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游戏，低头看了看腕表终端上的时间，晚上9点半。
炼化厂这一个任务场景通关下来，花了不过一个小时。
夏拉却感觉那像是一段真实的经历，不只是认识了几个朋友，而且还在短短时间里熟悉了新时代枪械的用法。
更为重要的，他已经知晓自己的感知天赋有何用处：在危机到来之前，自己总能提前一步预知，敌人越是强大，感觉越是明显。
精神返回现实世界的卧室，他又一次感知到了来自环境中的监视。
这种监视没有源头，不知是来自什么组织或者个人，完全没有追寻的线索，夏拉自认在没有实力之前，绝不会贸然打草惊蛇。
他只需按部就班，照着正常的生活轨迹，一步一步向前走就行。
“叮咚”
腕表终端震动了一下，收到一封邮件，夏拉随手点开，那是西川里奈在现实中，把他添加为通讯人的请求。
这个有旧地球日本血统的少女，目前正在金斯利殖民地最出名的中学——金斯利高中就读。
这是一所政府设立的区域性重点高中，每年考上皇家翡翠学院的天才不知凡几，或许西川里奈正是其中一员。
原来那位夏拉文化课落下了太多，留给夏拉继承的学习记忆很少，所以夏拉只能找上这么一位女学霸，讨些学习笔记，走捷径把文化课补上来。
他刚才在游戏里就已经提出了请求，西川里奈把夏拉添加为通讯人后，立即发来一串文件资料，囊括了数学、天文、生物等所有科目。
“多谢，下次到金斯利城，我请你吃饭。”
夏拉发过去一条语音信息，而后开启终端的投影屏幕，趴在卧室书桌上开始浏览这些学习资料。
一夜过去，次日。
按着早上八点的时间坐公车上学，在校门口处，夏拉碰到了一脸困意的死党。
“嘿，夏拉！”劳比打个哈欠走过来，张口就抱怨，“昨晚熬夜打军衔晋级任务，一关连着一关，最后还是被队友坑了，下次晋级又要等上几天了。”
夏拉知道他说的是《宇宙战争》这款游戏，嘴角弯了弯，没有多说什么。
高三的课堂沉闷而充满紧张气氛，五十多名学生各自为政，早上两三节课下来，劳比就顶不住了，频频在后面骚扰夏拉，试图找人聊天解闷。
其实夏拉的注意力也并未放在课堂上。
他在思索怎样可以弄到一把微型手枪防身。
在体术没有练到高深境界之前，感知异能却又没有杀伤力，只有动能武器才能带给他一定的安全感。
星网平台倒是有民用枪械贩售，但可以藏在靴子，挂在制服上衣里的微型手枪，每一把都非常昂贵，2万星币只是起步价。
而且考虑到杀伤力、精准度和稳定性，只有特工专用的微型手枪才符合他的要求。
特工微型手枪属于军用禁售枪械，不过在瑞尔城的黑市倒可以买到，只是要至少支付十万星币。
“十万星币，一个未成年的高三生，怎么能赚到这笔钱呢？”夏拉在座位上低声自语，死党劳比似乎听了个大概，眼睛一亮道：“夏拉，你想赚钱？”
夏拉用眼睛余光瞥向身后，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劳比很是兴奋，嘿嘿在他后桌低笑道：“我倒是有一个门路。海德龙制造公司听说过没？金斯利区域最大的器材制造公司。最近他们的机甲生产线需要招收测试人员，分为多个年龄组，我们没到十八岁，可以去应聘青少年组。”
“机甲测试员？”夏拉眉头一皱，想要拒绝。
机甲没列装生产之前很不稳定，座舱连接人体多个神经网络，稍有差错，恐怕身体就废了。即便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也难以修复神经单元的损伤。
“工资按小时计算，基础机型每小时一千星币起步。”劳比声音充满蛊惑力。
“干了！”
夏拉咬咬牙，收益与风险并存，他继承了记忆中的基础操纵法，操纵一般的量产机甲没有什么大问题，每小时一千星币，只需100小时他就能凑够十万星币。
两人在课上闲聊兼职细节，直到第四节射击课铃声响起，才踩点来到全景模拟室。
射击课老师由仙蒂·娜拉兼任，就是那位有大巫婆外号的天文学女导师。
仙蒂今天穿着一身女军官紧身制服，腰带别着枪套，长筒皮靴，头发梳拢成了马尾辫，看起来英姿飒爽，非常有女人味。
“全体立正。”
铃声落下，仙蒂一声叱喝，F班五十多名学生整齐站成队列，仙蒂目光冷肃，逼视着这群学生：“现在是射击课，一些基础的射击技巧不用我多说，你们在《宇宙战争》肯定实地体验过。”
“所有高校的枪术要求都在熟练以上，等一会我会开启模拟器，进行一次实境测试，达到熟练级别的同学，可以不再上这门课，而未达标的同学，就必须接受我的考前特训！”
仙蒂扫了一眼人群，往手腕终端的虚拟键盘输入一串指令，这间全景模拟室的转换装置陡然启动，把所有人拉到了一个丛林世界。
“这里的环境是模拟翡翠星未经开发的南方热带丛林，空间跟一个小镇差不多大小，系统生成了上万只闪猴，你们任意挑选一种枪械，不限子弹，猎杀到10头闪猴，就算是通过了枪术检测。”
仙蒂指着空地上的一座小型营地，里面摆满了武器箱子和各类弹夹，她低头看着腕表终端，“40分钟为限，开始吧。“
没有人提出异议，都涌进营地仔细挑选枪械。
“滔哥，这次准备猎几只？”几个男生围在徐滔身边，犹如众星拱月。
“几只？熟练标准是10只，精通是20只，再往上就是专家级，我再怎么说也是精通之上，专家以下的。”徐滔自傲的言语，引起一片惊叹声。
“看我把他爆了。”
劳比拎起一支狙击步枪挂在背上，斜了眼不远处受到女生们追捧的徐滔，闷声闷气跟着夏拉走出了营地。
“夏拉，我们分开，10只闪猴只是小意思。”死党挥手道别，他在游戏中是个尉官人物，对自己的枪术十分自信。
夏拉拿着把突击步枪，走进方向相反的丛林。
虽然明知视野中的一切都是模拟出来的，但鼻子吸气吸进来的草木味道，靴底略显松软，踩下去会微微下沉的林间湿地，还有阳光打在脸上的炙热感，无不在告诉夏拉这是一方近似于现实的小世界。
腕表终端上的导航信息，帮助夏拉在这片面积两百多平方公里的原始丛林中定位，F班其它学生则化作投影屏幕上不断移动的小绿点。
绿点散的很开，距他最近的绿点在半公里开外。
“哗啦”
走着走着，前方百米之外的森林，簇密成团的枝叶突然颤动起来，林中没有吹风，这显然是猴群在树梢嬉闹造成的动静。
夏拉悄悄伏在一片灌木中，端起了‘复仇者’突击步枪。
砰！砰！
不到半秒的时间，伴随着两声枪响，两具闪猴的尸体坠落而下。
猴群受惊地一哄而散，速度之快，就像是在树冠之中闪动，恐怕最敏锐的神射手都不能快速定位它们。
这也是闪猴名称的由来。
它们的皮毛十分致密，是贵妇们衣物的上好材料，脑汁和血液则是制作某些能量药剂的原材料。昂贵的猎杀价值，致使闪猴在翡翠星殖民区域早已绝迹，只有在未经开发的南方丛林才能找到它们。
两只闪猴被打落，腕表终端的记分数据模糊了一下，由“0”变成了“2”。
夏拉没有像其它人一样放弃这支猴群，反而保持着端枪姿势，疾步冲出灌木丛，边跑边射击，每一次枪声响起，总有黑影从远处的树冠坠下。
终端“2”数值一直在跳动，不知追出了多远，数值最终停止在“11”，且变成了较为耀眼的蓝色。
这个颜色代表着夏拉的枪械技巧评价达到熟练级。
“仙蒂导师，我请求完成检测。”夏拉停下追逐，瞄了眼终端导航显示在几十米外的一个小绿点。
“……请求接受。”
过了一会，终端传出仙蒂的清冷嗓音。
夏拉只感视野一阵模糊扭曲，再回过神之时，自己已经返回学校的全景模拟室，女教师仙蒂站在近前，美眸盈盈盯住他。
“夏拉同学，你的表现堪称惊艳，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仙蒂眸中透着一丝异色。
“我感觉可以了，所以想提前下课回家。”夏拉没有隐瞒心中的想法。
“对于高中生而言，射击这门课你确实毕业了，不用再上射击课。”仙蒂放缓了声音，好奇道：“不过在离开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诉老师，刚才你使用枪械时，为什么能提前预判闪猴移动的方位？”
仙蒂确实很好奇，据她所知，只有那些成名的神枪手才拥有这种强大的预判技巧。
要知道，闪猴生性狡猾，且移动位置飘忽不定，军队士兵就算拿着机枪扫射，也难以命中一发子弹，更不必说每一发子弹都能击落一只闪猴了。
但这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就做到了。
女导师对昨天课堂上的提问记忆尤深，因此在检测中特别关注了夏拉，谁知这个学生又给了她一次更大的震动。
“也许是好种子，但是荒废太久了。”仙蒂望着夏拉开门离去，十分惋惜，“要不然……他是有希望考上名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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