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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
“什么？”洛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万万没想到，之前那个只敢口头抱怨却不敢反抗的渺小存在，竟敢违逆自己的意愿！
洛伊探查了一下浩的气息，感觉虽然强大了不少，却似乎还不具备与他抗争的资本“他为什么态度大变呢？”洛伊在心中疑惑道。——难道这个小子的身体里换了个灵魂不成？
这具身体中的灵魂确实换了，或者说，沉睡于其中的灵魂和意识苏醒了。
刚才那海蓝与暗红的力量促使浩突破的时候，这具身体中的那个名为“沈灭”的意识也同时苏醒，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重新掌控了这具身体。
现在，他是这个世界的少年浩，亦是来自现实中，莫名闯入的沈灭，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并且不会轻易地受他人摆弄。
“我突然觉得，不想把它给你了，怎么办？”沈灭抚摸着手中的长枪，轻描淡写地说道。
洛伊一愣，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再换上了悲悯的眼神，说道：“汝是怕吾违约不予所许诺之物么？那大可不必，吾可立即兑现。”
说完，洛伊的手一挥，数道流光向浩飞去，似是慷慨大方了不少。
“呵呵，真当我是傻的么？会再受你糊弄？”沈灭鄙夷着洛伊的虚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右手虚抬，暗红色的光芒在虚空中浮现，数柄黯淡的兵器挡在那流光的必经之路上。
叮！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那流光中竟是一支支由能量构成的箭矢！
“这便是你所许诺的么？真是好‘慷慨’啊。”沈灭双眼紧盯着洛伊，凌利的杀意毫不保留地倾泻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洛伊会这样做，但面对想要伤害自己的人，沈灭可不会像自己“代入”的浩之前那样软弱了。
从苏醒时融合的浩的记忆来看，浩对面前这家伙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当时的实力差距太大，不敢声张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也翻脸，将你打得片甲不留了……”沈灭轻声道，“莫名其妙地卷入这个世界，又无意识地被‘封印’许久的怒气，就发在你这个自称为神的身上好了！”
沈灭坚定信念——连这个莫名卷入的世界都是什么《旅行手册》拉我进来的，没记错的话还注明了是“试用体验”，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所谓“神”又算老几？！
洛伊眼中的悲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汹涌的杀意：“此乃汝与黑暗同流合污在先，又被贪婪所驱使在后的代价。竟妄图迷惑敲诈吾，果然是卑劣的存在的所作所为。”
“说的真好，”沈灭讥讽道，“真是令人感动的说辞。照您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立即舍弃黑暗，投向光明，将长枪老实交予你，再任凭你发落以求您恩赐给我宽恕啊？”
“那是自然，”洛伊的回答斩钉截铁也尽显其傲慢，“但汝所犯之事为原罪，只有被圣光净化，即为汝之最好归宿。”
说着，洛伊的右手中凝聚出一柄金黄的长剑，剑尖直指沈灭的眉心。神圣的气息从他身体中爆发出来，一时间，洛伊的身形竟像神灵降世。
沈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悸动传来，似乎是浩的意识在恐惧，同时又有些不甘。
突破之后，这具身体的一切行为，都是沈灭的意识在控制。带领暗黑武器直接面对洛伊，若是放在之前的他身上，可能做不到如此。
“那是神啊，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害怕恐惧，敢与之叫板？又为什么你不会退缩？”沈灭的脑海中，浩的声音响起。
“什么狗屁神明，”沈灭在心中怒道，“就算他是，也不可能是你所想象期望的海神！”
“也许你是对的，我真的，好向往能有你这么霸气。”
“你会的，”沈灭在心中鼓励道，“而且现在，你也有了可以霸气的资本，神明什么的，打败他不就好了么？”
“好吧，”沈灭似乎看见浩向他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住他，“接下来，便交给你了……”浩彻底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沈灭，这具身体内的力量再次暴涨。漆黑的金属之翼再次在沈灭身后展开，暗红的能量从他体内激发而出，悬浮在他身前的武器也被暗红的能量所包裹。
“嘀，旅行者突破‘经历者’级别，晋升‘探索者’。”清冷的机械音响起，两个特殊的名词听得沈灭一愣。
“作为奖励，给予旅行者有关《蜃楼》的更多隐秘……”
“这……”无数信息突兀地在沈灭脑海中出现，沈灭查探了一下，发现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呵呵，原来如此……”沈灭笑道。
面对他的洛伊向他投来疑惑的眼神——这小子又在发什么疯？
“我突然发现你似乎忘记了什么，”沈灭迎着洛伊的眼神说道，“龙隐之海的子民，信仰的从来都是海洋和苍穹，何时轮得到什么圣光来制裁？！”
“你……”洛伊惊呼出声，却迟迟不见下文，握住长剑的手激动地微微颤抖——难道，眼前的这小子知道些什么？
“惊讶吧，我还知道更多呢……”沈灭似乎对洛伊的表现很满意，继续说道。只是身形却在话音落下之时消失在空中。
洛伊警觉起来，长剑转为防守的姿势。
呼，乒！
破空声和利器碰撞声几乎同时响起，洛伊的身形巨震，转瞬间便被击退到身后数米，连王座都被他撞得粉碎。
他原先所在的地方，传来沈灭高傲的声音：“我还知道你并非是这蜃楼之主，你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混蛋罢了！你依靠这蜃楼违逆吸收信仰和光明，又将那些死后回归到这里的海兽之魂封印吞噬！你自以为理所当然地享受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用圣光的道义来为自己狡辩推脱！”
“闭嘴！”洛伊歇斯底里道，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汝懂得什么？强大的存在本就应该享有更好之物，汝等蝼蚁般的存在，只有服从或毁灭两条路可选！竟敢反抗并质疑吾之审判与道义，找死！”
刺眼的白光从天空洒下，将整个大厅变为纯白的世界，只有少年与他身边武器上的暗红在其中分外明显。
“去死吧！”洛伊咆哮着，数以千计的光箭在虚空中凝聚又电射向沈灭的方向。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进攻，沈灭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若这就是圣光的道义，”他缓缓地说着，如同宣布判决，“那我将携裹着来自深渊的怒火和那些被你伤害之人对你的恨意，将你们这些自以为代表道义的家伙……”
“轰?杀?至?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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