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兽兵的防御号角吹响,不断有传信兵大喊:“防御——敌袭!敌袭!!”
兽人大军狂奔了整整一天,还没有休息几分钟,更加没有吃上一口晚餐,马上就听到了敌袭的号角声。他们纷纷扛起沉重的狼牙棒,嗷嗷叫着要和朝歌军们决一死战。
“敌人在哪?身为位置?数量多少?有什么样的武器?”心宿二大喊。
“东面!数量不明。看上去很多,满山都是。有流光战士,流光战士!”兽兵焦急地重复着。
心宿二娇艳的脸上露出了烦躁不安的神情,挥手道:“跟我来!”
一大群指挥官跟随心宿二风风火火地奔向最前沿。
在大军的警戒线外,对面的一座大山上,密密麻麻全是火把。凭借着这些火把,看去满山都是来回走动的人影。粗略估计必定不少于五万人。但究竟是平民还是朝歌军,这就无法分辨了。
“主帅,你看。大概了十分钟前,整个大山忽然间出现了火把。我已经派出斥候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一群指挥官眯着眼睛观看了很久,忽然有人道:“奇怪,为什么敌人只在这一个山上埋伏。左右两边连一根火把也没有!”
“狡猾的朝歌军!这肯定是圈套!他们想让我军冲杀而出,左右两边早就埋伏好军队了。我们不能上当。”
“管他们是什么,谁可以抵挡我们强悍的勇士?主帅,让我族出战。不用到明天天亮,我就将他们斩光了。”好战的尔司卡开始请战。
“这明显就是圈套。只有你们族才这么蠢。主帅,我认为加强防御就可以了。明天天亮再追杀未迟。”金顿道。
“我们的目的是到兰市中去。”一群指挥官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心宿二也想了许久,道:“不错。我们今天追杀了一天,朝歌军都是拼命地逃跑。今晚却主动寻战,必定有阴谋。加强防御,再派出多几队斥候,一旦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不准主动迎战。明天再作打算!”
待心宿二回营后,一群指挥官摇头叹气:“我族什么时候成为胆小鬼了。”
“就是。今天我们追击朝歌军,让他们落荒而逃。以我军的威势,一个冲锋就冲垮他们了。”
“毕竟是个女人。就是难成大事。”
“狐人族狡猾着呢。那像我族那么勇敢!”
当晚,兽人大军出了心宿二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躺下睡觉的。就连心宿二也是迷迷糊糊的,随时担心有突发情况。兽兵们不能战,但却没有说不能够开骂。所以,整整一个晚上,双方都是在漫骂中渡过的。
最起初是一个兽兵忍不住大声呼喊了两声。沉默了不久,对面山头忽然也学着兽语骂了回来。这一下倒是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双方使用着蹩脚的语言在骂着。因为距离的遥远。起码得上千人同时喊一句话才行。
“大脚扒灰的。朝歌军是懦夫,胆小鬼!”
“你阿妈死了吗?”对面山头上万人回应。
“朝歌军,有胆过来一战。你们就是狡猾的无耻小人。”
“你阿妈死了吗?”
“嗷!够胆就抱上名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全部剁成肉酱!”
“你阿妈死了吗?”
“……”
“……”
此刻,在密林之中。章豪正在一堆火红的木炭旁整理着几只鸡腿,这正是他今晚的宵夜。一个卫兵跑了过来,汇报道:“长官,我们这样喊会不会引来兽兵啊?大伙们都很害怕,尤其是那些平民。”
“不用担心。我们将军不是说了吗?第一个晚上他们是不会追出来的,就是会,也只是象征性的追赶一下。没事的。继续喊吧!告诉大伙,到了明天天亮我们就换班了,只要赶到下一个地方,我们就可以休息一整天。”章豪到处寻找调味料。
“是!下官明白了。对了,长官,我们老是喊一句‘你阿妈死了吗?’这样不好吧?有没有另外一句?”卫兵又问。
章豪大声道:“一句就足够了。喊熟悉了再说!”
“是。长官你不会就是懂一句兽语吧?”
“怎么可能!吩咐前面的兄弟,让他们守好了,放机灵点。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跑路。我们这点人不够看,千万不要冲。知道吗?”
“遵命!”卫兵领命而去。
兽人大军就像是一头发怒的凶兽,要不是心宿二的命令,他们一早就扑出去将敌人撕碎了。而朝歌军这一方,他们只有一万多的正规军队,剩下的不是佣兵就是平民,他们是绝对不敢真的去挑战的。
第二天一早,东边还是淡淡的灰亮,章豪就开始下令:“天亮了,大家赶紧散水。被兽兵发现了我们就惨了。”实际上不用等他下命令,那些“领任务”的平民们就开始撤了。一晚上都担惊受怕的,对面可是二十多万的大军,易征其将军虽然说对面不会冲出来,可谁知道呢?万一对面兽兵牛脾气上来了,头脑一热。这点人马真不够对面塞牙缝。
一夜未睡的兽兵们开始操家伙,准备开始。但很快他们就失望了。“什么?这么一群胆小鬼,又跑了?这是朝歌军吗?”
心宿二总感觉这一切都是朝歌军的阴谋诡计,她小心翼翼地分析了一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这样的骚扰就是加强版的佣兵,有什么用呢?反倒是整个大军的怒气被激起来了。
“不管了!全军拔营,向兰市进发!”
到了下午,兽人大军才又重新绕回原来预定的官道。心宿二一整天都想在着朝歌军下一步会干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随口自言自语了一句:“朝歌军究竟要干什么?易征其究竟有什么计划?”
旁边正好有个昏昏欲睡的兽兵,他一个激灵,回道:“易征其是谁?”
心宿二一愣,忽然拍掌道:“对啊。易征其的为人是怎么样的?我们只了解他的能力,但他为人是如何的?”
这个问题极之严重,跟自己对战了这么久的朝歌军,对方的首领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懂。
心宿二马上再次召来图姬莎,因为整个大军就数图姬莎最了解易征其了。
当图姬莎来见时候,心宿二开门见山,直接道:“图姬莎,上次我们只了解朝歌军,却很少了解易征其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必再重复他的武功和谋略,说说他的为人?是什么样的?懦弱还是勇敢?对我们兽人的态度又是如何?”
图姬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可能我说出来,圣女会不相信。”
“我自然会衡量。你尽管将他的事情说出来便是。”
“易征其这人能力超强,这不用多说。但要说他的为人,我想应该是没有原则。”
“没有原则?”心宿二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初跟易征其交战前,我专门打听了他的消息。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朝歌军,对易征其的印象几乎都是惊人的相似。他贪财、好色、记仇、小气、无耻,厚脸皮,偷鸡摸狗、饕餮必报、大吃大喝、野蛮耍赖、吹牛不用打草稿、做事不怎么靠谱、没有理想,没有前途,缺乏集体观念。
他结交的人也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高官权贵,反正你肯定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有这么多毛病缺点缺陷。你肯定也想不出他不敢做的事情来。‘不按章出牌’和‘随心所欲’还是人类的范畴。但他,算了吧。我实在不知道他要什么。你说他胆小怕事,他敢出城刺杀,敢身先士卒。
你说他浑身是胆,抱歉,之前他在监军的时候数次大战中敌军未到他是第一个逃跑的人。你说他不贪财,但整个牧马行省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吸血鬼,就连近卫军生日都要宴请一群巨商过来庆祝。他的近卫军足有数千之多,也就是说每天几乎都是宴请的。但要是贪财,在牧马行省中强抢豪夺得来的财物,土地又慷概地分一般给平民。
可他又特别的贪小.便宜,小偷小摸。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偷了钱包,而且连我近卫的钱包也丢了两个。我听说有一次他带军队协助当地的治安队横扫了当地最大的赌场,却说只获得了赃款两万三千金币。可当地的人都知道,凡是进场的都要带两万金币了。”图姬莎越说越生气,仿佛对易征其早就恨之入骨。
心宿二听了后却是一阵沉默:“如果敌军的首领是个这样的人,那他怎么能够率领这么一支强悍的队伍?”
图姬莎替她说出了那句心里话:“像他这样的人,可以说没有缺点又可以说浑身都是缺点。我们是无法猜测出他的下一步计划的。”
“但凡是人,都有缺点。我就不相信了!”心宿二双眼闪过了一丝光芒,仿佛想到了什么奇妙的想法。
图姬莎欲言又止。就这时候,又有兽兵来报:“大人,我军后方发现大批朝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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