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长:“本村计划生育工作的难度一直很大。”记者:“为什么?”村长:“两年前村子旁边修了铁路,每天早上五点火车准时经过,汽笛一响,全村的人就都醒了。这个钟点,你说起来吧,太早;你说接着睡吧,时间又太短,那你说还能干什么
尤墨虽然不是个爱记仇的家伙,但也因人而异,对那些记性没有忘性好的家伙,他才不会大手一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于是在被问及当年那件事的时候,坦然回答:“记着呢,可惜没一个人站出来承认自己错了。”
结果没想到,居然被嘲笑了!
“指望那些人主动道歉?你越活越年轻了吗?”
瞧着鏖战一夜后仍然生龙活虎的家伙,尤墨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两人已经回到李娟的小窝了,正躺在床上绵绵细语。
“没指望,所以至今仍然耿耿于怀!”尤墨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那换个问题。”李娟依然不依不饶,伸手挠他,“如果你被记者问到这样的问题,会怎么回答?”
“那我会说,谢谢他们帮我下了决心。”
“没别的话了?”
“没了。”
“干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大实话啊,没有当年那件事,我在国外心里也不踏实,总觉得欠他们点什么。”
“那又为何耿耿于怀?”
“初恋般美好的回忆忽然被污点染黑了,你会觉得惋惜吗?”
“没想到,在你的记忆里,他们占据了不小一块呢!”
“是啊,经历多了会看淡一些,当时还是比较在意的。”
“那为何从未听你说起?”
“痛苦会让人保持清醒,太过安逸了,人就会变得麻木,除了满足**,没有其他念头。”
“现在呢,还有什么让你觉得痛苦的事情?”
“这么大的烂摊子摆在面前,想想都觉得头痛!”
“凭什么让你来收拾烂摊子?你们留洋军团已经足够组成一支国家队了,还担心拿不到亚洲冠军?”
“横扫亚洲也没什么了不起。”
……
横扫亚洲对尤墨来说的确没什么大不了,可对于荣誉薄上空白一片的国足来说,比世界杯外围赛杀出重围更值得浓墨重彩。
毕竟是实打实的亚洲冠军,远比兴高采烈地杀出重围后,一朝打回原形要好的多。
这也正是国内舆论最近集体yy的主要话题,仿佛四个月之后,大赛软脚虾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
实际上呢?
忽略长远发展,只以眼前目标为动力,与从前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以国足目前在亚洲的实力排名,即使没有尤墨与卢伟的存在,依然有争冠的实力。
当然,前提是发挥出所有战斗力。
他们的回归,让这个眼前目标变的迫切,仿佛拿到亚洲杯之后,国足一直以来的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积累多年的顽疾可以手到病除,再也不用担心世界杯出不了线!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货于国足而言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很有点大人带着孩子们征服幼儿园的味道。
这种状况看上去很美好,可惜孩子不但不听话,还有很多坏毛病,心里也不是非常情愿,只是眼前目标诱*惑力十足,才表现的像个乖孩子一样。
如果忽略这一点,认为眼前的一片追捧背后都有着美好的心愿,现实将会露出残酷的一面,再将一切都打回原形!
好在这货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国内足坛这趟浑水有多深,治理起来有多难。
“也不用整天都在这陪着我,和我聊聊你的计划,再一起到外面走走吧。”
六一儿童节一大早,尤墨就被叫醒了。
听到这样的建议,他一脸惊讶。
一直以来,李娟都像个没长大的傻姑娘,除了心直口快就是没心没肺,也多亏了女足环境比较单纯,她才没有祸从口出。
不过身为圈中人,她和所有女足的支持者们一样,言及男足必摇头,更不用说主动出谋划策,为国足发展尽心尽力了。
眼前这番话明显不是一时兴起,他非常怀疑对方早有预谋,于是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的有计划才行,不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肯定事倍功半。”
“你还没计划?”李娟不疑有它,问罢又点了点头道:“是哦,才几天功夫,哪有那么快!”
“是啊,是啊。”尤墨打蛇随棍上,随口问道:“你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呗!”
听了这话,李娟欣然开口说道:“其实男足和女足的问题都一样,都是头重脚轻见识短,只盯眼前一亩三分地。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得提高门槛,把那些没能力又想凑热闹的家伙剔出去!”
顿了一顿,瞧见对方频频点头,她的眼神愈发明亮。
“搞足球是一项大工程,不是三年五载就能马上有收益的。现在国内一哄而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各地方政府也来瞎掺和,通过各种关系来为地方足球队谋利益。有这些人参与其中,职业联赛能不乱?”
“足协身为管理者,只顾着眼前,面子好看,什么梯队,青训,基础建设,都稀里糊涂。为了国家队战绩,能随意更改联赛赛程,个别大权在握的家伙,用手中的权利去换好处,趁乱捞一把太容易了,甚至坐着不动都有人把钱塞到自己口袋!”
“还有外援政策,体能测试,转会条例,都有一大堆漏洞,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
听到这里,尤墨忍不住笑了,瞧着对方意犹未尽的样子,开口问道:“所以你选择了体育管理为自己的专业?”
“嘿嘿嘿……”李娟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会,才点点头道:“不过这些东西我是听马导和纹姐她们聊天时说的,觉得你以后说不定能用上,于是就记了下来。”
“嗯嗯,我这些年不在国内,现在手头也没有详细资料,比两眼一抹黑好不了多少。”尤墨竖了个大拇指给她,不无感慨:“只有你们这些常年在专业队待着的,才能深刻体会其中问题。”
一听这话,李娟脱口而出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一趟纹姐那里,顺便再去看看温小容和马导?”
“好主意!”
……
两人说走就走,当天下午五点过的时候,已经徜徉在魔都外滩上,吹着海风看风景了。
其实忙碌惯了突然闲下来很不适应,反倒是这种空中飞人般的生活更适合他。何况身边还有个呱噪的家伙在那滔滔不绝,时不时还要来点小动作勾*引一下。
两人带着彻底改变国足现状的使命,蜜月旅行一般,时而卿卿我我,时而一脸认真,时而各执一词。
这种体验尤墨倍感珍惜,于是愈发觉得自己好眼光。
自家女人果然个个出色!
孙纹也是这么认为的。
“哇,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昨天还打电话给蒲苇,打探你们的行踪呢!”
说完又作恍然大悟状,笑道:“差点忘了,你还有一房娇妻在国内翘首以盼呢!”
一听这话,李娟撅起了嘴,不过还没说话,尤墨欣然解围道:“纹姐是怕刺激你,才曲线救国的。不然打给你一问,说不知道我啥时候回来,岂不伤心难过?”
“好吧,原谅你们。”李娟双手一摊,起身四处张望去了。
三人正在孙纹家里,对这新装修的两居室颇感兴趣。
房间不大,地理位置却相当不错,升值潜力刚刚的。尤其是一屋子的欧式风格装饰,尽显主人品味。
不过尤墨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方面只看不发表意见,于是聊没几句,话题转向两人的真正目的。
孙纹一听之下瞪大了眼睛,听完以后惊叹道:“国外待久了是不一样,国内这一套问题出在哪,一对比就能看的清楚!”
尤墨欣然点头,语气平静,“如果只为了亚洲杯夺冠,那我这一趟就是纯粹的度假了。”
“那我得提醒你。”孙纹脸色严肃起来,“国内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其中盘根错节,牵扯到的利益庞大到难以想象。没有足够的压力与动力,单凭你的影响力,怕是……”
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透彻。
权利!
只有钱解决不了问题,没有足够的权力,再大的影响力也只是过眼云烟!
这是国内现状与制度决定的,尤墨即使拿了金球奖,成为世界足球先生,依然只是平头百姓一个,没办法令行禁止,更不用说从源头上改变现状。
意识不到这一点,以为自己张张嘴皮子,鼓动一下球迷就能改变国足命运,无异于天方夜谭!
“怕是会被眼前盛景迷住双眼,觉得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尤墨笑着说罢,意味深长地瞧着对方。
孙纹眼睛一亮,声音提高八度,“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早有准备?”
尤墨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声音倒是很随意,“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话音一落,电话响了。
孙纹一脸歉意地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接电话。李娟则一脸兴奋地跑过来,附在耳边说道:“我喜欢金钢钻,你的瓷器活棒极了!”
“纹姐还是单身?”尤墨被耳边气流吹的心痒难耐,不过面部表情依然一本正经。
“好几个追求者呢,不过我觉得她可能眼界太高了点儿。”李娟说着,叹了口气,“雯姐大我3岁,货真价实的老姑娘了。”
“年龄大点儿也不错,会疼人。”尤墨实话实说完毕,脑袋上挨了一下。
“好呀,我就说你有我和兰妹儿了还要老妖精干嘛,原来就好这一口!”李娟恨恨说罢,又犯起愁来,“都说女人老的快,男人40还是一朵花,将来可咋办呢......”
“所以要保持好心态,才能远离皱纹。”尤墨随口打断了对方的碎碎念,起身,伸了个懒腰。
刚想活动活动身体,孙纹已经挂了电话,笑着走了过来,“朱导居然也不知道你回来了,看来保密工作相当到位嘛!”
“老朱提到我了?”尤墨一脸坦然,“大张旗鼓地回来,哪儿还能享受二人世界?”
“哟,真会疼人!”孙纹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声音里酸溜溜的,“不枉我们娟儿对你一片痴心!”
说罢,又点了点头,“就是找你,居然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也是神奇。”
“国际漫游我可负担不起,所以换了个手机号。”尤墨解释完毕,引发一片不屑。
“钱都花女人身上了吧?”
幸好两女口音有别,嗓门不一样,不然这异口同声地说出来,效果堪比合声。
尤墨被人嘲讽惯了,也不当回事,坦然回答,“女人是不少,两个丈母娘,两个媳妇,两个女儿......”
没说完就被恶狠狠地打断了,李娟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我呢,为何没有我!”
孙纹却听的眼睛一亮,一把拽住了想挠人的家伙,附在耳边小声说道:“机会啊,没听出来!”
李娟哪会因为他的一句玩笑动真怒,一听这话顿时心领神会,收声止步,“很努力了呀,就是不知道哪个环节没弄好,一直怀不上!”
孙纹原本是好心提醒,一不小心把自己闹了大红脸,此时只能咳嗽两声遮掩过去,继续说正事,“我可没说你过来我这了,只是建议朱导打电话给娟儿。结果他说没有娟儿的电话,我只好屈打成招了。”
“嘿嘿嘿.......”李娟笑的很得意,“纹姐你难道没发现,我的手机号也不是以前用的那个!”
“哦......”孙纹拉长声音应了一声,点点头道:“那随便你们喽,想继续二人世界的话,我就当你们没来过。”
“那不好吧。”李娟皱了皱眉,下定决心一般,扭头说道:“反正也管不着我们,那就见他一见?”
尤墨很是佩服这种上位者的思考方式,果断竖了个拇大指回敬,“真替老朱感到高兴!”
孙纹忍不笑住了起来,直摇头,“你们啊你们,不知道朱导现在有多么春风得意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尤墨摇头晃脑地说罢,难得叹了口气,“老朱以为收获的季节到了,其实才刚开始播种。”
“嗯?”两女同时瞪大了眼睛。
尤墨笑了笑,语气平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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