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是对美英驻哈尔滨军事代表团有些顾忌,几个侨民领袖沒有像那几位被苏联人早就盯上的白俄领袖那样,被带上手铐直接带走,而是随同普通侨民的侨民一同,一起乘坐火车返回苏联
实际上早在移交第一批白俄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驻抗联的美英军事代表团的注意,毕竟原來哈尔滨满大街的白俄一下子都无影无踪,不不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而目前对西方援助极其需要,不想过多的得罪美英的苏联人。
在移交这批侨民的时候,在抗联的提醒之下,做的便沒有那么张扬了,行事也隐晦的多,不仅移交的时候是在夜里,同时转运回国也只是在普通的货物列车上,加挂了一节普通的客车车厢。
尽管事情的展,开始沒有杨震和李延平预料的那么复杂,但是后续事情的展,却正是按照李延平的判断來的,那些家中男人被拉走的白俄家庭之中,在战争期间或是战争结束的时候,几乎都受到了被强行送回国,报效国家的家人阵亡通知书。
但是苏联人将这也就是说所有送回苏联的白俄中的青壮男人,基本上在战争之中被打光了,当然这个结局固然与苏德战场上的残酷环境分不开,别说这批苏联人眼中的不靠分子,就是那些坚定的苏维埃人员都伤亡惨重。
当然这个结果与苏联方面将这批白俄组成的部队经常送到最危险,也是伤亡率最高的方向,有意识的将这些人消耗在战场上的计划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在伤亡最大,也是消耗最惨烈的,在后世称之为绞肉机的斯大林格勒战场上,这些被强行送回国参战的白俄,最终彻底的消亡在那座在战后,已经彻底被夷为平地城市的断壁残垣之中。
这些由回国的白俄侨民单独编成的部队,因为不靠等原因,一直始终处于苏军内务部的督战部队机枪口之下作战,这些白俄大部分阵亡的人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在了自己人枪口之下。
至于那批遣返回去的波罗的海三国侨民的下落,则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这些人在返回苏联之后,沒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更沒有人再见过他们,相对于并无什么太多顾忌的那些被遣返的白俄,对于这些人却成了几十年之后杨震很大的一块心病。
而现在这些白俄回国之后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这是杨震还沒有时间,更不会去操心的问題,对于杨震和抗联來说,聚居在哈尔滨与北满各地数量众多的白俄,早晚是一件要出头的疖子,现在的早出头,总比晚出头要强的多。
这些白俄反对的不仅仅是苏联,还有抗联恐怕在他们眼中也一样是一视同仁,而且白俄之中那些有苏联背景的家伙,一旦搞出什么事端來,处理起來恐怕会更加棘手,与其到时候被动,还不如利用眼下的这个机会,干脆的请他们走人。
其实如果能将这些白俄送到第三国去,在杨震看來是一个更好的结局,毕竟沒有人真的愿意明知道他们在回国之后大致的结局之后,还盼望着他们去送死,自己是战士,并不是屠夫。
但是在对外交通至少目前还在依赖苏联人的情况之下,苏联人提出这种并不伤害自己根本利益的要求,对于杨震也沒有别的路以选择,即便是苏联人答应让他们转送第三国,但是交通线在苏联人手中把握着,这些人能安全途径苏联而离开的能性基本上是沒有。
苏联人向來是在自己手只要够长的情况之下,绝对会斩草除根,他们不会放任这些他们眼中那些坚定的反苏分子,活着离开自己的视线,去别的国家继续反对自己的,即便是苏联人答应让他们去第三国,已经有了国家答应接受,路上这些苏联人依旧会斩草除根的。
在苏联人庞大的压力之下,也在对技术人员急需的情况之下,将这些苏联人点名要的白俄和其他一些被苏联方面认为是苏联人的侨民,转交给苏联方面,对于抗联來说,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只不过抗联在转交的时候为了避免西方的压力,或是说祸水东移还是采取了一些婉转的手腕。
只不过这种做法与直接将这批白俄转交给苏联的做法,差别只不过是一个已经公开下海做了**,另外一个却是即想当**又想立牌坊而已,差别甚至连五十步笑百步都算不上,在抗联沒有时间与苏联人在这件事情上扯皮的情况之下,其实最后那层遮羞布不要也罢。
而在自欺欺人这一点上,杨震还是心知肚明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想给抗联和自己找什么麻烦,现在的自己沒有实力,也沒有那个本钱,在一些不关系到抗联生存与展的细节上的问題与苏联人硬抗
别看苏联人现在正在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打一仗败一仗,损失的兵力和装备,换了任何一个国家早就完全,但如果他们真的想动自己的话,他们部署在西伯利亚和远东的,虽说调走大部,但经过就地苦心补充,总兵力又恢复到四十余万人的驻军。
想让自己连主权也沒有,却并非是完全办不到的,而落井下石或是背信弃义的事情,苏联人自从二战爆以來沒有少做,波兰、芬兰、波罗的海三国都是自己的前车之鉴,眼下沒有实力,也不想两面作战的杨震。
只要不是影响到自己的既定计划,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是采取退让的办法,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既定的计划,或是关系到抗联对日作战的战局,杨震是半步都不肯退让的,他不择手段的暗中捣鬼,就是希望将局面搅得越乱越好。
尽管也知道现在自己在走钢丝,但是对于杨震,乃至整个抗联來说,这条钢丝下面无论在危险也得走下去,因为对于他们來说,沒有别得选择,一边是一只贪婪的北极熊,一边是一条凶狠而又一样贪婪的日本狼,再加上背后的美英都是难以对付的。
既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尽最大努力的展自己,但是又不能被这些包藏祸心,在背后明枪暗箭换着來的盟友和敌人,给吞噬的尸骨无存,有些事情也许对未來是一个包袱甚至是换來骂名,但是对于现在却是一个机会。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杨震尽管也有些不太忍心,但他知道在这种事情,自己沒有太多的选择,将这些白俄交回苏联,无论对苏联方面究竟会有多大的利益他不知道,但是对于抗联來说,始终还是利大于弊的。
相对于那些白俄來说,被强迫遣返的那百余名波罗的海三国侨民虽然数量最少,但是却是成为了他一块几十年后也沒有放下的心病,只是在战后国际形势的影响之下,他沒有办法也不能去要求苏联人提供这些人的下落。
只是他的这些想法,李延平却是并不清楚的,而待急匆匆回去继续与苏联人谈判的李延平走后,杨震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良久也沒有说话,只是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这些朴实的同志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有些时候自己人的斗争,甚至是更加的残酷,对于有些事情,明知道其中能会有一些文章,但是还要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自己也许会改变历史的车辙,但是能不能改变一些人的命运,杨震也不敢肯定。
实际上无论是总指挥,还是自己这位老搭档,不管现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无论是地方工作,还是军事工作,但是骨子里面却还沒有脱离军人那种特有的,直來直去的本质,而且这也恐怕是他们,一生也难以更改的性格了。
如果说眼下整个东北实际上掌握权力的这几个人之中,也只有眼前的郭邴勋对于政治上的敏感性还要强一些,除了军事上的问題,在政治上的敏锐性稍微强一点之外,剩下的无论是总指挥,还是李延平都是那种跟不上政治形势的人。
不是说他们沒有长远的眼光,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始终看的还不是那么的太透,在政治斗争方面还是太幼稚,现在自己手头紧张一些,但是将來就会给自己少很多的麻烦,而这个麻烦并不是单单指的战争时期,还有也许是未來几十年的政治斗争。
而郭邴勋虽说对于政治的敏感性,要远比那二位强的多,但是在很多涉及到政治层面上的问題,他都选择了沉默和回避,对于郭邴勋來说,他总是很清楚的知道,什么事情自己以参与,什么事情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
有时候杨震也在想,对于像郭邴勋这种想要做纯粹的军人來说,他在政治上的那点先天敏感性,反倒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无疑会在很多方面,限制他才干的挥,也让他在很多的时候,有些过于患得患失了。
杨震始终认为战争最终永远是为政治服务这个说法沒有错,但是军人与政治家,却只能是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铁轨,想要好一个真正的军人,就不能去接触政治,而在政治上过于敏感的军人,往往都很难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事家。
其实杨震内心也有些苦笑的同时,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掌握着一些“天机”,以自己的性格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恐怕很难改变吧,如果这个性子要是能改,那一夜自己在明知道某些部门缺钙,重新上演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会对部队施压的情况之下也就不会动手了。
想了良久杨震才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清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还是原來的那个自己,高处不胜寒,如果之前他之将这句话,当成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自嘲而已的话,那么现在已经身临高位的他,此刻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而现在杨震,也感觉到自己越來越不像一个真正的军人,在处理向苏联移交白俄的事情上,他感觉自己倒是在有些方面,却越來越像是一个整日里算计得失的政客,或是一个有些无耻,为了利润不择手段的商人,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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