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就象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一阵鼓噪声,底下的学子无不目露不忿之色,无论是谁被人骂混帐都不会乐意,更何况他们这么冲动这么愤怒的源头还是因为关心国家,关心徐子桢,可偏偏现在就是他们的偶像徐子桢在骂他们。
徐子桢哼道:“怎么,不服?”
学子们齐声叫道:“不服!”
“呵,心还挺齐啊!”徐子桢被气得笑了出来,随手了一个,“你,,你们这是打算上哪儿去?”
被中的那个是个浓眉大眼的武生,徐子桢认得他,这次河间府之行就有他一份。
那武生站起来,大声道:“我们要去汴京解围,为徐先生你报仇!”
徐子桢头:“不错,但先不给我报仇的事,毕竟老子还没挂。”底下发出一阵轻笑,徐子桢接着道,“可是你们打算怎么解围?”
那武生道:“自然是去汴京投军抗金,若是朝廷不收那我们便自己杀过去。”
徐子桢嗤笑一声:“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朝廷是铁定不会收你们这群娃娃兵的,自己杀过去?你们知道金军有多少兵马?城外有他妈四万五,其中至少有大几千的铁浮屠,后边还随时会再来十几万,你们去了能有什么用?拿命当炮灰给人杀着玩?”
那武生不服气,昂着头辩道:“金兵也没什么了不得,咱们在河间府不照样从容退去未伤一人?”
徐子桢又嗤笑道:“你们那是有尚桐燕赵带队指挥着,还有天下会的英雄们拖着金兵的注意力,要是就你们这八百多号人,没人带队没人指挥,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有你们这些书生,能做什么?能拿得动枪么?能挥得了刀么?”
那武生有些辩不下去了,却还嘴硬道:“那……那也好过坐视不理,大不了以我七尺之躯报国罢了。”
徐子桢的嗤笑变成了冷笑:“报国是吧?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那武生有些不解,¤¤¤¤,m..c√om还是挺起胸大声答道:“应天文武学院,大宋朝国子监,我们是诸府州中……翘楚!”
“你也知道你们是翘楚?你们知不知道,就你们这几千号人是咱们大宋全国最拔尖的人才,假以时日你们都将各治一方平安,这才是真正的报国!可你们如果就这么冒冒失失跑去白白送死,那将来十几二十年里大宋朝廷的中高端就会出现断层,到时候这天下会是什么样?各地衙门里没几个聪明人,全他妈是些废物蠢货在把持政务,朝廷会越来越混乱,百姓也会苦不堪言。”
徐子桢到这里越来越怒,声音也渐渐提高,猛的一拍面前讲桌喝道:“到那时候你们就是大宋的罪人,就算死了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老子你们混帐还是客气的!”
这一番话得声色俱厉,可一众学子的不忿与委屈全都烟消云散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羞愧与后怕,就象徐子桢的那样,如果今天他们不计后果凭着满腔热血冲去了汴京,那么整个大宋最高端的几千人才就此白白丧命,那可真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角落里的蒋院长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偷偷和顾易夫子道:“这群子也就只有徐子桢能镇得住。”
顾易夫子望着台上的徐子桢,意味深长地道:“子桢总自己是个粗人,可哪个粗人能有他这般明理?就连老朽都自愧弗如啊。”
礼堂里又恢复了宁静,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惭愧得满脸通红,徐子桢的话虽然得很严厉,骂得也很凶,但他们都听得出徐子桢是真真切切地关心爱护着他们。
徐子桢刚才硬挺着了那么长一番话,现在眼前已经有发黑,脚下也软得快要站不动了,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汴京城自有守军应付金兵,你们现在该做的就是认认真真继续学该学的,将来自有你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时候,而且……咳……”
他话没完,终于按捺不住胸口的血气,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满堂学子顿时哗然,全都惊得站了起来。
温娴也慌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抚着胸口,劝道:“别了别了,你……”
徐子桢摆了摆手,一抹嘴边血迹,强撑着最后的精神道:“而且,句砍脑袋的话,汴京若是失守,金军必然继续南下,应天府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你们……你们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好好把应天府守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已经虚弱得随时都会倒下,学子们都看在眼里,一个个早已热泪盈眶,不愧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心中的神,所有人连呼吸声都尽量压着,就是唯恐影响到徐子桢那已几不可闻的声音。
“还有,告诉你们,老子的目标绝不是把金军拦在城外,而是把他们,赶回他们的老家,还大宋一个太平天下,你们现在不服气,那就把气给老子憋着,留到那时候使劲,陪老子一起打金狗,怎么样,敢不敢?!”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如一柄重锤字字敲在满堂学子的心上,尤其是最后三个字,敢不敢,让所有人都疯狂了。
“敢!敢!敢!”
学子们全都站了起来,振臂高呼,热泪盈眶血脉贲张,滔天的呼声差将礼堂的屋都给掀翻了去,蒋院长和顾易夫子也已是浑身颤抖激动不已。
徐子桢终于长长的吐出口气,这些子险些酿成一场暴乱,好在被他镇住了,他抬手虚按了按,高呼声倏忽而止,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崇敬和激动。
“不错,你们都是好样的。”徐子桢笑了笑,但随即脸色又一沉,“现在,到了该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秋后算账?学子们全都愣了,愕然望着他。
徐子桢向蒋院长顾易夫子请上了台:“烦请二位监督,让他们清楚,汴京告急和老子被害的消息是谁告诉他们的。”
蒋院长一惊:“子桢你这是何意?”
徐子桢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地道:“我不信今天这事是他们自发的,所以我要找找看,咱们学院里是不是有耗子在作祟,现在人都在这儿,一个一个问,总能问出今天这番闹腾的源头来。”话音刚落他一声断喝,“李猛高宠张宝儿!”
“在!”三应声而出。
徐子桢沉着脸道:“给我守着门,谁敢踏出一步,打折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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