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颜泓眼中明显闪过一道惊愕,但很快又掩饰得很好,笑盈盈一礼道:“如此可要恭喜公子了。”
徐子桢笑道:“嘿嘿,其实我也想和红姑娘谈个人生聊个理想什么的,看来只能下次了。”着视线又继续扫啊扫的。
完颜泓强笑着道:“既如此奴家便先告辞了,公子一路顺风。”
“走好。”徐子桢也笑嘻嘻地回了一礼,目送着完颜泓出了门,忽然笑容一收,低声道,“卿儿,快去替我找两件破烂衣裳和一根扁担,我要去趟河间府。”
胡卿一惊:“这当口你去那儿做什么?”
徐子桢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只道:“救人,玄衣道长被抓了,琉璃可能也在那儿。”
胡卿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俏脸急得煞白,她知道水琉璃对徐子桢的重要性,可是徐子桢就这么贸然前去实在太危险,她咬着银牙思忖片刻,道:“只你与苏三太危险,让陆薄言随你们同去,我再选几个云家护卫。”
“不行,人一多目标就大,更容易出事。”徐子桢一口拒绝。
胡卿知道他的脾气,决定的事很难改变,正在这时陆薄言来了,胡卿就象见着救星似的赶紧道:“陆大哥,快劝劝徐子桢,他要去河间府。”
陆薄言淡然一笑:“去便去吧,没什么了不得的。”
“你……”胡卿顿时为之气结。
不等她开口陆薄言又看向了徐子桢:“家主此番过去是为救人吧?”
徐子桢一怔:“你知道?”
陆薄言道:“薄言也刚收到消息,天下会有数人被捕,如今正被关在河间府,薄言猜想家主必定会去救人。”
徐子桢道:“不错,薄言兄有什么妙计么?”
陆薄言笑笑:“妙计不敢当,金人非嗜杀成性,占了偌大个河间府也不会屠城,家主只需扮作个寻常百姓便能混入城中,以家主的机敏随机应变,想必要救几个人还是有希望的。”
胡卿快气疯了≠v≠v≠v≠v,m.+.co↖m
,陆薄言得这么淡定从容,还以为他有什么好计划,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几句话,混入城中得轻巧,那里可有好几万金兵驻守着,一个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徐子桢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宋夏交战时他也是轻松混进了杏子堡,这事陆薄言肯定知道,因此对他才有这么大的信心,至于怎么混法更简单,陆薄言擅长易容,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胡卿咬牙思忖片刻,道:“你若非要去也行,但必须与陆大哥一起,不然我死都不放你走。”
陆薄言没话,还是淡然地站在那里,跟不跟过去在他看来无所谓,徐子桢的能耐他比胡卿更清楚。
徐子桢想了想,还是拒绝道:“算了,太原城如今看着太平,可不知什么时候金兵又会杀来,而且咱们徐记商号如今树大招风,薄言兄在城里还能帮衬着些。”
“徐大哥!”胡卿哪肯答应,还要再劝,徐子桢却忽然跨上一步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胡卿浑身一僵,眼前仿佛回到了当初徐子桢救她时那一幕,那天徐子桢也是这么的,“相信我”,只是三个字,却带着无比的信心,最终他果然做到了,将自己安全救了出来。
“好吧。”胡卿长叹了一声,知道再也劝不了徐子桢了,只得放弃,转身出了门,过不多久带了几件衣服过来,都是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裳,还有一根看起来用得年头很久的扁担。
徐子桢翻手将唐刀拿了出来,和扁担一起交给陆薄言:“薄言兄,能把刀藏进去么?”
陆薄言笑笑:“当然。”
苏三也来了,徐沫也被家人带了过来,三人换好衣裳,很快就变成了三个衣衫褴褛的穷百姓模样,又过了半柱香时间陆薄言回了出来,唐刀不见了,只剩下了那根扁担。
徐子桢接过来察看了一番,陆薄言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扁担上怎么都看不出有机关,谁会想到里头居然还藏着把刀。
胡卿将厅门关了起来,陆薄言掏出个盒,在徐子桢等三人的脸上捣鼓了起来,不多时收起盒子,又拿出面镜子来。
徐子桢对着镜子一看,死活没认出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这是一个标准的劳苦大众脸,脸色微黄,明显的营养不良,本来挺白的脸庞也变得很粗糙,象是整日里风吹日晒似的,再看徐沫也差不多,苏三则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妇人,脸上带着好几块斑,让人看了一眼都没胃口再看第二眼。
“我靠,薄言兄你这手艺真绝了,比我媳妇儿的舅舅都厉害!”徐子桢实在叹为观止,原本他以为杜晋的易容本事算是高的了,可跟陆薄言一比还是差了不少,至少在细节上就没得比。
陆薄言淡然一笑:“家主的是杜晋么?他的易容手段是我教的。”
“呃……”徐子桢不知什么才好了,看来三绝堂不是他想像中那么废物,只是当初运气好,早早的摆平了耶律大石而已,要真开干起来,就凭陆薄言这般人物自己就不见得讨得了好去。
尽管胡卿依依不舍,但徐子桢还是得走,他带着苏三和徐沫刚要出门,却见佟寅奔了进来,让徐子桢吃惊的是他居然也穿着身破烂衣裳,打扮得跟徐子桢差不多。
“佟大哥你这是干嘛去?”
佟寅笑道:“听你要去河间府,我这不来给你带路么?难不成你想穿这身骑马走官道?”
徐子桢大喜过望,他倒是忘了这茬,还好佟寅来得及时,要不然半路非得被金兵截住不可。
“那就多谢了。”
“自家兄弟,废什么话。”
从太原到河间府路程不短,出城之后徐子桢才发现佟寅的出现简直太妙了,他不光对路熟悉之极,连哪里能抄近路都了如指掌,四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五天时来到了河间府城外的一座山脚下。
佟寅停下马来,指着东北方对徐子桢道:“兄弟,那就是河间府,我只能送你们到此处了。”
徐子桢头,望着不远处河间府城头上插着的金人旗帜,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嗯?难道城里有什么在等着老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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