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登上了吕梁山顶,向下俯瞰着牧野的情况。
“岳帅,这牧野以大河南北分作两边,我们在西,而铁木真在东,整个牧野如同一个菱角,被吕梁山,太行山以及天台山围拢起来。”站在岳飞身边的一个文人指着下面的大河道,“而其中的关键,无疑就是这朱仙镇。”
“这朱仙镇四野开阔,大利于北人骑兵,该想个什么方法才好,”岳飞眯了眯眼睛望向文人所指的地方,又转头看了看大河的流向,“现在是十月,河水较比平常要少,北人马多,饮水不易,是以若想掌握朱仙镇,则必须掌握小商桥。”
“正是如此,小商桥连通大河东西,正在朱仙镇之南,此地为大河最为湍急之地,若是能够控制,则我等足以立住脚跟,而后待李将军与孟将军守住南北,则北人可一战而定。”
“北人凶悍,未必可一战而定,但若如此,必可以重创铁木真。”岳飞道,“北人扼守小商河的乃是右谷蠡王完颜部,其守将完颜宗弼武艺过人,曾经挑死李将军部下老将呼延灼,若想夺小商河,恐怕非猛将不能得之。”
“如此的话,某杨再兴愿往。”
忽然一白甲将军从山后绕出身来,冲着身披金甲的岳飞鞠躬道。
“那完颜宗弼再是威武,也不过是一对臂膀,我杨再兴昔日与呼延灼兄弟为忘年之交,如此大仇,岂可不报?”
“再兴有意,我岂能不允?”岳飞道,“然而再兴勇则勇矣,切忌不得急躁,不然北人狡猾,可能会中了对方的诡计。”
“我自理会得!”
杨再兴拱了拱手,自下山去整备军马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文人皱了皱眉头,而后道:“再兴复仇心切,虽然军心可用,不过恐怕有失。”
“欲破北人,须得这般悍勇,我自会派云儿与宪儿在后方支援,定要护得他周全便是,”岳飞道,“李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李将军与左贤王麾下东胡部作战,放牧牛羊引诱,而后围杀,共斩首三千人,已经夺回轩辕关,”文人道,“余将军以城池之险牵扯黄金汗坐下三杰兵马,虽然斩首不多,却让对方动弹不得,如今只看梁习将军与孟珙将军在北人背后战况如何。”
“梁习孟珙以轻骑出关,信息难以传递,也是应当,如今战况紧急,我们不能够盼望这一招奇计能有什么作用,暂且先握住朱仙镇,才是应得之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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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嘈杂声,似乎是有战斗发生。”
“此地接近漠北,已经不是昆莱州地界,怎么会有战斗?”少昊闻言奇道,“难不成是北人已经败了?”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赛斯抬头看了看,而后道,“似乎是两队人马正在厮杀,其中一队无马,看起来十分危急。”
“那定是我昆莱州的军队,”少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如此危机,自当援助!”
一行人随即甩开步子快速赶了过去,接近了才见约莫有十余来队骑兵围绕着中心的车阵来回奔走,而车阵中偶尔会有箭矢射出,不过显然已经补给不足,难以为继了。
“嘿,看起来是失了风……”
“我们只有四个人,该如何来对付这些骑兵呢?”陈魁峰问道。
“重点不是击败他们,而是让他们知难而退,”赛斯用手搭凉棚远望道,“那么让我来看看,小米,有方法可以模仿出大军接近的模样么?”
“这里的沙土可以用来制造大兵团接近的假象,”小米道,“赛斯先生准备怎么办?”
“打仗嘛,说白了就是个士气问题,只要能够让对方士气见底,什么胜利也就是我的了。”赛斯道,“敌方的骑兵队人数虽多,不过更像是袭扰部队,因此只需要击破魁首,自然就能够吓退他们。”
“那么魁首在哪里呢?”
“穿的最花哨的那个就是。”赛斯指着一个穿着虎皮还不是豹皮披风的骑兵道,“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们嘴里的北人骑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北人与我们一样,也是遵从果位修习,如果对方是个果位的继承人的话,大概会有些难对付。”少昊道,“我是修行平衡之道的武僧,在突袭刺杀的方面帮不上你,不过陈魁峰精通此道,也许可以一战。”
“那就上吧……”赛斯看着越发稀疏的箭矢,当下一步跨越出去,而后挥舞起手中的熟铜棍,仿佛开海的摩西一样,冲着对面直冲了过去,“那边那个花衣裳的,吃我一棍啊!”
“竟然一个人冲入阵里,真不知道是该笑你愚蠢还是赞叹你的勇气。”
花姑娘……我是说花披风的北人领袖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与其他骑兵不同,这个人的马鞍旁多了两壶箭矢,上面的羽毛分作两色,显然有不同用处。后背上的弓也多了两把,其中一把更是尺寸上完全超出了骑弓应有的级别。
面对着赛斯直插敌阵的冲锋,这个人不避反而迎接上来,手上张弓搭箭,冲着赛斯直接一箭射了过来。
“第一箭!”
这一箭乃是红色尾羽的箭矢,不过尽管速度虽快,但是射的似乎早了些,正所谓离弦的箭矢就是直线,赛斯很轻松就避过了当头一箭,转而继续向前奔袭。
“过于小看草原的箭术可是不行的……”对于这次闪躲,那人只是意料之中一样抽出另外一根红色羽箭,“第二箭!”
这一次双方的距离比起刚刚少了五分之一,相对来说反应的时间更小,不过这对于赛斯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处,连躲闪都不用,赛斯直接一棍打出滚风,轻而易举地就扫偏了这一箭。
“那么,第三箭!”
随着赛斯的接近,那人似乎也不再停驻脚步,草原上的孤狼开始纵起马匹,同时再一次射出了红色箭矢。
“那么,三箭已过,”而后,那人直接将手中那过分长的战弓抛在地上,接着一振缰绳,冲着赛斯直冲了过来,“我乃孛儿只斤部的蒙哥,来将何人,可敢通名!”
“我乃……呸,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赛斯完全没有通名厮杀的意思,直接奋起熟铜棍,飞起一棍向着蒙哥砸去,“吃我老孙一棍!”
“是姓孙么?果然勇武过人!”就听一声巨响,骑在马上的蒙哥被这一棍硬生生止下了冲锋的步伐,而他也并不惊讶,反而露出激赏的表情,“比起车阵弩阵,果然这样捉对厮杀才符合我的性格,来吧,南人勇士,让我见识一下南人的勇武吧!”
“你得什么眼神才能把我看成昆莱人啊……”赛斯完全没有被对方的热血所感染,只是叹气道,“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该是哪里人,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想要我蒙哥的命,恐怕你要费点力气!”
仿佛幻影一样,骑在马上的蒙哥展现出了骑手所绝不可能拥有的灵巧,马蹄扬起之时,已经如同平移一样滑出了几步。而后当头一刀劈下来。赛斯一棍接过,却是顺势打向马头,不过旋即被蒙哥挡开,而后幻影移动再次出现,蒙哥后撤数步,已经来到了数米之外。
“你这家伙,居然攻击马匹,不觉得这是无耻的事情吗?”
“我可没有以畜生为伙伴的习惯,不过也是,这样似乎下做了些,”赛斯似乎是“悔过”一般地道,“不过,你射出去得三支箭也不是简简单单得东西吧,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它们若隐若现地存在着呢……”
“大汗教导我们孛儿只斤兄弟,只有三箭齐发,才能够保证长生天的永存,”蒙哥道,“南人,这是长生天授予我的威能,臣服在长生天的力量下吧!”
话音方落,就听轰的一声响,方才射出去的三支箭化作了三只火鸟,环绕着赛斯飞行,同时制造了一个火之牢笼。而对面的蒙哥也抽出了一根蓝色羽箭,用三把弓中最小的那个搭上箭矢,瞄准了赛斯。
“天与地,火与水是不能共存的,如果不想被炸成齑粉的话,就请头像吧,”蒙哥一脸诚挚地道,“长生天不会亏待勇士,你的勇武,足以在黄金汗王面前博得一席之地。”
“这算是城下之盟么?”赛斯笑着看了看身旁的牢笼,又抬头瞅了瞅那些怎么看都像是乌鸦的鸟,道,“不过很遗憾,我不会答应。而且水火不止相克,还能水火并济啊!”
“那就死吧!”
蒙哥眼神一利,蓝色羽箭已经脱手而出,同时赛斯哈哈一笑,将手中熟铜棍猛地插入地里,而后轻声道:“龙虎汇聚云气乱,阴阳倒转殇水火!”
“连区区水火相冲都搞不定,我还怎么把巫妖王抱回家啊,你这个蠢货!”
在赛斯的哈哈大笑声中,火的牢笼被蓝色羽箭引爆,而后忽然之间,几乎遮蔽了整个战场的迷雾从爆炸中喷涌而出,同时,在蒙哥身后的雾气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显现出来。
“秘技·断讯拳!”
暗藏于迷雾中的杀手,破戒僧陈魁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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