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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做好运?”
华煜宸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因为这喷嚏来得实在太突然,以至于差点直接喷出鼻涕泡来,说实话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刮风下雨天寒地冻这些他就忍了,这又黑又臭的烂泥还有不知猴年马月堆积发酵的草根树叶子统统都糊在身上他也忍了,可他忍不了的是,她居然还一脸**迭起的告诉他,他撞大运了!?
他就呵呵了!如果这也叫撞大运的话,那么他很想知道,在她魔幻的世界里‘倒了血霉了’是怎么个意思?还是说她们村从来都管这种狗屎运叫做撞大运?想想也是醉了呀!
“无知。”
江若离斜眼送他了一记‘你这个愚蠢的人类’的鄙视眼神,转而冲着九儿摊开手掌,摆出一副‘拿来’的手势,要搁着往常,九儿铁定了拿乔矫情外加各种碎碎念,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刚刚狠狠得罪了江若离一把,只要能哄得她开心,她就是让他挖出心来,他都……他都会犹豫一下的。
可别小看了这一下下的犹豫,若换成旁人敢让他挖心,他铁定毫不犹豫的一爪子挥过去,当场挠他一脸土豆丝,可是因为对方是江若离,他就真的会犹豫一下,真的真的会犹豫一下。
眼见着江若离随手将一只墨绿色的软皮口袋丢给华煜宸,又将一只深红色的软皮口袋丢回给自己,九儿立即露出一脸讨好表情。笑眯眯道:
“主人只要蛇胆,不要灵骨吗?这灵骨可是个好东西,这小妖那点修为可都在这块灵骨上了。”
这条蛇从头到尾她可都算计好了。岂有不要之理,她不仅要,而且还必须要榨干它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有空的话,炼一只蛇灵项链吧,我有用。”
江若离要蛇灵项链干嘛,九儿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铁定了是要送给华煜宸那个小白脸的。好吧!虽然同样是小白脸,但他可是实力超强宇宙无敌的小白脸,而华煜宸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微略有几个臭钱的小白脸而已。而且那钱又不是他的,整日耀武扬威的,牛个屁呀!
九儿虽然内心深处各种吐槽各种掀老底儿,可脸上仍做出一副温润如玉翩翩浊世佳公子的莫测神情。见江若离似乎有些等得不耐。他连忙笑着点头道:
“成呀!跟了主人这么久,九儿什么时候让主人失望过?就是你想要猫灵项链,九儿也拖着一口气的给您做出来。”
这话初开始时或许只是一句笑谈,可说着说着便有些不对味儿了,江若离突然想到,打从当初救下九儿开始,他虽然胡闹虽然任性,可他确实也挖心挖肺的对自己好。这样想来,她突然就有些心虚了。话说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呃——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给我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华煜宸两根手指头捏着软皮口袋的边缘,脸上那个嫌弃的表情呦!都没有语言能形容了,江若离盯着他看了许久,方才一脸莫测笑道:
“吃了。”
“吃啥?它————!?你在开玩笑吧?!哈哈哈!呃…你这个表情,不是认真的吧?我跟你说,我是绝对不会吃这个鬼东西的,绝对不吃!”
江若离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恶意,可华煜宸却分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她真的想让自己吃了这个鬼东西,说实话,自己再如何不靠谱,也算得上是伐折罗法师的关门弟子,他知道江若离没有骗他,可是让他吃这个,他真心吃不下去啊!
“怎么?华少还能炒几个下酒菜,就着小酒吃?”
江若离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面前已经快哭了的华煜宸,郁积半天了的烦闷,突然就莫名的豁然开朗了。
华煜宸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干笑着打着商量。
“亲姐,不吃行不行?”
“当然行!”
江若离还是一贯的好说话,可还不等华煜宸露出笑脸,她便有接着补了一句。
“反正遭罪的又不是我,可能被夺舍的也不是我,吃不吃随你的便喽。”
仿佛觉得华煜宸的脸色还不够精彩一般,江若离转身离开之际,还不忘凉凉丢下一句‘忠告’来作为友情提示。
“你最好快点做决定,这蛇胆只有新鲜挖出且还在跳动的时候才有效果,晚了可就没用了。”
华煜宸只觉得好似有一道惊雷咔嚓一声劈在了自己的身上,外焦里嫩,挫骨扬灰,直到江若离都已经走出好远了,他才猛然回神来,咬着牙根问道:
“你没骗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以医道之术骗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至于你信不信,随你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生存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中,永远不说假话不骗人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江若离也会尔虞我诈,也会阴谋阳谋,可她亦有自己绝不会违背的原则,她的原则就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绝不会以自己的医术来骗人,这也是她身为医道传人最基本的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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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栾树头也不回的挪了挪身子,给身后来者让出位置来。
对一个人究竟可以熟悉到何种程度?栾树从没想过,他只知道那个人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了他的心坎上,即便于千万人之中,他也能一下便无比精准的分辨出哪个声音才是她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从来都不会出错而已。
“死了没?”
江若离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人基本上没啥两样的血猴子,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阵寒意来。
据她所知,鬼老最得意的便是他这个三徒弟,甚至大有让他后来者居上,将来承自己衣钵的意思,想不到他竟会对自己的徒弟出手,这真是让她意想不到,难道单纯只是怕他泄露自己的秘密不成?可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重要到他宁愿杀掉自己最心爱的徒弟来灭口的地步?
“现在还没死,不过离死也没多远了。”
中医之玄妙犹如浩海长空,深不可测,遥不可及,然而再如何神通广大也终有个限度在那里,所谓医者,救死扶伤,然而医者终究还不是神仙,真的大限将至了,即便是神仙也照样留他不住。
江若离沉默半响,突然轻叹一声,淡淡开口道:
“想办法弄醒他,我想问他几句话。”
栾树闻言,默不作声的从背包中取出一只小臂长短的红檀木盒来,盒子打开后,露出内里纯白色的缎面里衬,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一尺来长的金鼎银针。
很难想象,这么长的针到底要扎在哪个穴位上,但不管是扎到哪个穴位,都足矣令被扎者见针丧胆,两股战战,没当场吓尿,绝对是因为见到针的那一刻已经被彻底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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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猴子的身体平放在一处相对干燥点的树荫下,栾树伸手扯开他的上衣,露出他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过分苍白的干瘪胸膛。
胡莉儿蹲在一旁看热闹,见此情景,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违和感来,话说栾树在撕开血猴子衣服的一瞬间,会不会也生出女人在撕开快递时那种难以名状的快|感呢?
就在她正没边没沿的胡思乱想时,栾树已然捻起第五根金鼎银针,边快速搓动着针柄,边以一种常人难以看清的频率,颤动着缓慢向血猴子的胸骨正下方刺去。
胡莉儿半张着嘴巴,看得是目瞪口呆,目光扫过那四根已经快要没入根部的金鼎银针时,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话说这真的是在救人吗?不是觉得这家伙儿碍手碍脚,决定直接扎死他了事吧?
九根金鼎银针扎下去后,栾树又从背包中取出一罐乳白色的药膏来,只见他先是将药膏分别涂抹在那九根金鼎银针的顶端上,尔后又拿出一根浸了酒精的长柄棉棒,挨个靠在那金鼎银针上端炙烤起来。
说来也怪,那乳白色的药膏刚挖出来时只是有点淡淡清香的膏状体,此刻灼烤过后竟融化了一般的顺着银针缓缓流下,最终彻底隐没于针眼处消失不见,唯留下一股浓郁异香,熏得在场一干众人心醉神迷,眨眼的工夫竟仿佛喝醉了般,一个个都站立不稳手脚发软得差点直接躺在地上。
恰在此刻,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带着山林中特有的湿气与腐朽气息,无比霸气的吹散了盘庚于这一小方天地中的迷离异香。
被这阵冷风一吹,胡莉儿不由得缩着脖子打了个冷战,不过被这阵冷风吹过后,她反倒是突然精神了不少,好像闻不到那股异香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而刚刚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也淡去了不少。
回想起刚刚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胡莉儿不由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栾树绝对是准备杀了血猴子灭口的,不然干嘛上来就对他施以虎狼之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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