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尿裤裆的悲剧就让你带回来了?”斜睨着瑟瑟发抖的强盗头,安萨娅撇了撇嘴,“坦白来说,赛斯你现在的实力倒是足够堪称白银之手的精英了——虽然比起大师们还是远远不如——很好,我很满意。”
“的确是这样呢,赛斯先生,”相比较于安萨娅别别扭扭的夸奖,吉安娜的鼓励赞赏却是直截了当地表现在了言语当中,“事实上在统计中显示,即使有着超过于赛斯先生才能的人,在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也不大可能有如赛斯先生这样的进步,从这一点上来说,吉安娜我可是大大不如,真是令人惭愧至极。”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在奇怪的,”安萨娅望着赛斯,眼中有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赛斯,究竟是什么让你在追求力量上如此卖力?要知道就算是当年无比渴望力量的我,都不如前一段时间的你那般疯狂,甚至于连穆拉丁都对这股热情表示惧怕。”
“这个……”赛斯想了想,“安萨娅你记得我是失忆者吧?”
“哦,当然,”安萨娅,“于是这和你对力量的疯狂追求有什么关系么?”
“因为恐惧,”赛斯道,“对于失去记忆的我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于是……”
“哦,我明白了,”安萨娅点了点头,“孤独啊……其实小时候的我也曾经这样觉得,所以才会缠着穆拉丁教我打架,只可惜等穆拉丁答应我的时候,我却……哈哈。”
望着眼前的河水,安萨娅的眼光闪动,仿佛是反射着河水的波光,又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赛斯,我问你,”安萨娅重新将目光投放在赛斯的身上,“现在的你,还是孤独的吗?”
“不,当然不,”赛斯笑道,“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孤独,因为尽管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依旧陌生,但是在我的身边,已经有了足以托付一切,互相扶持的伙伴。”
“很好,”安萨娅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单纯的微笑,没有任何深意,没有任何隐喻,仅仅只是表示喜悦的微笑,“是的,赛斯,你将永远不会孤独……因为我们永远都是足以托付一切,互相扶持的伙伴!”
“啊哈哈,真棒呢,能和大家成为伙伴,”吉安娜微笑道,“但是,安萨娅,那个俘虏逃走了哦。”
“啊?”
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股激昂的情感中脱离出来,安萨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却见那刚刚还在地下吓的直尿裤子的山贼已经不知何时跑到了二十米开外,见到安萨娅目光投放过来,更是如同被鞭子抽到的毛驴一样跑的更快了些,甚至于就算半路上跌了一跤也没能阻止他的脚步,不过一会功夫就消失在了高坡之后。
“这可真是……”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山贼头,安萨娅眨了眨眼睛,“跑得还真快啊。”
“其实我本来是想要留着他来询问一下前方的情况的,”赛斯道,“毕竟前方的桥梁断掉了,我们只能另寻道路前进不是吗?”
“其实这周围的地形赫卡特要比那个山贼熟悉的多,”安萨娅耸了耸肩,“不过国王之道不管怎么说也是连接着王国南北的要道,更关系到粮食的运输,但是我们这几天却完全没有听到关于道路被阻断的消息,你们不觉得这很不符合常理吗?”
“难道是有人想要阻拦我们前进?”吉安娜猜测道。
“不应该,”安萨娅摇了摇头,“我们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绝密,原则上来说现在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正在向北行进。更何况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断开桥梁,岂不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吗?”
“不……”赛斯忽然脸色一变,“等一下,说不准真的只是为了迟滞我们的行动。”
“怎么说?”
“安萨娅,还有赫卡特,你们还记得之前在说到哈德良群山的计划的时候的情况吗?”赛斯道,“当时无论是乌瑟尔大师还是泰瑞纳斯陛下都表示并不知道加里瑟斯的计划及目的,由此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在加里瑟斯的背后做出了这个计划,并诱导着加里瑟斯为他达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当然,”安萨娅看了看吉安娜,见她点头表示了解后,回身对赛斯道,“那么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如果那个给加里瑟斯出谋划策的人就是这一次特殊瘟疫的幕后黑手呢?”赛斯道,“试想一下,之所以要通过哈德良群山的战斗来检验甚至于削弱郡兵的战力,不就是因为如今的王国大部分的城镇都是由郡兵所守卫的地方吗?而当那个幕后黑手得知了郡兵的战力程度之后,他才会果断开始行动,所以才会断开桥梁也说不定不是吗?”
“如果真是那个无形无踪到连父亲和乌瑟尔都发现不了的家伙,”安萨娅,“为什么又会不惜暴露自己……不,我明白了,之所以之前一直隐藏的很深的那个幕后黑手突然间采取这样毫无遮掩的行动,其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只要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开始发动自己的计划,那么单单依靠分散在洛丹伦各处的郡兵,甚至于迟到了一步的我们,都完全不可能给予他任何的阻碍!”
“既然如此,”吉安娜一直笑呵呵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前方道路上的桥梁至少已经断了两天的时间,谁知道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我知道上游有一处浅水滩可以渡河,”赫卡特道,“只要度过浅水滩,我们就可以与对岸的冰风岗哨取得联系,以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获得支援。”
“好!”安萨娅将圣光复仇解放在手中,“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进行连续的强行军,在到达冰风岗哨之前,我们将不再进行任何休整,你们没有问题吧。”
“当然!”
“那就好,”目光在赛斯,赫卡特,吉安娜三个人身上一一掠过,安萨娅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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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盾!小伙子们!那些粗糙的箭矢可不是我们手中盾牌的对手!”
保罗高声呼喝着麾下的士兵,围绕着冰封岗哨的塔楼站成了一圈,架起了手中的盾牌。而在前方不远处,一些看不清面貌的黑影正在缓缓靠近,看那数量,竟然是这边的好几倍之多!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弓箭手,”看着脚边那些收集在一起的破烂箭矢,保罗不由得吐了口口水,“他奶奶的,但愿不要让老子知道这是有人要叛乱,否则的话我肯定要他老命!”
“嗖!”
正在这个小队长骂娘的时候,一根箭矢已经射来,待这根箭矢飞到弧线的最高点的时候,约摸二三十根箭矢随后而来,就仿佛一场急雨一样,噼里啪啦地就落在了这边的阵型当中。
“稳住,稳住!”保罗高呼道,“小伙子们,稳住手中的盾牌,对面的箭矢就伤不到我们!”
果如保罗所说,尽管对面射过来的箭矢看起来似乎很多,但是这些箭矢一是做工粗糙,大多都不过是山里猎人自制的土箭级别,根本无法击破盾牌所构筑的防御。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正是依靠着装备的坚固,保罗才带领着五六个刚刚来到冰风岗哨的新兵蛋子抵挡住了对方十数人的攻击。
“不过,对方一直都只是用弓箭压制,这不符合常理啊,”虽然暂时无忧,但是保罗可不是旁边那些喜形于色的新兵,经历过小规模剿匪战争的他怎么说也上过真正的战场,对于这样诡异而无谓的战术可不敢放松警惕,“而且我们已经在这里神经紧张地守了三天,虽然没什么伤亡,但是精神上也已经快到达极限了。”
“箭矢停了!”
就在保罗思考着对方的想法的时候,忽然有个新兵蛋子兴奋地喊道。保罗左右看去,果然没见到有新的箭矢出现,但是他仍然向那个明显兴奋过度的新兵吼道:“快架好你的盾牌,要是你还想活命的话!”
然而,他的话语声才刚飘出口,就见到那个新兵蛋子的脸上早已经没了半点刚刚的兴奋之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在明显不过的恐惧与绝望。
“好小子还不趴下!”见对方有幸没被冷箭射死,保罗哪里管得着他还不害怕,赶紧一个箭步窜过去将那个吓呆了的小子按在了地上,“他妈的,看你吓的这挫样,还敢不敢再瞎扯淡了?”
“不,不,队长!”似乎是保罗的动作唤回了他的神智,这个新兵蛋子高声喊道,“小心,对面过来进攻了。”
“老子还就怕他不进攻呢,”保罗闻言冷笑,拔出腰间长剑,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道,“不就是拼刀子么,联盟的士兵怕过谁来,小子们,拔刀……圣光在上……”
“……可是对面是一群怪物啊!”
直到这个时候,吓得有些磕巴的新兵才刚刚说出后半句话,不过此刻的保罗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责备这名“大惊小怪”的新兵了。因为就在他的前方,身披着盔甲,手拿破旧盾牌和战刀的敌人正在向这边靠近。
而在那样式古旧,还有些腐烂痕迹的铠甲下面,只有在月光下发出惨白色反光的骨骼,与那原本应该是眼球,但现在却空无一物的黑窟窿里燃烧着的,冰蓝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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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改名之后群内集体表示此计甚妙……于是我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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