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小姐见到苗小白两人真的走了,心中后悔,嘴唇动了动,想要叫住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她望着瘫倒在地的几名大汉,又是恐慌又是庆幸。定了定神,终于将飞针收了回去,然后举步向摊位的方向走去。
等她向帮忙照看摊位的大婶道了谢之后,急匆匆的将摊位一收,向客栈走去。她却没有注意到,后方有两个身影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小白哥哥,不是说好去又大又宽敞的客栈的吗?不是说好吃又香又脆的卤天鹅肉的吗?”小绮可怜兮兮的问道。
“小绮乖,晚些……晚些一定让你吃个饱,哥哥现在有些事要忙,听话哦!”苗小白一边哄着小绮,一边郁闷的问张全,“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干吗一定要我救这丫头?”
张全的声音在苗小白脑海中响起,“老夫这么久以前,求过你几件事?都是有原因的,有原因的……”
苗小白郁闷的说道:“我自然知道老先生是有原因才会叫我这么做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前脚才刚刚离开,后脚就要走回去,那丫头见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张全叹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老夫就坦白告诉你好了。昔日老夫采集灵药,是为了帮助一人结婴。而前面那丫头的神态相貌,和那人有几分相似,虽然不可能是那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那丫头一次!”
苗小白恍然大悟。看来张全口中那人,就算不是道侣,恐怕也是红颜知己一类,否则不会几千年过去了还念念不忘。
不过,他还是有些为难,于是对张全说道:“好,这忙我自然是要帮的。不过敌强我弱,单单一个派出来的打手就有筑基期修为,老先生可有什么良策吗?”
张全沉吟道:“这种放私债的地下钱庄,背后必定有人在支持,像秦阳城这种大城市的话,应该是背后几大部落中的一个或几个。”
苗小白吓了一跳,本来就不多的信心,顿时又少了一半,道:“这样的话,饶上我也只是给大王送菜的份。还是赶紧叫她们离开这座城市的好!”
张全笑骂道:“你这小子,上午不是才灭掉两个筑基期吗?就这么没信心?”
苗小白道:“和一个部落对抗,那是傻子才做的事。这种城市的部落可不是高阳莫氏那种区区几百人的,而是动辄以万计,里面的元婴期都不知道有多少,我这点本事,还不够别人一手指头的!”
张全道:“何其愚也!这种地下钱庄,每年会给部落送上孝敬,但这点数目,根本不会放在大部落的眼中,因此和这种钱庄有联系的,最多只会是其中一个长老而已。更何况这种钱庄见不得阳光,一般采取的是单线联系,只要我们把握好尺度,从中间某一处割断,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解决问题!”
苗小白喜道:“计将安出?”
张全道:“老夫心中,有一点模糊的雏形。当务之急,是先和那母女二人会合商量,找一个地下钱庄暂时接触不到的地方,先躲上几天,在这其间依计而行,就可以了。”
苗小白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在他们对话的期间,那风小姐已经走到了客栈门口。
“娘,娘,快点起来,快点起来!”风小姐急匆匆的推开了房门,连声的喊道。
“咋的啦?这么快就晚上了?”那大婶被风小姐推了好几下,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说道。
风小姐又气又急,道:“整天就知道喝酒,这次真的出大事了!”说着她急急忙忙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那大婶似醒非醒,道:“这点小事急什么,把房契给他们就是了!这破地方,我早就不稀罕呆了!”
风小姐高声道:“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外婆走的时候说的啥,你真的不记得了?”
那大婶道:“说了啥?一间破房子而已,老娘这条命都不稀罕了,还在乎这个?”
风小姐恨恨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看你现在这鬼样子!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被一个臭男人耍得死去活来!”
“啪”的一声,风小姐捂着通红的脸,吃惊的望着她娘。那大婶嘶声道:“我也恨他,我也恨不得把他抓来,一口口吃掉。但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你爹,你不能这样!”
风小姐终于没忍耐住,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跺了跺脚,道:“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保住这房契的!”
那大婶道:“保?怎么保?这世界一堆堆的破事,我真的受够了,几年前就把房契交出去,现在也不会这样!”
风小姐低声道:“房契给我,我来保!”
那大婶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拿着这房契去,交给那帮混蛋,然后离开这脏地儿!”
风小姐咬牙道:“给我!否则我可要对娘不客气了!”
那大婶讥笑道:“不客气?就凭你那点本事?”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却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两位,可肯听我一言?”
一白袍男子缓缓步入,正是苗小白。
“你怎么在这里偷听?”“你怎么跟来了?”母女俩同时说道,不过一个人的声音中充满意外之情,而另一个人则隐隐有些惊喜。
“对待诚心想要帮助你们的人,就是这个态度吗?”苗小白淡淡的说道。
那大婶闻言却半点喜色都没有,颓然道:“你怎么帮?客人你是有点修为没错,不过这世界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些人可不是你我能对付的!”
那风小姐赌气想要保住房契,也是心中存了“除死无大事”的念头,理智上她也知道,对方的实力是自己难以抗衡的,此时虽然对苗小白半点信心都没有,但既然出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是无论如何也想抓住的。因此她也竖起了耳朵,看苗小白如何作答。
苗小白也是心中没底,但当着这两人的面,自然不能泄气。因此先露出一副微笑的神情,然后从容不迫的答道:“眼下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离开此处。只要房契在手,那就不用担心此地会被他人鸠占。更何况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敌暗我明,化被动为主动。”这番话却是他和张全在路上商议好的。
原来他以为两人走投无路之下,自然会同意这个建议。没想到那风小姐摇了摇头,却道:“我们有苦衷,不能离开这里太久的。”
苗小白有些无语,都火烧眉毛了,还顾虑着这些!他想了想,耐心的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什么苦衷,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在下保证,会第一时间帮小姐解决好的!”
那风小姐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道:“实不相瞒,其实这房契和数百年前的一个约定有关!当时这里还是一个镇子,太婆一家在这里经营着这个小客栈,有一天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他点了一道最普通的家常菜,吃完后竟然落下泪来。太婆一家有些诧异,于是问起那位客人来。那客人说自己修仙以来,远离家乡百余载,岁月无情,家人都已经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尝到了家乡的味道!”
苗小白叹道:“天道无情,原是如此。饮食是可以传递心意的,这位前辈至情至性,也是我辈中人啊!后来呢?”
那风小姐道:“那客人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家常菜是我太婆做的。于是临走之前,把我太婆叫到一边,送了她一张玉简,让她依法修习,并做了一个约定,日后会让他的传人前来此地,到时候如果太婆的后人有缘的话,可以满足后人的一个愿望!太婆临终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外婆,外婆临走的时候又告诉了我娘和我,但这数百年间,那位客人的传人却一直没有前来!”
苗小白听到这里,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风小姐想要守住约定,固然有遵祖训的意味在里面,另一方面,估计也是想要得到仙缘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苗小白不仅不会因此而看轻她,反而隐隐间有了一丝亲近之意,就好像多了一个仙道上的同行者一样。
那风小姐说完后,美目望向了苗小白,希望他能有两全之策。苗小白闭上双眼假装思索,却向张全问道:“老先生,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全自然也是听到了刚才这一番话的,他沉吟道:“既然几百年来都没有出现,那这几日内出现的可能性应该非常之小。不过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我们不妨用数百年前修仙界的几种加密留讯方式,在这客栈附近做下记号,你且问问她看看,这样行不?”
于是苗小白睁开眼,将这番话说给了风小姐听。风小姐听完后,方答允道:“这样自然是稳妥的,不过先生有几成把握能够守住这房契?”
苗小白暗道,老子连半成把握都没有。表面上却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等我们安顿好后,我会第一时间去打探对方情报的,到时候总会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来。”
那母女俩忙着收拾些衣物之类的,苗小白不便在此,于是在客栈外面潜形起来,等候二人。
女人家的杂物相当之多,不过好在她们身上还有一个储物袋,不一时便把细软收拾好了,小心翼翼的四处望了望,才走了出来。
苗小白与她们商量一番后,首先在风韵客栈数个地方留下了暗记,然后决定在城东找一家最大的客栈隐藏起来。
依照那母女俩的想法,自然是越偏僻的地方越好,但苗小白可不这么想。有道是“大隐隐于市”,城东为富人区,那里的客栈虽然价格高昂,但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区区一个地下钱庄,可不敢随便在里面搜查。就算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恐怕也只会以为这母女俩早已远逃,而不会想到她们就在眼皮子底下龟缩着。
在投宿之前,苗小白依照张全所教,先在坊市中买了两套名贵的宫裙,这成衣可不比布匹,足足贵了好几成,苗小白一下子花掉上千灵石,也不由得有些肉疼。
人靠衣装一话果然不假,这母女找了个地方,焕然一新后,连苗小白都呆了一呆,没想到这风小姐容貌倒是不差,就算比不得李世姈燕冰兰,但也是中人以上之姿了。
事实上,女修一般对容貌都比较在意,而随着境界的提升,灵气淬洗身体后,容貌自然而然就会变得清新脱俗,到了结丹期以后,就算想找一个丑女出来,也是相当难的一件事。
等到投宿后,苗小白又是一阵肉疼。这豪华大街上的客栈果然非比寻常,光住宿费就得上百个灵石一天,而且饮食还要另算。
好消息在于,这客栈的护院之流都是实力强横的斗士,闲杂人等的话,恐怕连门都进不了。
苗小白小绮两人的房间与风小姐母女俩正好对门,这还亏得是大白天,要是天色晚些再来投宿的话,恐怕连空房间都没有。
说是客房,其实里面宽敞之极,分为若干个小房间,供休息沐浴修炼待客等等用;推窗望外看,车水马龙,禽鸣兽啸,十分的热闹。可惜几人都没有欣赏的心情,反而将窗紧紧的关了起来。
等到与风小姐母女两人彻底交谈以后,苗小白回到房子里,吃了些干粮,便盘坐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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