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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井出铁藏中将调动东北方向的那个步兵大队,隋长青并不担心,早在这个步兵大队调往东北方向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晋绥六纵队司令员和政委的电报,看着电报上的决心,隋长青也沒有说什么。
只是在复电之中,表示了自己相信兄弟部队,能够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部分日军,在进入应县之前,隋长青曾经与晋绥六纵队的司令员,就应县战局发展有过一次商谈,当得知自己的计划之后,对这位红军老将骨子里面发出的浓厚挑战意味,隋长青印象可谓极其深刻。
这位司令员有了这么一个心态,再加上茹越口一战,这个新组建的晋绥六纵沒有打好,这一战想必全纵队上下都抱着雪耻的决心,尤其是这几天在应县东北地区待机,恐怕让那位司令员心中更是憋着一股气。
他们有了这个决心,对于自己的左翼,除了担心晋绥六纵队太过于急躁,会引起过多的伤亡之外,隋长青真的沒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他们能调整好心态,吸取茹越口一战的教训,这一战应该沒有问題。
在紧张的着手部署反击的同时,隋长青将城内的部队只要能收拢起來的,全部收拢起來,为了将手中有限的兵力收拢起來,隋长青甚至放弃了一些并不是太重要的阵地,除了一线坚持的部队之外,加上他手中最后一个连预备队,做好全线反击的准备。
只要城外的反击部队进至李庄一线,便发起全线反击,将已经冲进成的日军死死的缠住,让其无法出城增援,以保证城外部队打出的这个左勾拳,能够一拳致命,在第一时间将当面的日军打倒在地。
连续下达完毕几道命令之后,隋长青亲笔起草了一封给易良品的电报,将自己的想法,以及部署详细的向易良品通报,并将向西攻击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易良品,至于易良品究竟会不会配合自己,将他当面的日军吃掉,这一点隋长青根本就不担心。
在抵达应县县城之后,隋长青就一直保持着与易良品之间的无线电联络,通过频繁的联络,现在在自己左翼的易良品能这么老实的在那里和当面日军拉锯,是因为什么原因,以及让易良品现在最头疼和郁闷,以及最需要的是什么,隋长青了解的很清楚。
在隋长青眼中,如果自己和其他师长称得上好战分子的话,那么易良品则是一个地道的攻击狂,一向攻击至上,从來不知道退缩为何物的他,这些天颇为有些郁闷的战斗下來,恐怕早就快憋疯了。
现在他所在的部位,正是大同盆地与山地交界处,只要向后退十五公里,就是相对平坦的大同盆地,而那里的地形,正是发挥他装甲兵突击威力的地方,但却因为身后正在激战,他只能将当面日军堵在山区无法继续西进,无法后退一步。
并因为兵力不足,只能与当面日军打这种不痛不痒的对攻战,放着这么有利的整体态势,他要是不配合,还墨守成规的话,那就不是他易良品的为人了,隋长青相信,在接到自己的这封电报之后,他易良品绝对不会老实的在那里呆着。
考虑到多刺激一下这个家伙的神经,隋长青的这封电报上,还多少用了一些刺激性的措辞,这一封电报发出去之后,隋长青便将整个自己右翼的战局,丢给了易良品,自己则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应县正面战场,他相信以易良品的能力,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右翼,有任何危险的。
接到隋长青的电报,之前一直指挥十师主力待机,并完成最后整训,以及担任西北方向纵深防御的十师政委和副师长,立即指挥部队倾巢南下,沿着粟家坊、秦庄、官道铺一线,直插李庄、三里寨一线,直插三十二师团在应县正面部队的左肋。
经过一昼夜的苦战,突击部队一举击溃日军的拦截,先后突破李庄、三里寨,抢占了龙泉一线,犹如一把利剑一样,将应县正面的三十二师团二一二联队,二一一联队两个步兵大队之间联系分割开來。
隋长青这一手突然打出的左勾拳,一下子就将当面的日军打蒙了,井出铁藏压根就沒有预料到,隋长青会以自己做饵,在他的攻击部队都打到自己指挥部边上,还能这么的沉住气,将两个团硬生生的扣在桑干河北岸的黄土丘陵地带,用两个营的兵力迷惑自己。
而冲进城正与抗联巷战的部队,却被对面突然发起反击的抗联部队,给死死的缠在了城中,城内的抗联兵力虽说不多,但战斗力却异常的强悍,井出铁藏真的搞不明白,当面的那个抗联师长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在城内的兵力,已经被压缩到几个互不相连的院子里面,自己的一个中队已经对其指挥部开始围攻,他居然还能如此的沉住气,不仅在西北方向的两个团始终沒有动用,手里面居然还能留下一个连的预备队,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脑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着突然杀出的敌军,饶是井出铁藏再稳重,心里面也不禁骂出了一句中国的国骂,这么能沉住气的对手,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他就不担心,三十二师团将他的指挥部一锅端了,击毙或是俘虏他。
只是不管井出铁藏怎么想,但应县的战局困境,却是他必须要解决的,在应县指挥的三十二步兵团长石田保忠少将,已经连续发來三封请示电,电告井出铁藏,抗联的反击势头异常的凌厉。
其集中一部兵力和大部火力,不顾两翼日军的阻击,尤其是二一二联队拼命拦截,直插应县正面两个日军联队的结合部,并在突破前线阻击之后,在炮火的掩护之下第一时间,硬生生的打垮了两个中队的守军,抢占了应县正面二一一、二一二联队结合部所在地龙泉,完成对两部日军的分割。
甚至石田保忠少将设立在龙泉的指挥部,也在龙泉丢失的同时被人家给踹了,如果不是警卫部队拼死的抵抗,掩护他石田保忠少将冲出了抗联即将完成对龙泉的合围圈,逃到了二一一联队的阵地,他石田保忠少将,此刻已经向天皇尽忠了。
在强行向龙泉穿插的同时,这股突然从桑干河北岸杀出來的抗联,集中大约一个团的兵力,在夜色和猛烈的炮火掩护之下,以三里寨为进攻出发点,沿着应县县城由西至南方向,从二一二联队侧翼发起反击。
自突破茹越口以來,便一直是三十二师团先锋,在应县城内以及周边连续鏖战了多日,此时刚被二一一联队两个步兵大队替换下來,已经疲惫不堪的二一二联队被打的措不及防,在敌军快速分割,中心开花的战术之下节节败退。
短短的一个半小时之后,接连被突破三道防线,战至清晨,这股抗联与抢占龙泉的抗联大约两个营的兵力,已经对二一二联队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如果不是在龙泉以东的二一二联队两个中队拼死反击,牵制住龙泉抗联所部,眼下的二一二联队恐怕已经被敌军合围。
但参与反击的二一一联队的两个中队,在调过头來的敌军一个营的反击之下,短时间之内便损失过半,只能依靠龙泉东面的野战工事,迟滞敌军包抄应县城内部队的退路,想要解救二一二联队,却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而在应县城内已经被压缩成一团,可以说是苟延馋喘的守军,也突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新的有生力量的支援之下,在城内发起反击,将已经进城的二一一联队主力牵制住,使其无法出城增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的抗联,将两部日军分割开來。
面对着眼前危机的局面,虽说二一一联队大部分的兵力,被牵制在城内撤不出來,但是石田保忠少将,还在组织部分兵力拼命的向龙泉一线反击,试图重新打通与二一二联队之间的联系。
但手头只有两个步兵大队,其中还有一个半步兵大队,与二一二联队三个中队被缠在城内,投入反击的兵力始终不足,甚至自身在龙泉抗联的反击之下,也组建陷入自身难保的态势,石田保忠少将,只能想尽办法从城内撤出一个小队,就向龙泉方向投入一个小队。
同时下达命令给一边拼命低开从三里寨进攻的抗联,一边尽可能的集中兵力,向龙泉方向发起反击的二一二联队长蕙腾第四郎大佐,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指挥部队向东撤退与二一一联队汇合,哪怕只撤出一个步兵大队,也算是保住了一定的实力。
命令城内指挥攻城作战的二一一联队长,不惜一切代价立即脱离与城内抗联部队的接触,全力撤出应县县城,向龙泉方向突击,为了掩护二一一联队能够顺利的摆脱城内抗联的纠缠,石田保忠少将命令野炮兵第三十二联队长樱井贡大佐,集中所有能集中的炮火向城内两军交界处开火。
但在详细的了解情况之下,樱井贡大佐却是拒绝了石田保忠少将的命令,沒有办法,现在城内两军犬牙交错,死死的咬在一起,一顿炮弹下去,指不定谁的伤亡更大,要想集中兵力争夺龙泉,这个命令是万万不能执行的。
当了解到城内的真实战况,以及樱井贡大佐拒绝的原因之后,石田保忠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半天沒有缓过神來,从目前应县县城的内态势來看,对于在关键时刻自己会命令二一一联队进城的部队与其强行脱离,城内的抗联恐怕是早有准备。
否则也不会在城内战场,搞出这么一个态势來,两军咬的如此之紧,相互之间插向对方纵深如此之深,连犬牙交错都已经无法形容,简直就可以说双方已经彻底的混在一起了,这哪是常规作战能够出现的情况。
如果不是故意有心为之,即便是巷战,也不可能打出这么一个结果,樱井贡大佐说的对,这么一个态势之下,一顿炮弹下去,二一一联队伤亡只能在其当面的抗联之上,这样一來,即便能够撤出來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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