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上好的星华之露,蜜是沁甜的蠦蜂之酿。
苗小白双手恭敬接过,浅浅啜了一口,由衷的赞道:“此蜜只应天上有!”
对面那位老者,正是雨诗绮的爷爷,他淡淡的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在此之前,老夫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清楚。”
苗小白和燕冰兰赶紧恭声应是。
老者沉声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如你们所知,我凌云一族虽然保持中立,但亲近神庙远离圣殿,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小子,老夫问你,将来如果两者起了冲突的话,你会怎么做?”
苗小白显然对这个问题做过一番思考,闻言想也不想道:“理有是非,情有亲疏。小子对昔年的是非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亲疏之别还是知道的。如果起了冲突的话,小子只能尽个人的能力,守护好亲近的人。至于其它的,既不在我的能力之内,也不在我的思考之中。”
老者点了点头,“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率。不错,说一千道一万,修仙除了长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亲友了。冰兰你是怎么想的?”
燕冰兰恭恭敬敬的答道:“小女身受师父重恩,这恩是一定要报的;但出嫁从夫,夫君的话我也一定会遵从。夫君是重情重义之人,必定不会让我陷入两难之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在不危及到我夫妇二人的前提下,会以恩情为主,请爷爷明鉴!”
老者闭目半晌,叹道:“老夫虽然对这桩婚事并不赞成,但昔日的恩怨,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你们有了觉悟,那老夫就点头同意了。具体的婚期在哪一天?”
苗小白恭敬道:“初步计划在五个月后。那时秋高气爽,也有几个吉月吉日。但最终的决定,还要等去过圣殿总部后,才能决定下来。”
老者嗯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吧。老夫这段时间都要闭关,等日子决定好了,老夫会特别抽出时间来的!”
苗小白和燕冰兰大喜道:“谢爷爷成全!”两人都没有父母兄弟,这婚礼有长辈主持的话,才算真正的圆圆满满了。
老者闭目道:“去吧!绮儿与你也是多年不见了,你可以带上她,让她也长长见识!”
苗小白恭声应是,与燕冰兰行了礼,就要退去。
这时候苗小白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暮雪的声音,“你把其它人赶出去吧,本宫有话要和他说!”
苗小白有些惊愕,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对燕冰兰和雨诗绮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遗忘了,要和爷爷私下里说!”
燕冰兰见苗小白这么慎重,吃了一惊,不过她还是柔柔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而雨诗绮则一脸不情愿,苗小白见状,只能安抚了她几句,这才把她哄了出去。
老者睁开眼来,道:“现在可以说了,到底什么重要的事,连她们也要瞒着?”
苗小白轻轻一点头,一股黑烟从镇妖拘魂铃中飘了出来,正是暮雪。
苗小白这才恭声道:“这是一位故人,想要见爷爷一面,您请聊,小子告退了!”
在他掩上房门的一瞬间,听到了里面两个惊疑的声音,“你是……暮雪公主?”“你是雨轻寒没错吧?难怪本宫觉得这星华采集之法那么熟悉呢!”……
燕冰兰和雨诗绮见苗小白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些惊讶。苗小白笑了笑,道:“我们去那边说话。晚些再和冰兰你细细解释!”
雨诗绮嘟起小嘴,有些闷闷不乐,“小白哥哥,我呢?就不用向我解释吗?”
苗小白给了她一个凿栗,“你是想听解释呢?还是想吃卤天鹅肉?”
雨诗绮发出惊喜的欢呼,“真的吗?真的有卤天鹅肉吃吗?在哪里,在哪里?”
见她一瞬间就把疑问抛到脑后去了,苗小白忍不住好笑,毕竟还是个孩子啊!他笑了笑,道:“晚些和我们一起去秦阳城,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雨诗绮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渴望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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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昔日的‘轻云逐风’四大少年天才中的雨轻寒,如今居然成了这么模样了!”暮雪的声音里满是感慨和不敢置信。
老者雨轻寒喟然道:“除非能荣登仙界,否则又有谁能永生不老呢?公主不也变成这副模样了吗?”
暮雪冷哼道:“还不都是康雅智这个贱人耍的阴谋诡计!你别告诉本宫,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雨轻寒叹道:“知道又如何?她如今已进入分神之境,要不是有神庙牵制的话,恐怕她早已统一俄勒穆之地了!否则你以为我想窝在这深谷里啊?”
暮雪哼道:“你真的甘心吗?我看你这副躯体,再支持几百年,恐怕就要散架,到时候也只能兵解了!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学鬼修之道。只要有星华露冰晶髓,再加上这蠦蜂蜜,进入分神期也是大有可能的!”
雨轻寒苦笑道:“我如果要鬼修的话早就鬼修了,何必等到现在?不到最后一刻,我终究还是放弃不了!难道公主你是心甘情愿鬼修的吧?”
暮雪的面目也有些黯然,“一旦鬼修,将来就只能进入魔界,再也进不了仙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二哥如今怎么样了?按他的资格,应该早就陨落了吧!”
雨轻寒突然暴怒起来,“你说的是人话吗?”
暮雪大讶,“本宫怎么了?你二哥的资质本来就很一般好不好?”
雨轻寒的手上青筋暴绽,他的手一抓,身下桌子就无声无息化为了飞灰。他长吸了几口气,终于冷声道:“看来我二哥真是傻啊!他为了公主不惜以身犯险,却居然只得到一句‘早该陨落’的评语!”
暮雪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二哥怎么为了我以身犯险了?本宫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雨轻寒苦笑了下,道:“算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也没心情责怪你了!当年我二哥接到‘告天祭’发生重大变故的消息后,马上决定前去护卫公主!我再三相劝,他也只是不听。结果在路上,他被燕凝风所伤,没多久就陨落了。屈指算来,已经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暮雪幽幽道:“竟然才三千多年吗?我的印象中,似乎漫长得不可想象。那燕凝风与你同为四大少年天才之一……难道,后来你杀了他?”
雨轻寒点头道:“杀兄之仇,哪能不报。不过我虽然杀掉了他,却极为艰苦,自己也因此受到了不可痊愈的重伤,因此这几千年来始终没能突破到分神境界。”
暮雪恍然道:“难怪了!那苗小白,有过学习啸风诀的痕迹,应该是你传给他的吧!这啸风诀,不正是燕凝风的拿手功法吗?”
雨轻寒坦然道:“不错,是我传给他的。这小子有情有义,对我家绮儿又极为回护,将来我兵解之后,绮儿就要交给他守护了!没有点实力,怎么在这个世道上存活?公主你选中他,除了他的五灵根外,应该也有特别的理由吧?”
暮雪轻笑道:“自然是有理由的,不过目下却不便告诉你!外面跟着你孙女的那个丫环,很是有些古怪,你心里也有数吧?”
雨轻寒冷哼道:“区区一枚棋子罢了!”说罢闭上了双眼,道:“我总是不甘心的,这就要闭关了!公主请吧!”
暮雪见他下了逐客令,娇笑道:“别急着赶本宫!将来也许我们还会有别的事情合作呢!”说着化为一股黑烟,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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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那小花有问题?”燕冰兰低声惊呼道,声音里满是不置信。
苗小白沉声道:“不错。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因为她和小栗子太过相像了,但后来终于确信了。具体的过程,牵涉到其它人的秘密,现在还不便和你详细说明。”
小栗子的事情,燕冰兰是知道的。她见苗小白如此慎重,显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苗小白对她一向怜爱有加,很少有事情瞒着她,如今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原因所在。
于是燕冰兰也不追问,只道:“你我都能看出的事情,爷爷也一定心知肚明,我们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苗小白也是这个想法。在丢失孙女的情况下,他老人家能够随手杀掉几个结丹期修仙者,却偏偏没有杀死这个小花,这就证明了这小花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纯真的一个丫环。
想到这里,苗小白沉声道:“爷爷当然有他的顾虑,但我也有我的想法。我送给小绮的镯子,能够在危机的时候护主,并且对我发出讯息,就算在千里之外,我也会第一时间赶去的。”
燕冰兰心里有些异样。自己马上就快是苗小白的道侣了,但苗小白也没有送过自己这种礼物,由此可见他对雨诗绮的兄妹之情之深了。
苗小白见状,知道这丫头又在乱想了。于是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道:“你我日后相处形影不离,用不着这些东西的。但小绮心思单纯,也不可能跟在我们身边一世,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多为她考虑些了!”
燕冰兰有些愧疚,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吃起他妹妹的醋来了?她低声道:“是我错了么!以后不会再乱想了!”
苗小白暗叹一口气,也许太在乎才会这样吧,自己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关于对小花的怀疑,苗小白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异常,没想到暮雪也有这种感觉。一个人还可以说是偏见,两个人的话那几乎不可能再有错了。
苗小白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如果说搜神诀和毁尸灭迹的话,他都能随手使出来。但既然小花的背后还有着一股不明的实力,那杀掉一个小花又有什么用?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只要能确保雨诗绮的安全,她总有一天会发现小花的真面目的。虽然真相会很残忍,但人总是要长大的,苗小白再怎么想呵护她,也不可能让她一辈子生活在童话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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