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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栾奕说到栾诗萌有了喜欢的人,蔡琰一点都不吃惊。她缓缓道:“子奇说的是司马家的孩子吧?”
“嗯?”栾奕一愣,“琰儿都知道了?”
“我是她的母亲,我当然知道了!”
“那我怎么不知道?”
蔡琰明显感到栾奕肩头肌肉一紧,“女儿家的心事往往都爱说给母亲听。”
栾奕随即释然,“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蔡琰想了想,道:“诗萌大了,长得又那么漂亮。这些时日到府上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子奇是知道的,我的观点与子奇一致,对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是反感。与其让她嫁给个不认识的人,还不如与自己喜欢之人相伴一生。我看那司马仲达还算不错,家世很好,人也很聪明。据说待诗萌也很好。诗萌跟着他一定会幸福。”
“我不喜欢那小子。”栾奕眉头紧锁,幽然道。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他长得丑配不上诗萌?”蔡琰开解道:“人丑不打紧,只要心善就好。子奇不是常说吗,心灵美才是真的没。”
“不是美丑的事!”栾奕辩解。
“那是不是他冲撞子奇了?”
“也没有。”
蔡琰稍作思量,问:“那就是他父亲跟子奇生了间隙?”
“别瞎猜。他父亲还算是个干吏。”
蔡琰疑惑道:“那子奇为什么不喜欢司马仲达?”
栾奕捂着脑袋一副纠结模样。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司马家的人爱篡权,我怕自己死后,他把我一手打出来的天下夺到他自己手里吧?他闷吃半天,愤愤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接近诗萌没安好心。”
蔡琰双眸一滞,“这又是子奇所谓的第六感吗?”
“算是吧!”
“子奇是要阻止诗萌和司马仲达交往吗?”
栾奕点了点头。
蔡琰淡淡地道:“可是诗萌爱司马仲达爱的很深。她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
“她拔不出来我帮她拔。”
蔡琰清晰感受到栾奕身上流露出的杀气,她明白栾奕的意思是要让司马懿在这世上消失……当然,还有他的家人。想到这些,蔡琰不由自主想到了萧红——那个可怜的女人,便对栾奕说:“子奇……萧红的死虽然与你没有直接关联,但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已经害死了诗萌的母亲,不能再伤害她的爱人了。”
此语一出宛若弯刀一样直戳栾奕心灵。堂堂九尺大汉,听到的这一的话禁不住眼圈一红,留下热泪。“这……”
蔡琰抽出手帕,温柔的为栾奕拂去眼边的泪水,恳求道:“让他们继续相处下去,让诗萌过她想要的日子好吗?就算我和萧红一起求你了。子奇,好吗?”
“罢了,罢了!这事按琰儿说的办!我不管了。”栾奕挥了挥手,“不过丑化说在前面,他要敢让诗萌受一分委屈。我就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那我就代诗萌谢谢子奇了。”
栾奕握着蔡琰的手道:“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我们都希望诗萌能过得好,过得比我们还要幸福。你说是吧!”
“嗯!”蔡琰点了点头,“子奇渴了吧!我给你倒杯茶。”
一盏茶后,蔡琰走了。她前脚刚走,栾奕后脚就把郭嘉叫来,安排了一项重要任务。
——自即日起对司马俊家进行全面布控。安排神盾细作潜入他的府邸密切关注府中一举一动,并派遣专人对府中之人进行十二时辰跟踪。一旦发现异况立刻来报。
“奕哥儿所说的异况指什么?”郭嘉不解问。
栾奕登时噎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吞吞吐吐半天才告诉郭嘉所谓的异况是指威胁朝廷和教会的企图或者举动,侮辱朝廷、教会和他栾奕本人的言论,再有就是特别是对待栾诗萌的态度,是好是坏,会不会善待她,等等。
一听这话,知道栾诗萌和司马懿关系后的郭嘉哈哈大笑,“想当奕哥儿的女婿可真不容易,还得被监视考察啊!”
栾奕大为尴尬,辩解道:“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司马俊父子对我有威胁。”
“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能有什么威胁。”
栾奕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扯谎,“前段时间我梦到圣母了。她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的**会被姓司马的人毁掉。”
“什么?”栾奕随便编出来的理由,郭嘉却当了真。在过去的日子里,每每栾奕对未来有所“预测”,都会说是圣母托梦。而这些托梦之言确实屡屡中地,无一例外全部成了现实。这么说来……司马氏会杀了奕哥儿?
郭嘉大惊,“要不要先把司马俊一家铲除?”
“那倒不用。”栾奕摇了摇头,“全大汉姓司马的人多了。万一不是司马俊一家,杀错人就不好了。先不必动刀,把他监视起来,看看此人心性如何再说。”
郭嘉如临大敌,“也行。我一定安排最得力的细作监视司马俊家的一举一动,保证连他家针线放在哪都查的一清二楚。奕哥儿放心就是。此外,我还会安排人对大汉所有姓司马的人进行调查,对拥有潜在威胁之人进行统计和布控。”
栾奕大囧,“嘉弟不必那么紧张,先从司马俊开始就行。其他人就不必了。好刀用在刀刃上,细作们还是以军务为主,别因这种小事大动干戈。”
“那好吧!”郭嘉点了点头,“就听奕哥儿的。这事交给我来办。”
“劳烦嘉弟了。”
送走郭嘉,栾奕又把王越招了来。栾诗萌偷偷上街竟然连个随行的护卫都没有……诚然,栾奕可以理解,小诗萌不希望身后跟着一大票保镖。她死活不带,侍卫们也不敢跟着她。但是这样的潜在危险时显而易见的。就像今天,她在大街上险些被西域人调戏,得亏被他撞见要不然非吃亏不可。
此外,若是今日意图向栾诗萌动手的不是西域人,而是江东孙策之类的劲敌,将她绑架那可如何是好?
为此栾奕特意让王越安排了十几个特战队员,如果发现栾诗萌出门就便衣跟踪,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什么危险。
将万事布置周全,栾奕这才放心反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郭嘉对司马俊府上进行了全面布控。得出的结论证明,现在的司马家应该和历史上完全不同。
最明显的,全家上下皆是虔诚的圣母教徒,其夫人教龄足有十五年之多。每日早中晚祷告,礼拜日礼拜从未中断,平日里言语之间对栾奕全是崇敬,对朝中一应事物皆是夸赞之声,常说栾奕贤德。
司马俊共有三子。司马懿排行老二,他少年聪慧,十五岁时赴南阳游学,算起来还是庞德公的弟子。在庞德公熏陶下,他对栾奕所著思想有较深认识,十六岁时转赴教区,在圣女娲大教堂求学三年。由于那个时候司州还不属于教区,司马懿没法参加县考和乡考,直到司州归属教区后才获得举人身份,预计会在明年参加国考谋个一官半职。
……
看了这些讯息,栾奕才放下心来。如此说来,这个司马懿已经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司马懿了,他虽有野心,但对教会是忠心耿耿的。反过来说,我栾奕也不是历史上的曹魏。在我的统御下,大汉达到空前的集权,没了地方官吏和士族门阀的支持,就算他要作乱也不可能。
再者说,如果小诗萌跟他成了婚,生出来的孩子叫不叫司马昭还难说,就算叫我也是他的外公,他能把我怎样?他敢把我怎样?
想到这些,栾奕的心结才算解开。
晚上吃饭时,他往栾诗萌的碗里夹了根栾诗萌最爱吃的油麦菜,眼睛却扫向一旁,淡淡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见司马仲达一面?”
栾诗萌一听这话吓了一哆嗦,她害怕栾奕打断她的腿,更害怕栾奕伤害司马懿和他的家人,便撒谎说:“父王不是不让我跟仲达哥相处嘛!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见面了。”
“你们昨天不是刚去了趟渭河?”栾奕不动声色的说。
栾诗萌一脸怒色,“父王,你派人跟踪我?”
“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那你想把仲达哥怎么样?”
听到栾诗萌质问的语气,栾奕稍显怒色,“我要想把他怎样,他还能活着跟你跑到渭河边吟诗?”
蔡琰见这父女俩火药味越演越烈,赶忙出来打圆场,责备栾诗萌道:“傻丫头,你父王要见司马仲达,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他这是让他来认门啊!”
“什么认门?谁不知道齐王府在哪?”栾诗萌把话说完才明白过味儿来。所谓的认门可不是探察宅邸地址,而是让他以后常来。栾诗萌笑着惊问:“父王,你同意我和仲达哥相处了?”
栾奕冲栾诗萌翻个白眼,憋着笑道:“我不同意你答应吗?”
栾诗萌喜极而泣,摇了摇头。
“那还是啊!”栾奕长出一口气,“父王之前不同意你俩在一起是怕你吃亏,也是想为你好。既然你执意愿意跟他,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他要敢伤害你……”
栾奕没说完,话被栾诗萌打断,“父王就放心吧。仲达哥一定会对我好的。来,我给您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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