苦心逢迎的结果。
正当他与看门的杂役拱手道别之际,却见九执殿颇远的墙角处,拐出一个瘦弱的女孩身影来。
却是月素拿着哥哥的令牌,正往外门而去。
程元发有些奇怪,除非宗内有什么大事,九执殿的正门是从不打开的。
进出九执殿,一般都是从自己刚刚出来的这个侧门出入,这个身影出现之处,并无其他可供出入的门洞了。
看她修为,分明是和自己一样的练气七层,外门弟子程元发见得多了,一到内门,大多佝偻着身子,双目只看向地面,一副奴才相。但是这小姑娘却挺胸拔背,像是走在自家院子里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靠装是装不出来的。再说了,在九执殿这种地方,不装孙子就好了,谁特么敢装大爷啊?那不是嫌命长么?
而且程元发觉这女孩儿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想了想,又想不起来。
回头刚要问那看门的杂役,却见那杂役看着那女孩儿走近,正一脸谄笑着拱着手弯着腰。
再看那女孩儿,却根本视而不见,似乎是司空见惯一般,目不斜视地就从门前走了过去,而且脸上带着笑,挺开心的样子。
“师兄,这位女孩儿是谁啊?”程元发等月素走远,好奇的问道。
那杂役收了笑容,淡淡地道:“那是咱五爷的侍女,叫月素。”
“五爷?”程元发倒是知道九执殿的杂役们称皇甫谦德门下弟子的时候,都是按着他们的排名称爷的,在心中快速的一盘算,后背唰地出了一层毛汗,瞪着眼问杂役道:“那岂不是九执剑杨人童杨爷?”
“可不是嘛。”
那杂役偷眼看了看四周,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道:“五爷是个什么样子,兄弟应该知道吧?这九执殿,就没一个人敢去贴身服饰他的,便是庞大管事也不敢近身久呆,但是这月素姑娘,呆在杨爷身边已经快一年了,现下还是好好的,你说了不得吧?咱们九执殿所有的杂役,说起她来,就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说着,还竖了竖大拇指,以表示自己的真心钦佩。
程元发点点头,杨爷的贴身侍女非同常人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这姑娘竟然是炼气七层,杨人童就算是九执殿的五爷,好像也没有资格使用这样的侍女吧?而且炼气七层,正当是奋勇精进,努力修行,以期尽早达到聚元期的关键时期,怎么可能甘心给他人当侍女呢?
程元发发了片刻的呆,忽然想到:杨爷和大师兄不但是师兄弟,更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杨人童的事,林乾君又如何会不知晓?况且,九执殿弟子的事情,岂是自己可以揣测和挂怀的?别一个不好惹了祸患上身,那就不得了了。
当下摇了摇头,将些许疑虑排除出脑海,和那相好的杂役又闲聊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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